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月后，艾爾文森林某處。

“真理教派在坎雷薩德的努力下已經邁上正軌了，現在許多暴風王國的難民都踏上了正途?！毕睦箤χ磉呉粋€留有棕色胡須的中年人說道，“而在北方，奧格瑞姆也要準備對洛丹倫發起總攻了?！?

“所以，你要去破碎群島了嗎？”中年人從口袋中掏出一張地圖，懸掛在空中。

“沒錯?！毕睦裹c了點頭，“雖然這幾個月真理教派清理了不少落單的部落，但還沒有一個足夠有分量的家伙支撐起我在聯盟的聲譽。”

“你想要古爾丹的徽記？”中年人皺了皺眉頭，“那個術士的實力可不容小覷。”

“因此我需要你的幫助，恩佐斯。”夏拉塔斯看向恩佐斯的眼睛，認真地請求道。

“通過古爾丹，我們能讓聯盟高層意識到惡魔的威脅?！?

“與此同時，古爾丹之顱也可以作為我們取信于肯瑞托的禮物?！?

“而且，在這次旅行中，說不定你會遇到一個有趣的家伙。”說到這里，夏拉塔斯輕笑了一下，“要知道，你的兄弟可是對他寄予厚望。”

聽到夏拉塔斯的話，恩佐斯閉眼感知了一會兒，想要知道是誰的命運與暗影發生了交織。

在無盡的時間線中，他“看見”了一個高大的身影，那個身影似乎有兩個腦袋。

皺著眉頭思索了一會兒，上古之神終究還是沒找到能與那個身影對上的人。

但恩佐斯的確對這位有兩個腦袋的存在產生了一些感興趣，于是他點頭同意了夏拉塔斯的邀請。

見恩佐斯答應了自己的請求，夏拉塔斯的臉上流露出一絲笑容，而后率先將自己變成了一個拿著骷髏法杖的綠皮獸人。

看著恩佐斯疑惑的表情，夏拉塔斯解釋道，“我們去暴風城看看吧，也許古爾丹現在已經收到奧格瑞姆的命令，準備北上了?！?

“好?！倍髯羲箲鹆艘宦?，然后也把自己變為了一個獸人術士。

盡管奧格瑞姆成為大酋長后明令禁止術士使用邪能，但對暗影和死亡兩種力量的管控并不嚴格。這讓夏拉塔斯和恩佐斯可以偽裝成痛苦術士。

嘶，嘶。

隨著兩聲馬兒的嘶叫聲，夏拉塔斯和恩佐斯各自召喚出了一匹黑蟒幻化成的暗影戰馬。兩人騎上馬后，默契地往暴風城方向趕去。

……

“這些獸人，精力非?！?。”看著一路上獸人毀壞的建筑和屠殺的生物，恩佐斯不禁感慨道，“也許他們可以作為我們的武器?！?

“放棄這荒誕的想法吧?！毕睦箵u了搖頭，語氣中帶著一絲古怪，“上一個和你抱有一樣想法并付諸于實踐的，嗯……惡魔，已經被他們的英雄劈死了?！?

“獸人永不為奴，這是他們代代相傳的古訓?！?

“你可以控制一些獸人，但不可能掌控他們種族的命運，至少暫時如此。”

“你的話反而讓我對他們更感興趣了?！倍髯羲桂堄信d趣地看著周圍駭人的景色，說道。

“那你可以試試。”夏拉塔斯倒是沒有特別想勸阻恩佐斯的意思，獸人也許未來很重要，但現在這個時間點，他們馬上就要成為階下囚了。

“哦，等等，我們到了。”夏拉塔斯正要和恩佐斯聊點別的話題，卻發現路前出現了一座曾經潔白無暇的城市。

之所以說曾經，是因為這座城市已經在獸人的戰爭機器下化為了廢墟。雖然還沒靠近，但夏拉塔斯仍然能朦朦朧朧地看到遠處暴風城破碎的城門、倒塌的城樓和已經變成廢石堆的城墻。

暴風城廢墟外設有大量部落的關卡，他們仔細盤查著來來往往的行人。這些行人有獸人、食人魔、巨魔、地精，甚至還有一些豺狼人，但唯獨沒有人類。

那些還來得及逃離暴風城或者戰后被獸人在野外抓住的人類都被懸掛在了城外的樹上。

他們有的已經風干，有的還在微微喘息。渡鴉在這片曾經養育過十幾代人類的森林上空盤旋，幾個月來，它們已經愛上了這里，一些甚至安上了家。

有時候，一個物種的悲哀，卻是另一個物種的狂歡。

夏拉塔斯和恩佐斯平靜地注視著這里發生的一切，自覺地站在隊伍后面，等待入城。

“站住！”突然，一名拿著斧頭的獸人戰士帶領著另外兩名獸人來到了夏拉塔斯和恩佐斯的身旁，他狐疑地打量著兩個生面孔，大聲問道，“你們叫什么名字，從哪里來的，進城干什么？！”

獸人戰士的突如其來的質詢讓夏拉塔斯有一瞬間愣神，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拿出了早已準備好的說辭：“勇士，我是拉斯塔，他是佐茲，我們是古爾丹大人手下的術士，前幾天外出收集實驗材料，這是準備回城繼續實驗?！?

夏拉塔斯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討好，他知道這個時候術士在部落很不受待見。

果然，聽到夏拉塔斯解釋，獸人戰士吐了口唾沫，嗤笑道，“呸，沒膽的渣宰，果然是下水道里的術士，把你們的通行證拿出來吧?！?

“通行證？”夏拉塔斯在心中與恩佐斯對話道，“之前我沒見有人拿出這個東西啊?！?

“我怎么知道，不然直接把他感召了吧。”恩佐斯還記掛著自己的想法。

“怎么？沒有？”見夏拉塔斯沒有立刻拿出通行證，獸人戰士瞇了瞇眼睛，他身后的兩個獸人也舉起了武器。

“有，當然有。”夏拉塔斯笑了笑，一邊裝模做樣地在衣兜里摸了摸，另一邊試圖控制這三個獸人。

獸人戰士緊盯著夏拉塔斯的動作，以防這個可疑的術士耍什么花招。

“Iilth' mggoka'ai ifis uln.”然而，他耳畔忽地響起嗡嗡嗡的低語，自己的意識也開始模糊不清。

就在他將要屈服于這呢喃時，一陣撕心裂肺的痛苦讓他清醒了過來，獸人戰士不由自主地跪在地上，抓撓著全身，企圖緩解這份痛苦。

“有人在使用暗影法術，里面還有點邪能的惡臭?！倍髯羲乖谙睦剐闹姓f道。

不用恩佐斯提醒，夏拉塔斯已經發現一個手中涌動著暗影能量的獸人朝他們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