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蕓抬手用力握住遲溪醉的手腕,白嫩纖細的手腕顯露在張蕓眼里,微微一愣才開口:“沒聽見我說話嗎?”
遲溪醉耳邊的碎發被頭頂的風扇吹起,眼里露出一絲涼意,薄唇輕啟:“放開?!?
無奈她的聲音軟糯帶有一點鼻音,沒有一點威脅性,張蕓一直以來在班級里囂張跋扈,班里的男生見狀也都習以為常。
張蕓非但沒有放手反而捏得更緊,語氣強硬道:“我不放又怎樣?”
遲溪醉手腕被捏得發疼,見她這樣只覺得煩,自己已經盡量不惹到她們,她們還是來招惹自己。
張蕓見她沒了反應,輕勾唇角,不過一秒,她的臉上沒了笑意,瞪大了眼睛,成了一臉痛苦,接著是一聲尖銳刺耳的聲音。
“??!”
就在剛剛,遲溪醉抬起了右腳用力用腳跟踩在了她的腳背,張蕓今天穿著帶跟的涼鞋,腳背顯露出來,已經有些紅了還帶有灰。
遲溪醉趁機抽回了手,手腕微疼,有著幾道紅痕。
張蕓本就脾氣嬌縱,頓時氣得不行,伸手把遲溪醉用力推了一把,她的身體順著推力狠狠撞到了身后的窗戶,窗戶下的一截橫臺把她后腰擱得生疼。
悶哼一聲,還沒起身就被張蕓身邊的幾個女生抓住了胳膊,班里的男生見事情快鬧大了紛紛上前阻攔。
幾個女孩子哪能和身體健壯的男生比,才幾秒鐘就被硬生生的分開了,張蕓幾人狠狠的瞪著遲溪醉,拽緊了拳頭,她從小到大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待遇,很快就失聲哭了起來,長長的睫毛上掛著水澤,淚珠從臉頰上開始滾落。
班里好幾個男生見到張蕓這梨花帶雨的樣子都紛紛開口安慰,可他們越是安慰,她哭得越是厲害。
遲溪醉因為剛才的紛爭頭發被那幾個女生扯得凌亂,身上的白襯衫被蹭了好幾道污漬,眼里盡是涼意。
別人是嬌生慣養的女孩子,自己難道不是嗎?她先動手的他們看不見嗎,還是說自己就活該被欺負?
埋頭把課桌上的書本重新齊好,坐下趴在桌子上把臉埋臂彎里,不動聲色,就安安靜靜的趴在哪里,沒有聲音像是睡著了。
中途也有幾個熱情的男生過來安慰她,她還是一動不動,那幾個男生也就自討沒趣的離開了。
/
許盈袖手里拿了兩個雪糕跑近教室便看見了這一幕,張蕓哭得一臉淚痕,身邊圍著一群人安慰她,在心里暗道又是誰惹了這位小祖宗?
許盈袖撇撇嘴回了座位見到遲溪醉趴在桌上,就輕輕搖了搖她的肩膀:“小醉醉,我給你買了雪糕,要吃嗎?”
遲溪醉聽見她的聲音輕輕搖頭:“不用了……謝謝”
遲溪醉出聲后才發覺自己的聲音哽咽了起來,聲音都是顫的。
許盈袖聽見立刻就了然于心,放下手里的雪糕氣憤道:“是不是張蕓欺負你了?我去弄死她!”
許盈袖正欲起身就被身邊的人拉住了手腕。
遲溪醉抬頭對上許盈袖眸子,眼里浮起一層霧水:“不用了……”
聲音很小,帶著鼻音傳來,許盈袖才發現遲溪醉頭發都是亂糟糟的,白嫩的手腕上是幾道刺眼的紅印,心底浮起一陣心疼,不知怎么的就冒出了這樣一句話:“以后,我保護你!”
遲溪醉聽見笑了出來,心底很是感激:“好,我也保護你?!?
許盈袖不知道為什么會說出這么中二的話,一時間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見桌上的雪糕包裝袋上已泛起了水澤,又是第二遍問她:“雪糕快化了,你還吃嗎?”
“吃!”
遲溪醉接過雪糕,甜甜的笑了,兩女孩咬著雪糕聊了起來,她為她重新扎好了馬尾,再也沒了開始的那種約束,或許女孩子天生就是朋友,只是等待著某個時機。
一陣燥熱的風從窗戶吹進,拂過女孩的面龐,女孩的眼里盡是溫柔,許久都沒有這樣高興過了,就好像還有很長很長的路,風也來自很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