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絕對假的！雨笙你可千萬不要信！”無聲大喊大叫，曉余卻沒有辦法真的吼出來，畢竟落輝是它的締造者，也是它的唯一主人。

于是乎，任它心中如何波瀾壯闊，萬馬奔騰，也只能眼巴巴的看著。

看著雨笙笑了，也伸出如玉細膩的小拇指，兩指相勾，相拉。接著豎起大拇指指腹互相抵著，久久沒有分開。

“（她）他手好暖。”（他）她心道。

臉上不知不覺已經微紅了。特別是雨笙，兩片紅暈幾乎已經占據了半邊臉頰。

誓言已成，又突然如同觸電了一般，原本糾纏在一起的雙手一只猛然抽回。雨笙一下把手背在背后低頭都不敢去看落輝。

落輝一瞬間也愣住了。右手還保持著拉鉤的姿勢，回過神來才干笑了兩聲。也將手背到背后，臉上也有了淺紅。

“好柔軟的肌膚。這種感覺，就是所謂的害羞？”落輝想著，似找回了什么，原來不知不覺間丟失了，但又十分重要的東西。

這種奇妙的感覺實屬意料之外，在拉勾之前他根本沒想到過。

雨笙低垂著小腦袋，感覺面頰更加滾燙了。心中既害羞又驚喜，感覺既真切又懵懂。

“這就是父親說過的，那種感覺？”她不確定，也不敢確定。但嘴角又已在不知不覺中微微上翹了。

“好開心。”

一旁曉余的靜默地看著兩人，無語著就這么一個小動作，為何倆人反應都這么大，鬧得這么尷尬。

它是真的無法理解這種變化，無法理解高智慧生命的多變而美好的感情——這就是機械智慧體的局限于短板。

但是他突然間進感嘆出一句話。

“落輝，可千萬別負了她。”

“咳咳。”發出兩聲輕咳，打破這僵了好一會兒的僵局？曉余完全一局外人的身份冷靜而平靜的說，“落輝你若真想常住，那是不是該考慮一下收回全能工作器？”

“哦，對，確實該去回收一下。”落輝猛然間被拉出氣氛，還有分不適應。

“工作器？回收？”雨笙眨著閃亮的大眼睛，有幾分好奇。

所謂全能工作器其實就是那臺沉睡倉兼懸浮椅兼工作臺兼飛艙控制核心……一系列全功能全面覆蓋的機器。

在科技世界中，人們對生活空間及家具的需求敏感度已經隨著感性的對話而減弱，到后來甚至已經不想再其上花任何心思。以至于簡略簡略再簡略之后誕生出了這種全能器。

真在落輝的空間站內，就只有整潔單一色調的金屬墻壁無色可控的透明玻璃窗。然后就一艙一人一曉余。

是太過于單調，但也正是脆弱的體質所能存活的環境。

所以說落輝若是真打算常住，那這個全能器就是必需品。

“所以，就是說你必須要收回這個……這個全能工作器？”雖然盡量講解的很細致，而且雨笙的悟性也不差。但畢竟那種東西對她而言還是太過深奧難懂，難以理解了。

“對，就是這個意思！”落輝都有種想哭的沖動了，要給一個完全無知的小白講懂實在太費勁了。

“那好，走，出發！”雨笙永遠對任何新事物都能保持激情滿滿，一下弄得落輝都覺得這不像自己的事了。

……

“啊，這……”落輝眼角瘋狂抽搐，心中已經是無語到了極點。以至于都無視了在他身旁懸浮著的曉余都不知道已經偷笑了多久。

從來沒見過落輝露出過這樣的窘態，曉余覺得在笑一年都可以。

“落輝你怎么不走呀？”雨笙騎著一匹黑駿馬，上雙手握著韁繩。那皮比她還高大的純黑色駿馬卻十分溫順，任其擺布聽其命令。

“呃，馬上馬上就好。”尷尬的回應，落輝不想顯得自己沒有面子，于是就沒有像雨笙求助，而一旁的曉余都快笑出聲了。

“那請君上馬，走著。”還故意說出了幾分吆喝的語氣。落輝臉色一沉，很顯能聽出那份戲謔，嘲諷與壓制不住的笑意。

“看來是給你的設定太人性化，智能化了。”某一刻，落輝甚至都在計劃著要好好“修理修理”曉余了。

“落輝？”雨笙看過來，低聲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不著急，我先試試。”落輝說完，深呼吸一次。看著這頭比自己還高一點兒的白馬，神色堅定而執著。

“曉余。”曉余立刻明白，飛至馬前橫擺。以落輝那小身板兒，自己翻上馬背明顯不現實。

踏上曉余，雙手抓住馬鞍。落輝動作連貫沒有一絲猶豫。雨笙在一旁則是屏住呼吸，當一個見證者，見證著他此生第一次——

落馬！

“落輝！”幾乎同一瞬間，落輝剛剛落在地上，雨笙就從馬背上翻身而下前來扶起少年。

“可惡。”只覺得有些痛感，落輝不經齜牙咧嘴，雨笙很擔心。另一旁曉余確是十分淡然，甚至看到落輝落馬還有幾分想笑。

小傷根本不是事兒，真當能晶只是單純的提供能量？

“要不然你就別試了，我來幫你。”雨笙看著是真的有些心疼。

“不，我要再試試。”落輝一下被激起了少年的倔強與火氣，氣沖沖的又站到白馬面前。

悠閑的低頭啃了口青草，白馬抬頭慢慢的咀嚼起來。見落輝走過來也只是甩甩馬頭，嗤之以鼻。

“今天我絕對要騎著你去回收全能器。”落輝氣得大叫。

而那匹馬呢？高傲的揚起了頭才又睜眼，斜看一眼少年，滿滿的傲氣與不屑。

就憑你？

悠閑二馬，氣憤落輝，拉勸雨笙，偷笑曉余，倒是構成了一幅和諧而生動的畫卷。

……

金燦燦的陽光下，草場一望無際，碧海連天。遠去緩行著一黑一白兩個小點。

那是兩匹駿馬，黑前白后，走的緩慢而平穩。

“落輝，還不是認命了？”曉余在一旁說著風涼話，坐在馬背上的少年臉色沉的要滴水一般，都在策劃著回收了工作臺，要將曉余機體拆成幾大塊。

“哎呀，曉余你就別說落輝了。誰都有第一次嘛。”前方的少女也回頭了。右手拉著黑馬的韁繩，左手則揚起牽著白馬的韁繩。“想當年我第一次騎馬的時候。也不知道被小黑摔了多少次，花了好幾天才讓它愿意乖乖聽話的。”

“雨笙，要不然我們換匹馬？”落輝看她騎的小黑倒是溫順的不行，于是就問道。

“這個可不行哦，小黑會使性子的。”雨笙卻搖了搖頭，“小黑脾氣很拗，它絕不會再認可另一個主人。相比之下，小白可溫順多了，”

溫順多了，落輝聽的直接扶額，而雨笙的下一句話然后又讓他聽的吐血。

“其實我也是單純想看看，你騎白馬的樣子而已。”雨笙開心的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