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沈老師教學體驗

“姐姐，大早上的你去哪啊？”俞辰剛慢跑回來，正碰上要出門的俞堯。

“呃……我……出去玩，辰辰你也應該偶爾出去放松一下，天天學習也要注意勞逸結合。”

俞辰笑嘻嘻的說：“那我今天跟著姐姐去玩，好不好？”

“那不行！”俞堯條件反射的拒絕，又不自然的繼續道：“都是女孩子，你去干嘛？”

“姐姐，你是去跟沈宴哥哥玩嗎？”

俞堯心中一驚，“你……你怎么知道沈宴的？”

俞辰笑的天真，“是媽媽說的，說沈宴哥哥是我未來的姐夫……”

俞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別聽媽胡說，八字還沒一撇呢，啊呸，不對，在我這就沒這個字！”

俞辰眼睛亮亮的，“真的？”

俞堯猛的點點頭，“真的真的，特別真！”說完胡亂的收拾了一下包，拿著就趕緊走了，她可一點都不想跟人討論這個話題。

……

今天跟沈宴約好教她唱歌，俞堯沒讓陳叔送她，要是讓爸爸知道她跟沈宴出去，估計訂婚宴就在今晚了。

俞堯坐公交到了坪宛路，沈宴已經在車站等她了。

沈宴帶她穿過幾條古樸的小巷子，俞堯奇怪的打量著周圍的建筑，她確定沒來過這。

俞堯：“這不是去你家的路吧？”

沈宴：“嗯。”然后頓了頓，“你知道我家？”

俞堯一頓又若無其事的回答：“哦，我爸調查你了。”

沈宴聲音冷了下來，“那就不用我告訴你這是去哪了。”

俞堯一時卡了殼，胡編起來，“我爸助理工作太不認真了，把這兒都漏了，回去必須得扣工資，所以……這是去哪？”

沈宴沒想在這個話題上糾纏下去，：“我奶奶家。”

沈宴的奶奶？俞堯印象中好像是有這么一個人，不過只在婚禮上匆匆見過一面，態度十分冷淡，婚禮后沒多久就過世了，以前似乎也常常在生病住院。

原來他奶奶跟他家不是住一塊的。

又穿過幾個弄堂，這一片都是老房子，很有年代感，連那小賣部的“小賣部”幾個字都是手寫在紙板上掛在門口。沈宴帶她推開一扇破舊的院門，里面倒是收拾的很整潔，小院子里還有塊小菜地，種著些番茄黃瓜，長勢不錯。

俞堯想起這是他奶奶家，不管怎么樣還是先打個招呼的好。

俞堯左右繞了一圈，“你奶奶呢，我跟老人家問個好。”

沈宴：“住院。”

俞堯哦了一聲沒在問下去，沈宴進屋拿了兩個小藤椅，放在院子里葡萄藤下的石桌旁。

雖然沒有空調，但小院子還挺涼快的。

沈宴突然說道：“我不知道你為什么找我，但我沒有學過唱歌。”

俞堯沒坐在沈宴拿的小藤椅上，而是躺到房門口的搖椅上，舒服的伸了個懶腰，“你要這么說，老周肯定氣得跳腳，說自己教了個白眼狼。”

俞堯眨眨眼，“沈老師先示范一下吧。”

只有上次在教室聽沈宴哼過幾句，他唱的好不好，俞堯心里也沒底，只是尋思著還能比她唱的更難聽的嗎……

俞堯拿出手機，在歌單里找著《愛你》的伴奏版，偷偷瞄一眼沈宴，果然又渾身僵硬了。

俞堯朝他搖搖手機，“一小時五百哦，不賺嗎？”

沈宴抿唇，拿起印著歌詞的紙，俞堯笑瞇瞇的點開了播放鍵。

“如果你……”

沈宴開口的一瞬間，俞堯收起了戲謔的表情，聲音清朗沁人，唱的一點都不活潑也不可愛，低低的吟唱反而顯得很溫柔，

俞堯眼睛有些濕潤，她從未想到他會和溫柔這個詞有什么關系。

沈宴唱完，不管是剎那的溫柔還是僵硬的身體都散去了，又恢復到一貫的冷漠，“五百，我能賺了嗎？”

俞堯起身走過去也坐在小藤椅上，真心實意的說：“很好聽。”

沈宴只嗯了一聲，但能感覺他沒剛才那么不自在了，兩人正式進入教學階段。

在糾正了俞堯第一句歌詞的音調無數次后，沈宴垂著頭不言語，似乎在極力忍耐，俞堯湊過去，戳戳沈宴的手臂，“沈老師，兩個小時一千，三個小時，一千五，四個小時……”

沈宴：“我們把第一句拆成詞語來糾正吧。”

俞堯乖巧的點頭，她好像找到了新的樂趣。

三個小時后。

沈宴啞著嗓子說：“還是讓你爸直接給周老師打錢吧。”

俞堯也沙啞著說：“我也想啊，可惜老周高風亮節，不吃這套。”

沈宴默默無語，突然站起來，“今天就到這吧。”

俞堯也唱的喉嚨嘶啞了，“也行，轉支付寶可以嗎？”

沈宴：“沒手機。”

俞堯一愣，差點忘了，沈宴直到畢業后才有了第一個手機。

俞堯試探著問道：“要不，我給你買個手機抵工錢？”

沈宴：“不必，如果不麻煩，請給我現金。”

果然，上一世剛認識不久就想送他手機，方便聯系，但不知道為什么，沈宴無論如何都不要。

沈宴：“你可以走了。”

俞堯無辜的說：“這里路七彎八繞的，我不知道怎么出去啊。”

“我知道了，你等我一下．”說完沈宴走進了小廚房，俞堯也跟了過去，沈宴揭開小爐子上燉著的砂鍋蓋子，雞湯的香味四溢，讓人忍不住流口水。

俞堯驚訝道：“你燉的？你會做飯啊？我剛才就聞到香味，還以為是隔壁的呢。”

沈宴沒搭理她，拿出一個保溫飯盒，把雞湯盛進去。

俞堯：“我餓了。”

沈宴滅了爐火，依舊沒說話。

俞堯：“我早上就吃了片面包……”

俞堯：“三小時連口水都不給喝，一千五還不包個飯嗎？”

俞堯看著砂鍋了還有剩余的雞湯，再接再厲，“要不，你把這碗湯給我，你要喝什么湯，我一會給你點幾十種湯送過來怎么樣。”

她不曾吃過沈宴做的飯，甚至不知道他會做飯，俞堯對這碗雞湯的執著超乎她自己的想象。

沈宴抽出俞堯拽著的衣擺，“這是給我奶奶的。”

“砂鍋里還有呢。”

“那也是我奶奶的，我下午要打工，砂鍋里的是她的晚飯。”

俞堯呆了一下，隨即嗯了一聲，她還能跟個老年人搶飯吃嗎，剛才自己怎么就跟魔怔了一樣。

俞堯拿起包，“我走了。”

沈宴：“嗯，我送你到車站。”

俞堯：“謝謝，不必了。”

……

坪宛路可能太偏僻了，車次非常少，等了很久都沒有俞堯要坐的那趟車。

“轟隆！”“轟隆！”

俞堯抬頭看看天，驕陽似火，又轟隆了幾聲，居然下起了太陽雨。

俞堯隨意地盯著某處發呆，視線里一個打著藍傘的人朝這邊走過來。

沈宴長的十分俊美，而且很適合藍色，不管是淺藍，寶石藍，還是珊瑚藍，都很讓人沉迷進去。

俞堯嘴角含著淺笑，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希冀，“怕我迷路嗎？”

沈宴示意了一下手里提著的飯盒，“去醫院送飯。”

“這樣啊，下雨了呢。”

這時沈宴的車到了，他朝俞堯點點頭，拿著傘和飯盒上了車，車站里又剩下俞堯一個人。

俞堯突然不想坐車了，走進了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