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秋濯聽不懂兩人的說話,但是那兩個人卻是可以交流的,見那個從刑場救回來的男人,對金發男人很是尊重,動不動就下跪,整個腦袋和上半身都匍匐在地,許秋濯每每看著,都要皺眉。
雖然天楚國,見到王孫貴族也要行禮,可也沒有諂媚成這樣的啊。
刑場上的男人將金發男人帶到了……應該是自己的家中,一個亂石茅草隨意堆砌的……幾乎算不得房子的房子。
許秋濯也跟了過來,比劃了半天,說這個金發男人的傷勢太重,需要求醫,結果金發男人聽懂后,一直擺手拒絕找大夫,而刑場上救的男人,則表示囊中羞澀,沒有找大夫的錢。
這兩人還真是……一個殘一個窮。
其實許秋濯身上有些銀兩,實在不行,腰間的玉佩當了,也能換的不少東西,只是這地方看起來實在是太貧苦了,她都懷疑這里有沒有當鋪。
而且……這個國家,與天楚國實在是相差太多,想來貨幣也不一定流通。
考慮了半天,金發男人這般強烈的拒絕,再加上這一看就是被人捅的傷勢,估摸著是被仇家追殺,害怕進了醫館,會被仇家發現。
無奈,許秋濯也不能真的眼睜睜看著他死,便總是附近采摘一些草藥,有些給敷在外傷上,有些直接熬藥給他喝了。
這金發男人,看著也是個大男人了,卻連一點苦都受不了。每次都得許秋濯捏著他的鼻子,在他張嘴時,把藥灌下去,一點都沒有自己喝藥的自覺。
而這個時候,刑場上救的那個男人,就會抖如篩糠的用一雙驚恐的眼睛,看著自己。
許秋濯實在是不知道這個男人有什么可怕的,就算是地位高貴又怎么樣,現在傷成這樣了,捏圓搓扁還不是他們說了算,真沒必要這樣。
“這兩天吃糠咽菜,嘴里都要淡出鳥了,我今天采藥順便抓點野味,可能晚點過來。”
也不管他們能不能聽懂,反正許秋濯每次要做什么事,就習慣性的用天楚國的語言來一遍,這兩人聽不明白,但是也習慣許秋濯的舉動了。
許秋濯用刀削了一把簡易的長矛,帶著就走了,在這附近有不少草叢,別的東西也許沒有,但是像一些野兔、竹鼠之類的,想來打一些應該沒問題。
沒辦法,家里有兩張嘴嗷嗷待哺,打的少了怕不夠吃。
之前跟著叔叔伯伯們,為了躲避皇帝的追殺,東躲西藏的時候,經常去人跡罕見的深山老林,認識了不少野菜。后來又跟著名醫學了些醫術,所以很多草藥、野菜,許秋濯都認識。
野兔沒打到,不過捉到了一窩竹鼠,許秋濯把它們穿起來,回家的時候,看到了一種可以提鮮的野菜。
又在腐爛的樹根處摘了些木耳、蘑菇,雖算不上豐收,但也算是滿載而歸了。
這些華貴的衣裙對白術術來說,實在是太過繁復了,她則并非沒有見過好東西,之前每次錦衣坊出了新品,阿濯總會買幾件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