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蝶敲打了兩句，見梅染等人皆是神色忐忑。

她笑著勸慰道：“與其想那過不過的事，還不如現下好生歇息，也好準備明日的考核。”

一語畢，聽得竹悅心頭一跳，彩蝶姐姐這話是在敲打她？

梅染知道彩蝶這是在好意提點，便溫聲謝道：“多謝彩蝶姐姐指點。”

旁的丫頭見狀，也皆是一齊向她道謝。

告別了眾丫頭，彩蝶回到二樓向顧迦萱回話。

理清來龍去脈，這十個丫頭，已是去了一個。

她沉吟片刻，“你去拿紙筆來。”

彩蝶看著前幾張，有些字不認得，但小姐就是寫的好看！

聽到彩蝶的嘀咕聲，顧迦萱撲哧一笑，“既是覺得好看，若你也練了寫來便是。”

被顧迦萱取笑了，彩蝶羞紅了臉，“小姐！您明知我是個不識字的，竟還取笑我！”

彩蝶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背對著她，使小性兒。

顧迦萱咧了咧嘴，復又想到黑四那一手絕妙醫術。

她溫聲道，“回頭你同趙烷一道，跟著念書！”

左右玄肆（黑四）在莊子里，教一個人也是教，教兩個才好呢！

彩蝶一聽顧迦萱要送她去讀書，立時不樂意了。

“這么行？小姐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她轉過身子，全然忘了自己還在氣鼓鼓。

顧迦萱想起她的忠心，拉著彩蝶的手，道：“你可是我的左膀右臂，不識字怎么成？”

“日后，我開的鋪子，必是要開滿大晉的。”

“你若是不幫我，憑我一個人如何忙的過來？”

聽著小姐的肺腑之言，彩蝶眼眶頓時溢滿了水珠，“小姐……”

顧迦萱遞給她一塊手帕，等人家擦完了。

她故作逗趣道：“要洗干凈還我，我可不要全是鼻涕水兒的！”

一聽這話，彩蝶紅著的雙眼，不由瞪大，“小姐！你真討厭！”

“是是是！你家小姐最討厭！”見她已經無事，顧迦萱口里敷衍道。

說話間，她手上沒停，將每一張紙，都以折紙形式一一展現。

彩蝶滿眼驚訝，盯著顧迦萱的手指不斷翻飛。

有兔子、青蛙、花朵、老虎等等……

就這樣，翌日卯時，十個小娘子們的梳妝臺上，赫然擺放了獨特的折紙。

卯時二刻，門外聲響，小娘子們紛紛起床梳妝。

每人手里的折紙考題，皆是一樣。

六個字：二樓包廂伺候。

大晉茶樓的二樓，有十一個包廂。

除卻顧迦萱獨有的那間外，其余的放在往日里，那都是十分搶手的！

今日亦是如此。

十個丫頭十分準點的，分別選中了一間包廂，立在門口。

顧迦萱在專屬包廂里，嗑著瓜子，看戲。

辰正時分，大晉茶樓正式開張營業。

門一開，最早排隊進來的是，成德書院的學子。

這學院的學子，大多是貧苦人家，皆是為求學來，身上銀錢是不多的。

他們來這里，只因這里只需點一份吃食，便可一直待到閉店。

是個絕佳的交流學問之處！

在他們之后，便有三兩一道的士族子弟也進來了，抬腳便往二樓。

想來是熟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