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堆篝火靜靜燃燒，猶如天上的一點星光。

圍在篝火旁，照出幾個人影。

“好了沒有？我都聞到香味了！”

程處默急不可耐，看著篝火，沒想到下面的泥疙瘩竟然能這么香，感覺有點不可思議。

“還得一會。”

“張凡，你從哪里來？”

“自記事起我和師傅一直住在秦嶺。”

“能不能跟我講講你師傅？聽長安百姓說，前些天，你和李道長飛天進入皇宮，莫非你們師徒都是仙人？”

“用師傅的話來說，我們都是研究科學的普通人。浩瀚宇宙，茫茫人海，有太多需要我們去發現、發掘以及理解的事和物，師傅就是有生之年想研究出一些結果。”

“高人怎么稱呼？”

“師傅不愿提及姓名，更喜歡觀察世間萬物，他說，如果非要有稱呼的話，那就叫觀察者吧。”

“觀察者？”

難道是隱藏在大唐黑暗角落里的那群人嗎？程處默沒有說話，似乎在思索張凡所說的話。

程處默這次和張凡不是偶遇。

李世民自從那天見過張凡之后便暗自安排人手調查。

麗競門，李世民一手創辦的特殊機構，類似于明朝錦衣衛。原本的麗競門本是用來打探朝局的暗探，玄武門事變之后被李世民轉成暗衛。刺探，刺殺，是這些人的家常便飯。程處默正是麗競門七隊隊長。

看似不經意間，程處默問道：“不知高人現在去哪了？”

“前些日子師傅一個朋友來訪，說起北美洲，說是發現高產植物送給師傅，師傅和朋友商議后便一起出游。”

一個謊言需要另一個謊言蔓延，好在張凡這個說法自己也習以為常，談話間又編了一個人出來。

“程兄，叫花雞熟了。”

經過一個小時的烘烤，一個泥團被張凡挖了出來。

輕輕砸開，里面的野雞發出令人迷醉的香味。

“好香。”

兩人分坐而食，下手越來越快。不論心中所想，叫花雞這樣的美食沒有錯過的道理。

吃完叫花雞，程處默借口去如廁，朝遠處走去。

“告訴陛下，此人不是表面這么簡單，似乎有一個觀察者的學派在暗中。也許，他只是被拋出的一顆棋子。具體如何做，請陛下圣斷！”

“是，在下即刻稟報。”

黑暗中一個人影輕聲說道，便消失不見。

回來的程處默恢復了紈绔子弟的面容，笑著說道：“張兄，長夜漫漫，不知能不能多講講高人？在下實在好奇的緊？”

大半夜喜歡聽高人事跡，古人可夠無聊的。

既然想聽故事，嗯…

“師傅平時也沒什么好說的，除了教導我學習，和常人并無兩樣，既然程兄感覺無趣，那不去我給你講個故事？”

“也好。”

怎么編？

講什么呢？有了…

“話說混沌初分盤古先，太極兩儀四象懸。子天丑地人寅出，避除獸患有巢賢……”一部封神演義張凡緩緩講來。

“燕山此際瑞煙籠，雷起東南助曉風。霹靂聲中驚蝶夢，電光影里發塵蒙。三分有二開岐業，百子名全應鎬酆。卜世卜年龍虎將，興周滅紂建奇功。”

“程公子，天色已晚，要不今天就到這？”封神演義是明代許仲琳所做，講的正是仙界大佬天庭封神的故事。

“真有仙人嗎？”

程處默聽完封神演義，里面的各路神仙讓他目不暇接，忍不住問道。

“誰知道呢？我也曾這樣問過，你猜怎么著，被師傅一頓好打，說沒事學什么長生，就再也不敢問了。”

……

程處默帶著張凡打到的黑熊走了，忽明忽暗的篝火下，張凡嘴角勾起。

“程處默真是個好人啊，雖然胃口有些大，把自己的方便面吃了不少，但卻高價把黑熊給買走了。”

……

長安城，未央宮

李世民靜靜聽著程處默連夜帶回的信息，內心無比復雜。

張凡到底是世家的棋子還是仙人門徒？

從程處默說出的故事來看，不像是世家之人，量他們也編不出來來。

難道真是仙人？

觀察者又是怎么回事？還有此人說的科學？

有些事越來越感覺不像自己掌握中大唐。

“辛苦你了，下去吧。”

“為陛下分憂，是臣的責任，臣下告退。”

看著程處默緩緩退出宮門，消失在黑夜里。

李世民搖搖頭，不論此人是誰，目前都沒有表現出惡意，而且同張凡上次的談話里很多觀點也有些道理。

“來人，把這頭熊掌取下，交給庖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