開水慢慢被風吹成溫水,許愿就著水把退燒藥咽了下去。
“愿愿。”
藥丸還未咽下去,門口還未見戚夢人,就聽到了她聲音。
就跟發生什么喜事似的,跑進教室,,臉上都快笑開了花兒。
許愿:“有喜事啊?”
“你猜猜?”
前排,方橙回頭:“該不會隔壁班的余江和你告白了吧?”
戚夢臉頰微微泛紅:“嗯……”
方橙八卦的問:“真的假的?余江和你告白了?你答應了嗎?”
“還沒,他說我要是答應的話,就回信給他。”戚夢手里捏著粉色信箋,低著頭,臉上有點紅紅的。
許愿抿了一口溫水,怔了神。
余江,并非良人。
上輩子戚夢和他在一起,他無數次出軌,最后和戚夢鬧的很不愉快,還是分手。
但是怎么和戚夢說這件事呢,這種事外人不好插手,如果突然說余江的不是,難免不會被誤會成挑撥離間吧。
耳邊,方橙著急的問:“那你要不要回?”
許愿回神,握著水杯暖手。
戚夢點頭說:“當然回啊。”
“姐們,很快跟我說說,被告白是什么感覺?”
“臉紅,心跳,不知所措。”
戚夢說的一臉甜蜜,方橙羨慕的不行:“你快說說,你和那個余江怎么認識的。”
戚夢回想到那個放學的路上,她在路邊等公交,余江也在等,不過當時她并沒有注意到余江這個人。
后來公交靠站,兩人上車,戚夢準備好的硬幣不知道哪去了,站在車門口不知所措時,余江出現了。
替她投了一枚硬幣。
然后就認識了。
“這是偶像劇的劇情啊。”
“那可不,浪漫吧。”
方橙點頭:“浪漫是浪漫,就是有點俗氣。”
戚夢立馬不樂意了:“你就嫉妒吧。”
“我嫉妒什么啊,不就是被告白了嘛。”方橙聲音越來越小,慢慢的小臉染上緋紅,目光往門口瞟,“我也有喜歡的人。”
上課鈴聲響了,門口進來的是班長賀宸。方橙匆匆看了一眼,就臉紅。
這個話題也隨著上課鈴聲結束。
許愿掃了一眼戚夢放在書上的粉色信箋,看了看戚夢愉悅的臉龐,內心復雜。
最后一節課結束,回家路上戚夢突然側頭說:“愿愿,余江在等我。”
許愿抬頭,那個叫余江的男生正站在學校門口。
許愿看著她欲言又止,最后還是點頭:“那你去吧。”
“嗯,明天見。”戚夢朝著余江跑了過去,回頭沖著她擺手,笑得燦爛。
她去奔赴她的所謂愛情,最后一點一點瓦解她臉上的笑容,殘破不堪,只剩遍體鱗傷。
香檳色的光灑了長長一條街,十一月份風一吹,路邊的樹葉開始紛紛落下,許愿看著戚夢和余江肩并肩越走越遠,她轉身,朝著家走,思量著怎么告訴戚夢,那個殘忍的事實。
賀禮抬眼,看了一眼前面的女生,腳步隨著她而變得很慢。
蔣風看著他,緩和了好久,還是不敢相信:“賀禮,你是認真的?你確定在酒吧里賣唱?”
當初的賀家公子哥,現在跑去賣唱掙錢,說出來多多少少有點慘。
蔣風的聲音讓賀禮回了神,目光移開,聲音清淡:“我媽長期吃藥,靠網吧掙得錢不夠。”
宋明朗嘆了一口氣:“那你爸真的不管你和你媽了?”
賀禮搖頭,沒說話。
蔣風問:“那你打算自己養家?”
自己養家。
他養的不是家,他哪里來的家的,養的只不過是兩個人罷了。
沒家的人,太慘。
他還是淡淡“嗯”了一聲。
那也算家吧。
宋明朗張了張嘴,看著他突然說不出話來。
蔣風立馬岔開話題:“對了,我今兒聽說就那個追你的向雪,灑了那個許愿一身熱水,還是故意的。”
“你怎么知道的?”
蔣風一臉傲嬌:“我誰啊?學校里一點點的風吹草動就沒有我不知道的。”
“唉,我還打聽了許愿姐姐的事,結果她每天也就上課,下課,食堂,女廁所,好學生就是好學生,每天的軌跡和咱們的不一樣。”
蔣風說著說著,嘆了一口氣:“唉,要是許愿姐姐看上我,我還要什么自行車,我要姐姐。”
宋明朗忍不住笑了:“就你那德行,除非姐姐眼瞎。”
“我比賀禮差哪了?”
“一邊建議你換個頭。”
宋明朗和蔣風兩個人話嘮,你一言,我一語,說起來沒完沒了。
賀禮思緒飄忽不定,忽然嗤笑了一聲,說一句沒頭沒尾的話:“關我屁事。”
已經說到今晚吃什么的宋明朗和蔣風莫名其妙的對看了一會兒,然后才反應過來,賀禮這是在說向雪灑了許愿一身熱水的事兒。
這反射弧……
未免也太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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