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忽來的一陣風將云層堆到了罡風城的上空,使得繁星未能露面。
由于飛船的發明,使得城墻的重要性被削弱了不少。但是,人們一時還未能將本來的習慣改變。
罡風城的城門比起其他的城市要早關閉,時間一般在晚上七點鐘。而且六點過后就會關閉大門,只留下旁邊的小門。因此,臨近這個時候,人員出入的數量就會銳減。在疲倦和無聊的相互作用之下,守衛們都不自覺地打了個哈欠。
眼看還有一刻鐘就到七點,一個守著小門的年輕守兵趁著長官不在,掏出了一根香煙來抽。旁邊的大胡子守兵看來,便冷笑了一下,說:“你還真大膽,等會兒老大回來又要訓你了。”
“隨便吧,像我這種沒有后臺的人,不是守大門就是夜巡。是什么人就應該有什么樣子,這就是命運。”年輕守兵說。
“我去你的。要努力,而且努力的方向要對!”
“方向?”
“對,不是努力做事,而是努力拍馬屁。”胡子守兵說。
“那你不去?”
“我沒那么無恥。”
兩人說著相視一笑。年輕守兵吸了一口煙,說:“說起來,我昨天夜巡的時候遇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說。”
“我當時不知怎么的,就走到了一個偏僻的角落。就在我轉身往回走的時候,猛然發現身后站了一個披頭散發,手提長劍的家伙。我當時還以為是搶劫的,便連忙想掏錢。可是,那家伙說話了,她讓我用她的劍來剖開她的肚子,因為她要找些東西。那簡直是個瘋子。”
“然后呢?”
“我害怕得跑了。”
“你就這么任由一個瘋子拿著劍在街上游蕩?”胡子守兵沉穩而嚴厲地問。
“我的餉銀可沒有包括幫瘋人院打工的那份。”年輕守兵悠然地說。
“嗯,也是。”胡子守兵說著看了看表,又喃喃地說:“差不多下班了……”
就在這時,突然刮起了一陣的怪風,從小門穿堂而過,使得兩個守衛的身體都顫了一下。這陣風并不猛烈,反倒可以說是很輕微的。但是這時的風停了,天空正悶著準備下雨。而且,城外路邊的小樹都紋絲不動,這陣風好像就在從城門外形成,僅僅為了穿過城門的一樣。
“我看有點邪門。我們要不提早幾分鐘關門吧。”年輕守兵說。
“嗯,這個主意不錯。那就關了吧。”
胡子守兵話音剛落,遠處就跑過來了一個身影。只聽見一個女人呼喊道:“嘿,守兵大哥!麻煩等等我!”
兩個守兵聽到了這女人的聲音,不約而同地紅著臉地咽了一口口水,呆呆地站在那里等著,也忘記自己本來是要關門的。
等那個女人跑近,胡子守兵立即笑著說:“嘿,雪薇老師。不用跑得那么急的。即便我在城樓上,聽到你的聲音也會下來開門給你的。”
而那個年輕的守兵則愣住了,滿腦子不知是什么。
只聽見雪薇用嬌柔的語氣說:“哎喲,那真是多謝你們了。”
雪薇向年輕守兵嫣然一笑后,便穿過小門進了城。
“男人就是笨蛋。”
她一進城就轉動著眼珠子,仿佛在找些什么一樣。只見她躲到了一個墻角,自言自語地說:“真的開眼界了,那兩人居然憑空消失了……”
的確,雪薇所說的人正是步林和維奧拉。因為那兩人擔心就這么進城會有什么阻礙,所以躲在了門外,冒險施展了一次隱身術。可他們施法的過程卻被雪薇全部目睹了。
再說步林和維奧拉,他們進城之后就直奔塞尼的大宅。即便街上還是熙來攘往的,但是都沒有人能看到他們。
看著遠處那安詳地佇立在那里的大宅,步林突然開始著急了起來。他對維奧拉說:“我們應該跑快點。”
“哎?現在才來著急?”
“我突然有些不祥的預感。”
“那我們嘗試一下用加速術吧。”
說著,兩人就停了下來,就在街道上施法。用法杖施法不用詠唱也不用畫法陣,所以只要步林心想,就會事成。
步林牽起了維奧拉的手,腳下便猛然變得輕盈了起來。兩人互相點了點頭,便又向著大宅狂奔而去。步林明顯發現這時自己的速度甚至比汽車還要快,一眨眼就來到了塞尼的大院外面。
奇怪的是,這時的大宅烏燈黑火的,就連門房都沒有亮燈。步林和維奧拉在院子外面繞了一圈才發現只有廚房亮著燈。
突然,那廚房里傳來了打碎碗碟的聲音。心中本來就不安的步林連忙翻過了圍欄,直奔廚房而去。他顯然在廚房的窗外就看到揚正向跌倒在地的羅莎莉舉起了一把尖刀。
“住手!”步林大聲吼道。
然而,揚就像是著了魔一樣,狠狠地將尖刀刺進了羅莎莉的胸膛。步林看得愣住了,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揚已經打開了廚房的窗戶。只見他一臉鐵青地對步林說:“我不是讓你照顧好安嗎?”
“不,這……你這是……”
“哦,我已經幫嬸嬸報了仇。等會兒我就去將塞尼干掉,肯定是他下的命令。”揚冷冷地說,仿佛他剛才不過是戳死了一只螞蟻一樣。
“不是羅莎莉干的。我的朋友看見了。”
“你的朋友?”
“是我。”維奧拉說著便從暗處走了出來。她說:“你的嬸嬸,是在那個女孩走后被一個男青年殺的。”
“你在現場?”揚皺著眉頭問。
“對,我全部看到了。”
“那……那我怎么知道不是你殺的!?”揚突然青筋暴露地嚷到。
“她說得沒錯。”一把男聲從旁邊傳了過來。
就在這時,大宅的房間里面的燈突然亮了起來,院子里面也亮起了二十來支手電筒,把廚房外面的空地照得明亮。
三人頓時愣了一下,可馬上就被廚房門那猛力的關門聲給驚醒了。他們這時已經意識到——他們已經被包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