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虞顏的戲份不是很多，大部分時間她都在吃瓜子看戲，收工時拒絕和白湛一起。

他們現在是隱婚的狀態，最好先不要公開，這樣走劇情更方便。

至于白湛的意見……不重要！

快要到家門的時候，虞顏和正從這里出來的白初言撞上。

經系統提醒，白初言就是白湛的白蓮花弟弟，從小就愛跟他搶東西。

“白初言？”

她余光覷見孤零零站在門口的男人，表情黯然像是有天大的委屈，心說真是沒用。

被這朵小白花找上門來欺負了？

白初言瞇了下眼睛。

國內怕是沒幾個不認識虞顏的，不管是什么圈子聽說她的名字都要退避三舍，生怕惹上她吃不了兜著走。

可她為什么會在這兒？

“虞小姐怎么會在這里？”

虞顏慵懶道：“這里是我家，我不在這里能在哪里？”

“你……”白初言的眼神在二人身上轉來轉去，“你們兩個……？”

少年笑了，充滿蛆蟲般的惡意。

想不到，今天竟是給他找到如此重大的發現。

原來哥哥也不過是被包養的，難怪會有那輛車，小情人喜歡的，虞家大小姐有什么不給的嗎？

白初言心底涌現出難以遏制的興奮，簡直控不住想要宣告所有人。

要是哥哥的粉絲們知道了會怎么想？

他真的太期待了。

虞顏散漫地開口：“別笑了，我家門前可沒有施有機肥，撒蜜別挑在這兒。”

白初言臉一黑，生生忍了下來：“我只是來瞧瞧哥哥在外面住得好不好，那……就不打擾你們了。”

…

虞顏覺得他們一家子人都挺莫名其妙，進到客廳時，發現白湛盤坐在沙發上，臉色貌似有些古怪，渾身的氣息還有點飄。

生氣了？

傷到自尊了？

虞顏挑起一邊眉：“我早就跟你說過我可以幫助你得到白家，到時候那朵小白花還不是任你揉搓？”

白湛還在回味方才虞顏趕花的場景，心說她肯定是在維護自己，某些情感正在不斷發酵。

他微不可及地低笑一聲。

“你是在包養我嗎？”

虞顏可能需要查查字典包養的意思，不然她為什么聽不懂了。

好在，白湛沒有糾結這個，可憐兮兮的：“中午我沒吃飽，想喝烏雞甲魚湯。”

虞顏沒工夫搭理他：“想唄，夢里什么都有。”

白湛自顧自道：“想喝你親手做的。”

你還不如說想喝天上掉下來的。

虞顏優雅地翻了個白眼，轉身就回自己房間。

白湛還盤在沙發動都不動一下，對著她的背影喊道：“實在不行我也能接受你點的外賣——”

…

“娘娘，您就跟陛下服個軟吧，雪下大了，這，夫妻之間哪有隔夜仇啊。”伴隨著淳于歆入宮的宮女綠婉勸道。

乾坤宮外，雪花白了半邊天，地面是厚厚的積雪，淳于歆跪在這里，渾身早已僵硬沒有知覺。

她的聲音多是死寂。

“若陛下真的信本宮，本宮又何苦長跪于此。”

綠婉替她撐傘，哭著道：“奴婢相信娘娘是無辜的，您與丞相大人怎會有私情！”

一片雪花落在淳于歆的睫毛上，她顫了顫，目視前方的眼神似乎有些空渙。

是啊，怎么會有呢。

早已是兩個世界的人了。

“歆妃娘娘。”身后傳來一聲熟稔的呼喚。

淳于歆的眼神好似在剎那復蘇，唇瓣翕動，艱難地抬眼望向來人。

白衣丞相蕭啟和她對視了剎那，仿佛想說什么，最終，只是艱澀道：“娘娘先回去吧，臣，馬上去見陛下。”

淳于歆啞著嗓子：“丞相還是多想想，如何解決西北旱澇的難民，莫要在此停留了。”

蕭啟沒有答話，只深深地看她一眼。

繼而，頭也不回地越過她，進入乾坤宮內。

半個時辰之后，蕭啟出來了，規規矩矩朝她行了一禮。

踏入雪中，再無回音。

皇帝身邊的福公公跟在身后，在淳于歆旁好聲道：“娘娘快些回去暖暖身子，陛下可從未怪罪過娘娘啊，若是感染了風寒，可就不值當了。”

如此，究竟發生了什么，也便清晰明了了。

有什么東西早已徹底遠去，抓不住，只能任由其飛走。

淳于歆只知道，回程的雪很大，大到迷了眼，堆砌成一條沒有回路的長廊，誰也不能回頭。

…

“卡——”

“虞老師表現得不錯啊，真是沒想到。”

導演樂呵呵地看回放，心說這部劇總算穩了。

歸根究底，兩位演員的張力都不錯，在年輕一代稱得上佼佼者。

尤其是出道便成名，斬獲多次金馬獎的白湛。

虞顏天生對情感有敏銳的洞悉力，能表演出來不奇怪，每天拍完就收工，誰也攔不住。

“虞老師對淳于歆這個角色剖析得很透徹啊。”

虞顏換完衣服出來，就見到白湛占了她的椅子，還穿著那身拍戲的衣服，笑瞇瞇地瞧著她。

她商業回夸：“白影帝也不錯。”

白湛：“是吧，我也覺得。”

虞顏：“……”

“話說，方才在拍攝過程中，我還以為你真的沉浸到戲里面去了。”

虞顏戴好口罩，聞言，總算知道他來此的目的。

“你擔心我會走不出戲？”

想想也情有可原，原主本就沒什么演技，她近日突然爆發，可不就讓人以為她是通過代入角色來發揮感情？

和白湛靠天賦吃飯確實不一樣。

但，虞顏冷靜道：“你想多了，我永遠不可能是淳于歆。”

淳于歆作為庶女爬上皇后之位，無疑是有野心的存在，可前期卻被兒女情長絆住了腳。

若說她為什么進宮，除了皇命不可違，實則還有一部分就是為了蕭啟。

若非最后蕭啟死亡，淳于歆登上后位的時間怕是還要延遲幾年。

虞顏可不會這么蠢。

白湛怔在那里。

永遠……不可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