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父本不同意我留下來,但被我以工地沒啥危險的理由說服了。
他對陣法一無所知,自然也不明白這其中的險惡之處。
小姨父離開了,我躺在辦公室的床上發呆。
不得不說小姨父的實力還是可以的,剛剛給他打電話的應該是體制內的人,居然和他說得如此詳細。
但讓我想不通的是,那個司機是怎么死的,傷口沒有利器切割的痕跡,這說明應該不是死于他殺,那么,一個人究竟怎樣才會碎成數百塊呢?
難道……我直接從床上彈了起來,是了,這種情況只有一個解釋,司機死于超自然力量,陰靈索命,亦或者是術法所致。
他們用這種辦法解決了司機,會不會也用這種辦法對付小姨一家呢?
我想到這里心中焦急,掏出手機就要給葉晴打電話。
剛打開通訊錄,我停住了,如果對方有這種本事,何必要大費周章地讓精神病司機來撞小姨,再殺人滅口呢,直接用術法對付小姨豈不是更穩妥,這有些說不通。
更何況術法這東西也不是隨便用的,老話說得好,能力越大,責任越大,無故用術法害人可是會遭天譴的,爺爺那本書的最后一頁就寫了這樣一句話:善因善果,惡因惡果,暗室虧心,神目如電。
因此,給小姨父使壞的人也只是布下了一個聚陰的風水陣,讓工地諸事不順,導致工期不能按時完成,通過討工資心切的工人對付小姨父。
這個陣法中有邪術的影子,具備這種本事的人想要害人不難,但他卻采用了迂回的方式,怕的想必也是天譴。
那么,這個司機的死因就成迷了啊。
就在我沉思之際,窗外一個長發飄飄的女人身影閃過,嚇得我一激靈。
這里怎么會有女人呢?難不成是被陰氣引來的魑魅魍魎?
想到這里,我下意識吞了口口水,雖然咱也學過術法,但畢竟沒有實際操作過。
還沒等我想明白接下來怎么辦,辦公室的門把手就動了。
罷了!人死鳥朝上,不死萬萬年!我狠下心來,掐了一個書中記載的指決朝門口沖了過去。
門被打開,我也正好到位,直接抬手拍了過去。
“啊喲!”一聲慘叫傳來,一個人影被我拍倒在地。
我正欲乘勝追擊,但卻發現這人的穿著好像很眼熟。
仔細一看,這不是葉晴嗎?
她被我打倒在地,正抱著頭打滾呢。
“晴兒,怎么是你,你沒事吧?”我頓時慌了,忙去扶她。
葉晴一臉怨念地看著我,撈起掉在一旁的飯盒飯盒,大叫道:“你干什么!疼死我了!”
我尷尬地笑了笑,心中暗道:我也沒用多大力氣啊,怎么反應這么大?
詢問一番后我才知道,小姨父已經洗清了自己的嫌疑,畢竟自從小姨出事開始,直到他接到傳訊電話,這段時間他都能夠提供不在場證明。
因為擔心我的安危,他本打算親自給我送需要的物品,但葉晴知道后強烈要求讓她來送,小姨父無奈,只好到醫院替下了葉晴。
要說還是青梅竹馬靠譜,葉晴居然特地給我帶了飯。
我要的東西都在外面的車上,準備工作就緒,我并沒有著急開工,忙活這么久,我也是饑腸轆轆了。
我一邊狼吞虎咽地吃著葉晴帶來的飯菜,一邊教育葉晴,無證駕駛是不對的,是對自己和別人的不負責云云。
但葉晴根本就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我沒辦法,只能轉移了話題。
“撞傷小姨的司機死了,這也算是報應吧。”我沒話找話。
誰知我這句話一說出來,葉晴的臉上居然出現了一絲慌亂。
“啊啊,是啊,這種人就應該遭報應的。”葉晴雙手握在一起,點頭說道。
我見狀不由得眉頭皺起,從小就在一起玩,我對她太熟悉了,她現在這個狀態分明是很緊張。
“你緊張什么?難不成是你干的?”我問出這句話的時候自己都不相信。
“開什么玩笑,怎么會是我呢!快點吃吧,一會兒都涼了。”葉晴騰地一聲從床上站了起來,把菜盤往我這邊推了推。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自己好像從高考結束后就變得有著神經質了,葉晴不過是個軟妹子,這種血腥的事情,她既沒有能力,也沒有勇氣去做。
等等,我忽然腳底一涼,如果是那個陰煞呢,她想把一個人搞成幾百塊,那簡直不要太簡單。
想到這里,我看向了背對著我,不知道在捅咕什么的葉晴。
“林辰,你真的有把握嗎?這種事情可不能亂來啊。”葉晴恰好此時回頭,眼神中滿是憂慮。
我打消了心中的疑惑,葉晴就是葉晴,不會是什么陰煞,除非陰煞是影后,我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她演出來的,然而陰煞是個古人,她不可能上過表演課。
“放心吧,沒問題的。”我不想給葉晴增加心理壓力,信誓旦旦地說道。
快速吃完飯菜,我帶著葉晴出了辦公室。
今天是陰天,星光月光都沒有,整個工地黑漆漆的一片,只有門衛室有微弱的燈光。
我打開手機的手電筒用以照明,從車上取下所需物品后直奔目的地。
搞明白罐子是什么東西后,我已經知道這個陣法的運行原理和布陣方式了。
罐子只是個開關,挖出罐子,陣法就會啟動,而且這些罐子都裝著人的頭骨,一旦出土,其中的怨靈就會跑出來作祟,陣法為怨靈提供陰氣作為滋補,怨靈會越來越活躍,越來越強大,工地發生的意外多出自這些怨靈的手筆。
今天我的任務就是破掉陣法,解決這些怨靈。
要說不害怕是假的,畢竟要面對非人生命體,但一想到這些罐子都是現代制品我又安心了一些,工地還沒出過人命,這些年頭不長的怨靈實力不過爾爾,若不是有陰氣作為滋補,恐怕自由行動都成問題,解決他們我有一定的把握。
“林辰,我怎么感覺周圍有人啊。”走在后面的葉晴忽然拉住我的衣角,顫抖著聲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