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茵怨，娥眉皺，小園璀錯芳華墮。和風冷，箋無回。一書荒誕，云掩斜陽。涼，涼，涼！

心零落，朱顏懨，靃糜蕪亂千絲寞。簪釵頹，雙眸朦。遠眺流眄，煙鎖春江。茫，茫，茫！

入夜，江陵城某處普通小院。

一布衣漢子退出房門，和院子里洗菜的婆娘打了個眼色，匆匆離開。

房間內，燭光幽幽，白妍曦皺眉道：“這是你在自作主張？”

“小妹你又不是不知道哥哥我，哪有膽子更改父親的計劃。”白之武飲著茶水，不假思索地回應。

白妍曦也知道自己問的問題有些傻了，只是她到底還是不甘心。

“江陵的事務本來就不該由你參與，是你央求母親答應，才能跟過來，我作為兄長也隨你玩鬧。只是這大略方面，父親比我們看得透徹，蔡家怎么用，達成的效果都不同。小妹啊，準備看著吧，這天地，就要換顏色了?！卑字湓掍h一轉，淡淡說道。

白妍曦靜默無言，轉身離開。她看不到身后之人低頭陰翳下的雙眸，望著她行走間的曼妙，有欲色閃爍。

翌日，虛月閣三樓，微風習習，日光初生，為層云染上薄金。周牧塵走出房門，憑闌遠眺，看了眼另一側的小房間，微微一笑。留些空間給彼此，讓時間去發酵，保持心照不宣的朦朧美感，或許是兩人目前最好的狀態。他放輕動作下了樓去，已聞不到血腥氣，心想，當真是視若無睹，渾不在意。

“小姐。”帶刀侍婢為陸采蘩披上云錦披風。她看著樓下沿著花徑漸行漸遠的身影，眼眸中些許光芒閃爍。

回到守拙院，周牧塵照例健身和鍛煉拳腳，忽覺一陣目眩。

“塵世問心已畢，李洵資質不足，難堪大任，重歸輪回?！睓C械化的聲音響起。

“什么？！”

不待他追問，意識便徹底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