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世界,幾個世界重疊反復,而人的命運之線也就因此纏繞。人,兩個人,或兩個女子,兩個男子,又或是一男一女,命運線是連在一起的。只有這個世界上的這片土地如此,若你不是這里的人,但卻到來了此地,此地也會為到來之人尋命運之線另一端的人。范圍只這個世界,而羈絆就是這兩個人除了模樣之外大體經歷相仿,真若感同身受之人。不過只是像,仿佛。
而這個世界又好多時空,各個時空的人又都不知命運之線這回事,只是被命運之線纏繞的兩個人心中會無比孤單,寂寞,而期待找尋一個與自己一模一樣的人。但這樣兩個人出現的比例又極少,命運之線只這個世界本身所知,而人盡皆不知。
這個時空是黑暗的,就仿如天與地剛分開一般,荒蕪而混沌,這里的人所謂的家就是自己的牢籠。一到臨便就在牢籠中,一排一排的。在某一刻就會出現一個人,一個被困在牢籠里的小孩子,而非嬰兒。而這里的主是個巨大的機器,像是吊車一般的東西,但是木質的。人不會憑空出現,而是由吊車勾著牢籠上的鐵鏈子給勾來的。排列整齊,一排十個,滿了后再往上摞。
有男有女,沒有名字,不用吃飯,不知怎么活著的。只是出現便一直黑暗暗的傷感或呆滯。有的人一輩子都出不去牢籠,有的人都不會到來這里。
她,也是這里的一員,平淡的一員。或許是殺了太多的人進來的,也或者是被驅趕無處而去也就被迫來至這里。她一天的事就是盯著牢籠的角落,一直盯著,呆木木的不知道想盯出什么來。
哐當,最上面的一間牢籠掉落,里面的人死在血泊里。她因聲音吸引,卻看紅了眼。因而就拼命的搖晃牢門,牢籠大幅搖晃,而也因此掉落,她也在最上面。
正好就掉落在剛死的那人旁邊,只有死了的人的牢門才可打開,亦或是擺脫困境牢門才會自動打開。而她紅了眼的掉落,看見血,耐心盯著牢籠里的死人,發現那人腰腹部捅了刀子,像是自殺,而在還有力氣時掙扎而落的。可能他覺最上面太污濁,不想死在上面罷。而她就將手從牢籠中伸出,而就用手在那死人的血上蘸乎了滿手,見足夠,才將手縮回自己牢籠。
吊車先是把死人和死人牢籠處理掉,就把鉤子勾起她牢籠的鐵鏈,要重新送她回最上面。要板板正正,整整齊齊。而這起吊過程,半空的她貪婪的舔舐蘸滿了人血的手,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如將要餓死的野獸瞎眼碰到動物殘骸一般。真是救命又美味的食物。
哐當一聲,她已復位。
而死了一個人,空了一位置,不整齊了,不足一百個了。那吊車似乎就如人患了強迫癥一般,四個鼓輪自行的走著,沒了影蹤,不知去哪里找尋人去了。而那吊車是被人操控的,應該說是背后的操控之人才是強迫癥患者。當然,那時不叫這個詞,應該為極惡之美。操控之人才是這世界,這世界就是那操控之人。也許他不是個人,只是一種意識。
她早已將手舔舐干凈,而又呆呆的盯著牢籠的角落。同一角落,沒有改變。
吊車離開的時間不久,但這次回來,一牢籠里卻有兩個人,上面卻貼寫了一個人。一男一女,如膠似漆。
這里也有白晝,也有黑夜。
而這男女牢籠內的周邊牢籠人卻有了新的盯念。就是那雙男女。
白天男女聊天,周邊的牢籠人看著他們聽他們講的話,和那男女一起哭,一起笑。而男女就在她旁邊,她卻沒有興趣若旁邊沒有人一般,還是盯著她的角落。而夜晚降臨,這是男女來這里的第一晚,而就不同與別的牢籠人一般,相擁相吻而睡,而這里的人是不睡覺的。
男女到夜晚是反光的,是皮膚反的裸露之光。這里除了暗淡的黑色別無其他,但自那男女來到這里,一到夜晚男女這里仿若發著光,甚至比月光都要柔耀。當然,這里沒有月光,他們也不知月光。常伴有間斷而不停的喘息,這是到來初夜,而周邊的牢籠人更加好奇,甚至也一同跟著喘息,而望著裸露的反光流下涎水。他們第一次感受肉身的誘惑,男人的,女人的。
而這甚至把她都給吸引了,但她依舊不舍她的角落,也只是看一眼男女,再盯一段時間的角落。角落似乎在時間的盯灼下,耗出了生命。也許本來就有生命,現在已經成長了為了含苞待放。而就在那男女停止動靜,為互相更衣時,那花苞盛開了。撒放腐爛的尸體味,但對于她來說這味道是致命的誘惑。她趴在那花上使勁的嗅,嗅一陣滿足一陣,似乎拿這續命。而那男女也就相擁而睡了,這里很冷,他們抱的很緊,但剛裸露時他們覺熱才脫的衣服。熱烈褪去,風就刺骨了。
她望了眼旁邊已熟睡的男女,而又望回花。她跪著學著男女的樣子給花吻,甚至也將衣服脫下。
這里的人沒有意識,男女是唯一的愛,而她是渴望。
她命運之線的纏繞太過遙遠,隔著一個時空,而與她相連之人是個男子。男子的時空又是不同的,男子獨有一個時空,一片天空。
他的天空,整日下雨,他蜷縮著身體淋在雨中,享受雨的洗禮。享受足夠了,就躲起來,避雨,避雨總會咒罵,咒罵雨總不停歇。似乎剛才根本就不是他在感嘆雨享受雨的美好。
她花開,忍而不住的終將花拔下,而他那里的天空卻因此破了個大洞。
見之,他爬到最高的樹上,狠狠踹了幾腳樹冠,就見樹狠命的生長。直長到破洞處。
不停下雨而又獨有自己的時空,總是孤寂的。這如今的破洞,不就正是出去看一眼的機會?不是不會回來,只是看幾眼,外面不一定比這里好,但這里只是厭倦。好奇是洞里,進去就得知了。
他進去,不住的掉落,掉落到吊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