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被夢驚醒,而夢醒,已是凌晨時分,而也再無眠意,就開始張羅這天的開店。
整理整理書畫,而掃掃灰塵,撣撣傷感,打開店門,而清晨的光還未及時照射進來。太早了,露珠都還在,都還沒醒,陽光又怎舍得擾露水的清夢。無非是夢罷。
而開張來,她大多都是坐在距離店門不遠的書桌前,展開紙來亂畫些什么,也就是昨夜夢中景象。而這次卻未能安下心去畫,也沒有畫的多清晰。
她抬起頭來,見還是依舊的書畫堆,而無人來,又看向街道外面,見外面愛吃的點心鋪開門了,也就意識到自己還未吃早飯,也就離開書桌,而去買些點心來吃。
付忻(她):老樣子,一份桂花糕,還有桃酥。
攤位的小販見是她就又問她:付忻啊,我最近又做了點新的點心,給你嘗嘗,是用玫瑰花做的,還沒有名字,請你吃,希望你給取個好聽的名字。
她聽后也就說:為何就不叫玫瑰糕呢?什么做的就叫什么名字唄。
而小販就解釋說:是我家娘子愛玫瑰,我卻給做成了糕點,給她嘗了她還覺味道不錯,因此就要一個配得上的名字。而來慰勞食花的罪。
早就做好的糕點端上來,桂花糕,桃酥都擺上,而新的點心還沒上來。
她也就說:我本來打算拿回去吃的。
小販就說:也可以啊,不著急,反正都是這樣近的。
而這時,新點心也就上來,她拿起一塊桃酥來吃,也就說:沒事,就在這吃罷,既然對你來說這么重要,它就應該得盡早有個名字。其實,你大可去向別的客人要名字的。
小販:你與他們不同,我就信你。
好罷,一塊桃酥四六半的吃下,喝幾口的茶,而終于吃完一塊,她喜愛細嚼慢咽的品點心,尤其是他家的。味道總不同,唯恐大口吃下而遺漏什么添料味道。那樣多的點心鋪,就他家味道不同,能吃出溫暖來,不知為何,可能是小販懷著愛做的點心罷。點心就攜帶著他的愛了。
為了吃這塊重要的點心,她特意多喝了幾口茶,還拿水來漱漱嘴,怕殘留的桃酥會影響它的真正味道。而終于拿起來,嘗一點,而就再嘗一點。的確玫瑰味淡淡的,淡淡的進入口腔,淡淡的味道延續到腦中,竟然清晰了她夢中的記憶。而后她就把剩余的一大塊給一下子吃掉了,而并非一半半品著吃,而因為也許是這新點心的解開,一點點的不夠,而一大塊的吃嚼下,才有具體的味道。淡淡的玫瑰,而只是濃郁一點,似乎牽扯著味蕾的絲情,而她就問:老板,你這點心里還加了什么。
小販在忙碌中抬起頭看向她這邊而就說:還加了酒。
玫瑰配酒,是怎么想來的搭配。
她卻覺甚好,也就再吃下一塊,把一塊的點心都放在嘴里,慢慢的嚼,而就陶醉,真就能感覺其中醉情。而想是小販在制作糕點時心中想著他的娘子的緣故罷。醉情,玫瑰遇酒,想是這是小販想要表達給他娘子的愛。也就說:老板,再來幾塊,我付錢。
小販就再端來一盤,一盤四塊,正放下,她就說:老板,你想這點心帶玫瑰的字眼嗎?
小販仔細思考,也是不想要膚淺,而也想表達出來,而就說:大可都好,想是含蓄一點。
哦,就像是他對他娘子的愛之含蓄嗎。她也拿這話調侃小販,而小販只是笑。嗯,小販的娘子真是幸福,而沉迷愛中的小販也是幸福的。
小販放下正要離開,她就說:老板,就叫玫醺酥如何,或是叫醉情酥。哦,我又覺兩者結合的情醺酥不錯。怎樣?
小販停下要走的趨勢,而又做思考狀,就說:玫醺?醉情?結合的情醺?情醺酥,好,就要兩者結合的這個。那,付忻是依照什么來取的名字呢?
付忻就說:玫瑰是你倆的情,而醺也就是酒的意思,而也意味著沉迷玫瑰情感的微醺。這樣解釋,怎樣,老板滿意嗎?
小販點頭,有點被戳中心窩的感覺,他加酒在其中,也是有這意思在的。情醺酥,還不錯。
小販喜歡,而慷慨的又給了她一盤,而讓她捎帶回去吃,而她就領意而付了桂花糕和桃酥的錢,但還是不太想走。店里又沒什么生意,而還不如在這吃著點心,而就看看這過往的路人,明明感覺只一會功夫,而街道就已恢復清醒,人就也隨之多了。與剛才的清冷截然不同。
她在人群中回憶剛才因點心而蘇醒的記憶,就想起該怎樣畫來。終于腦中有了大體輪廓,就急忙離開,而不忘攜帶送的情醺酥。那也是重要的。
她有拿回去吃點心的習慣,也就是邊畫邊吃的。
而也就時常弄的畫也油膩臟兮兮的,但她卻極度滿足,第一次的畫可算是草稿,畫的不那么細致,也就正經的再來作畫,而正經的作畫她就不敢再吃什么點心了。珍惜,尤其是這次夢的驚醒。
幾筆而咬一口,正陶醉作畫,卻受人來打擾,是一個男子詢問她價格:姑娘,這畫多少錢?
而這男子是進來蠻長時間了,而也挑選了好長時間了,可以說是等待很長時間了。她在外吃點心時,男子就進來過,而見店里無人,也就沒細心的看就出去了,而再次進去終于看到像是店主的她趴在書桌上作畫,似乎有些癡迷的樣子。點心渣零零碎碎的掉落,他看進去,又仔細看看自己手里拿著的這副,而再嗅嗅味道,沒有點心味,而才開口問話。
她有些厭煩的抬頭,而看看畫,一看是昨晚才畫作的,也就說:這畫是新畫,還未來的及定價,你可稍等我會兒,我畫完這草圖就去仔細看給你個準價。
而那男子就應下不再說話,而只是詳細的看《觀探》這幅畫,而也注意到旁邊還提了幾句詩。詩為:意覺餓飛美好,繞女而舞心愉。駐開窗無情望,究望而盡何愛。
等候,而就也想起忙著作畫的她,幾次看她又看向手中的畫。偶爾覺得,覺得,癡迷的人,不管癡迷什么都是美麗或是有趣的。
終于,草圖作完,走來男子身邊,而只是在仔細看《觀探》這幅畫,仔細思考該定什么價位好,而男子卻說:請問這最后一句詩詞什么意思?
她眼睛就停在這最后一句詩上,而就說:哦,這句“究望而盡何愛”,是我想窗外男子去觀探伴蛾舞的女子時,想是一面覺此景美好,一面想是也觸及了他心中什么情感。看到的這畫面與他心中情感呼應,才惹得他駐足觀望的。但我就不知這具體什么情感了。所以說是“何愛”。
男子只是微笑的點頭,而也就說:姑娘,你吃著點心作畫的習慣可不太好。
而她就抬起頭來說:不過是草圖罷。
而終于看清了男子的臉,覺得有些熟悉,而再低下頭去看一眼畫中男子,似乎有些相像,而又再確認幾遍。就聽男子說:姑娘,我的確覺姑娘與蛾舞極美,也的確觸及了情感。想是印象深刻,我清楚記下來姑娘面貌,而姑娘想是也只是那驚擾的一眼,看不清我的面目罷。姑娘,這畫究竟何價。
是夢中黑暗無光的男子,而她微微驚訝而遲緩的終于說:就要二十兩罷。
好,男子痛快的給錢,從她手中拿走畫,而未走,還只是逛,而她卻一直呆滯,臉都忘了紅。只是現實與幻想還是有點差距,他與自己想象的有點端雅,有些許公子氣質。終于清醒再去看他穿著,不過也是粗衣罷,還以為是哪家的公子。但似乎肚中有些筆墨的。
男子走來她書桌看她的草圖,微微細細的看。
她正想說什么,但看他看自己的畫這樣認真也就沒說。
就留給他發言對這草圖感受之后再說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