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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請不要畫我的臉

秉燭低語夢境松,焚香敬畏飄渺翁,古今玄虛八百事,皆在八戒奇談中。

今天的故事往上個世紀九十年代看,主人公梁帆是新城美術學院大二年級的學生,這座美術學院一共只有幾百名同學,卻全都是繪畫方面的天才。學院坐落在古城的文化區,校園里的學術氣氛很濃,大家天天都把心思放在畫畫上,梁帆就是表現尤為突出的一個。

在新城美術學院的教學樓頂樓五樓上,有這么一間五零五教室。這是一間不知道塵封了多久的教室。這里以前曾經是一間很大的畫室,也不知為什么的就不再用了。在五零五的門口上總是掛著一個特大號的鎖頭,可是只有梁帆才知道這間畫室的秘密。也就是那個鎖頭背后的故事。

一拽自己就開了,于是梁帆天天上完了課就一頭鉆進這間舊畫室畫畫。這一畫就是幾個小時,甚至是一正晚上。這里很安靜從來沒有人打攪,還好畫室里的燈還能亮。這天晚上八點半鐘的時候,梁帆跟往常一樣。一個人坐在舊畫室的當中,專心的作畫。

畫著畫著不知道怎么的就特別的困,梁帆把畫板推到一旁,伏在旁邊的桌子上睡著了。也不知道睡了多長時間,梁帆醒了過來。他垂著頭,眨了眨眼睛好冷啊他這是被凍醒的。怎么會這么冷呢?梁帆側頭,看向了門的方向,先是一愣,然后反應過來這門竟然是開著的。

恩?自己進來的時候,明明已經劃上了門吶,怎么會開了呢?梁帆站了起來,他走到門邊往關門,可是他的手剛剛觸到門……

一個陌生的女聲傳了過來:“你醒了呀?”

梁帆緊張的回道:“是誰?”

梁帆回頭,他看見墻角里坐著一個人!那是一個姑娘,淡黃色的連衣裙,長長的披肩發,那姑娘,面對墻角背對著自己坐在那里,那樣子似乎是在面壁思過!

梁帆:“你…你怎么進來的?!”

姑娘:“我經過這里,看見亮著燈,就進來了。”

梁帆:“可,可明明已經劃上了門吶,你是怎么進來的?”

姑娘:“門框上的木頭已經糟了。我一推,滑槽就掉了下來。”

果然,梁帆低頭這么一看看見,門框上的滑槽落在地上,那木頭實在是糟透了。

梁帆:“那…那你進來干什么?你怎么坐在那兒啊?”

姑娘:“沒什么,同學,我只是有一件事情要求你……”

梁帆:“哦?”

姑娘:“你能為我畫一張相嗎?”

梁帆:“畫像?為什么讓我給你畫張相呢?”

姑娘:“哦,他們都說我身材很美,所以,我一直想找人為我畫一張相。童鞋你能幫我這個忙嗎?”

梁帆有些懵片刻之后反應過來說道:“恩,好的,我答應你,你轉過來吧,我給你畫。”

姑娘:“不,請不要畫我的臉,話我的背影就行了。”

梁帆:“為什么呢?”

姑娘:“由于背影更可以體現我的身材。請畫吧。”

說著,那個姑娘緩緩的站了起來。果然,那是一幅非常美的身材。幾十分鐘以后,梁帆總算畫完了。

梁帆:“好啦,你來看看像不像?”

姑娘:“不,你把畫拿走吧。我以后,會有機會看到的。謝謝你。”

梁帆:“可,可是你,你不看嗎?”

姑娘:“不,我知道你要說什么,沒關系,我也是這個學校里的人,以后,我們會再見面的。我想再呆一會,要是沒什么事,你先走吧。”

梁帆:“好吧。”

梁帆內心有種勞動未被認可傷心,沮喪的走了。第二天清晨,梁帆把自己的這幅新作品掛在了寢室的床頭,頓時,大家的目光全都集中過來。

面對同學們的八卦道:“哎呦我去,梁帆行呀,你小子有意中人啦?體型蠻好的嘛,哎哎,哪個系的?叫什么?快說快說,長的怎么樣啊?”

梁帆笑而不答。實在是他也不知道那個姑娘長得什么樣子。那姑娘的聲音甜蜜,長發飄飄的,身材也是沒的說,可是她究竟是誰呢?揪凈了那是尼姑。

她到底長得什么樣?這讓梁帆抓心撓肝的,幾天以來,這個問題始終在梁帆的腦子里徘徊著。這天晚上,梁帆再一次來到了五零五畫室。這剛到門口,他就發現,門上的鎖頭不見了,一種預感馬上涌上了梁帆的心頭,他趕緊推開門,果然!

燈亮著,那女孩和那天一樣,背對著他,面對墻角坐在那里。今天她穿了一件墨綠色的老實學生制服。

梁帆:“咦?你什么時候進來的?”

姑娘:剛來,謝謝你。上次你替我畫的相我看過了,非常好。”

梁帆:“哦?你什么時候看的?”

姑娘:“那天,我去你寢室找你。你屋里沒有人,我在你床頭的墻上看到的。那你能在為我畫一張嗎?”

梁帆:“可以可以,當然可以。但姑娘,你,你怎么不轉過來坐呀?”

姑娘:“哦,我喜歡別人看我的背影,因為我的身材很好,你是愿意畫,還是愿意畫,還是愿意畫呢?”

梁帆:“愿意畫,不過你今天穿得的衣服感覺怪怪的。”

姑娘:“哦,是嗎?這是好多年前的舊衣服了。”

梁帆又支起了畫架,和那天一樣,畫完了之后,那個姑娘再一次讓梁帆把自己的畫給帶走了。晚上,梁帆躺在床上這個鬧騰幾乎一宿沒睡。那姑娘的背影一直在他的面晃呀晃呀一直揮之不去。連續幾天里,梁帆每天晚上都會到五零五畫室去找那位姑娘。

和第一次一樣,一樣一樣的每次為那位姑娘畫完了畫,他就背著自己的畫夾離開。而梁帆每次畫的都是那姑娘的背影!那姑娘從來都跟面壁一樣對著墻,背對自己坐這。她每次的要求也都很簡單那就是請不要畫我的臉,話我的背影就行啦。很快轉眼一個星期就過去了。

梁帆漸漸的覺得這姑娘的行為有些古怪,而最讓他受不了的就是同學們紛紛嘲諷。說他的女朋友就是一個丑八怪,所以自己只敢把她的背影劃給同學們看。這天晚上梁帆下定決心,不管說什么也要讓那個姑娘轉過來,他一定要為那個姑娘畫一張正面的畫像。梁帆無比堅信那姑娘一定是貌若天仙,只不過她是過于害羞罷了。

到五零五畫室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多鐘了。讓梁帆想不到的是五零五畫室的門上居然掛著鎖頭。怎么了?那姑娘今天沒來嗎?不是說好了來的嗎。梁帆拽開了鎖頭,他推門進屋,打開了燈。梁帆坐在畫架前,他根本就沒心思畫畫,他的腦全都是那個姑娘。

她怎么就不來呢?梁帆想起那個姑娘馬上精神起來了他拿起筆,邊想邊畫。沒一會兒畫紙上居然出現了一位格外美麗的姑娘。這是梁帆根據自己的想象為那位姑娘畫的,biudefou的身材,烏黑的長發,再配上一張俏皮可愛的臉,真是美妙絕倫。

梁帆放下筆,欣賞著自己的作品。他在想那姑娘真正的面容一定會更加可愛。“吱呀一聲”門開了。那姑娘緩緩的走了進來,她還穿著和自己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那件淡黃色的連衣裙。她低著頭,長發,從兩側垂了下來,使梁哲根本無法看到她的臉。

梁帆:“姑娘,你怎么了?這是誰欺負你了?”

姑娘:“沒有人欺負我,但是,你欺騙了我。”

梁帆:“我…我欺騙了你?怎么了?”

姑娘:“我剛才在門縫里看到,你畫了一個女孩子的相,而且,有一張十分可愛的臉,那個人,是我嗎?”

梁帆:“是你啊,姑娘。真不好意思,因為你怎么也不讓我看你的臉,我實在是……所以,我就憑空想象,為你畫了一張臉請你千萬別介意……”

姑娘:“我不是對你說過,請不要畫我的臉嗎。”

梁帆:“我真的是……”

姑娘:“既然你這么好奇我的臉,那我就讓你看看,我的臉吧。”

說完,那姑娘緩緩的抬起了頭,她用雙手去撩自己擋在臉前的頭發。此時的梁帆興奮還有緊張到了極點,他目不轉睛的盯著那姑娘,那頭發!被緩緩的撩開了,“呵。”好家伙,那姑娘雪白的臉十分的漂亮,但,竟然……和自己畫的一模一樣!怎么會有如此的巧合呢?

姑娘:“你畫吧,你不是要畫我的臉嗎?你畫吧,你不是要畫我的臉嗎?”

梁帆趕緊低下頭,他去看自己的畫紙。我地神吶!這簡直就是一毛一樣!梁帆再抬頭去看那姑娘的臉。

梁帆:“啊,俺的親娘也!”

那姑娘的臉一下子變了。蠟黃蠟黃的皮膚上還有這交錯在一起的皺痕。一道道翻著皮肉的傷痕在滴著深紅的鮮血!她的雙眼向外凸出來!嘴巴向外流著黃膿!這兩片嘴唇明顯就是兩塊變了形的爛肉!

梁帆拼命大喊著:“救命啊-----救命啊----------”

梁帆瘋了一樣向教室的外面跑去。梁帆看見,前方的樓梯口有一個人正要下樓,梁帆拼命的追了過去。

梁帆:“同學救命呀!有鬼,有鬼啊!”

姑娘:“是嗎?有鬼?在哪呀?”

梁帆一聲接著一聲尖叫傳了出來,因為轉過來的就是那張他無法直視的臉!

就在五年之后一位從國外回來的老教授到新城美術學院講學。他談起了這樣一件往事,三十年前,有一對勇敢的孿生姐妹自告奮勇,到古城美術學院當人體模特。她們為了藝術獻身的精神贏得了全院師生的尊敬和欽佩,但在當時的年代,這樣的事情如果流傳出去。

流言蜚語和無端的各種指責肯定會漫天襲來。為了保護著一對孿生姐妹,學院規定任何學生都不準畫她們的臉。但當時,有一位學生出于好奇,偷偷的畫上了他們的臉,然后又不小心使這幅畫流傳了出去。但是萬萬沒有想到,就是這么一個無心的錯誤,最終使這對孿生姐妹無法忍受世俗的壓力而雙雙的毀容自殺了。

她們自殺的地方就是新城美術學院。這位老教授說當年,他就是新城美術學院的學生,而且他和他的同學們都曾經為這對孿生姐妹畫過人體素描,地點就是教學樓頂樓的五零五畫室。說到這里,老教授舉起了他的右臂,那右臂的袖管兒空空的。

老教授:“在十年前,因為一次意外的事故他失去了右手,從那兒之后他再也沒有拿起過畫筆,只能做一些繪畫發面的鑒賞工作。也許是一個懲罰吧,因為當年在畫板上畫下這對孿生姐妹的臉的學生就是我。”

梁帆已經從美術學院畢業了,多年的勤奮使他成了一名成功的青年畫家。但是,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他養成了一個習慣,那就是每天晚上在睡覺前他都要走到鏡子前面。

對著鏡子里面的自己平靜的說一句:“請,不要畫我的臉。”

一切果必有因,只要答應的事千萬不要食言。否則即將會有什么下場就不好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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