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11月6日

昨天除了上課就是拍攝，一直到晚上10點才回宿舍。

現在還剩最后一個人，江凌。

我按照約定的時間來到小樹林。

午后的陽光竄過橫斜的枝椏，稀稀落落地灑在地上，留下星星點點的光斑。

草坪上落滿了厚厚的銀杏葉，燦燦的一片金黃。

踩在上面，可以聽到沙沙的，枯葉碎掉的沉悶聲。

“你遲到了。”我看著姍姍來遲的江凌，說。

“對不起，我的錯，”他說，“但我還不是為了當好這個模特，花時間打扮了一下。”

我這才認真看他。

穿著一身熨得服服帖帖的白襯衫，遮住了平時的散漫不羈，好一個日系美少年。

因為這不是正經的約拍，只是為了得到幾張清晰的，稍顯好看的單人照，我們對著裝也就沒有要求，昨晚他問的時候，我也只是提了一下，穿白襯衫上鏡好看。

“模特這么用心，我肯定也得好好拍嘍。”我拿出相機，開始調參數。

“任憑吩咐。”他揚起嘴角，似笑非笑。

我看他的眼神竟不能像原來一般直白，也開始躲閃。

“你先靠在這顆樹上，我想拍個側影。”我指著穿過陽光最多的那棵樹，說。

江凌應聲靠了過去。

“你往左邊挪挪，讓那個陽光打在你臉上。”我在相機后面說。

“嗯，等一下，挪多了，再往右挪挪，那個光不能全打在臉上，讓它斜著打一半。”我說。

不知道他有沒有理解我的意思，我沒忍住直接上手幫他。

“你頭仰一點，不要側太多，眼睛看一點下面。”我扶著他的頭，擺到我眼中最好的角度。

透過鏡頭，我看見他硬挺的的鼻梁線條，頂著光，我看見他微微上揚的眼角，含著笑。

我愣了一下。

“好了嗎？”他出聲詢問，“我脖子有點累了。”

我才回過神來，舉著相機給他看，“好了，你來看一下，我覺得這張很好。”

他比我高出許多，在我身旁彎下腰，看著我手里的的相機屏幕。

他貼的很近，我聞到了他身上淡淡的，似乎是佛手柑與雪松的味道。

我專注地看著相機，一動不敢動，直到他輕笑著起身。

“我也覺得拍的很好，接下來站哪。”他說。

“就那張長椅，在那兒坐著拍一張。”我說。

……

如果模特好看，攝影師怎么拍都不會差。

這次拍攝進行的很快，半小時都沒到，便結束了。

“辛苦你了，我回去把這些照片發給你。”我一邊收相機，一邊跟他說。

“蘇禾，你這次采訪的誰啊？”江凌問。

“一個不認識的學長，還有許彥文啊。”我說。

“我聽說這次是你們搶的人，我是不是特搶手。”他說。

“對啊，好幾個人搶，人氣蠻高的嘛你。”我附和道，“好了，我待會有課，先走了。”

“嗯，好好上課，拜拜。”他朝我揮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