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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默契

白景怡忙完手里的工作,這兩天醫院來的病人依然不少,所以外科手術也沒有清閑,好賴給人一個喘息的機會。下午去學校給兒子加了油,心情自然是美美地,從學校回來做完一臺手術,晚上就輪休了,白景怡是主任醫生,晚上得把白天做了的兩臺手術寫個報告。

這不,剛寫完,白景怡伸了個懶腰,瞅了一眼壁掛的時間,10:20,

“也不知道小白睡得好不好”拖著疲憊的身體,換上了平時穿的衣服,明天開始有5天的假期,白景怡提前一個月就給醫院打了報告,畢竟不是周末,又是主任醫生,很難請到假的,醫院考慮到白景怡的兒子參加高考,這可是一份榮譽,便在一個星期前把輪休表調了出來.

白景怡出了醫院的大門,晚上的醫院顯得格外地安靜,比之白天的喧囂,門口偶爾有人進進出出,白景怡驅步走到無人車區,舉起纖細的手,用手中的智能手表掃了掃車門,拉開后座,坐了進去,電子聲音響起“白景怡女士,身份編號后四位4413,出發地市第一綜合醫院,目的地7區翰林小區北門3號門,請確認,”

白景怡“嗯”了一聲,

電子聲又響起“請系好安全帶,本路段全場43公里,預計時間15分鐘,預祝您旅途愉快”白景怡系上安全帶,車輛啟動出發。

夜晚的城市燈火通明,各個高樓的外樓都散發出炫目的光彩,寬大的街道無人車輛川流不息,晚上10點過后,是不允許有人駕駛的車輛上路的。白景怡看了一眼窗外飛速倒退的光景,回過頭緩緩閉上了眼睛。

“白景怡女士,目的地到了,白景怡女士,目的地到了”電子聲提醒著淺睡的白景怡,白景怡想著最近是不是太累了,為了這幾天的假期,很多工作都提前準備了,這么短的路程自己居然睡著了。

搖了搖頭,白景怡下車看了眼時間10:36分,“肚子有點餓了,吃點夜宵吧”白景怡摸著肚子揉了揉,打開智能手表點了一份煎餃,抬步走向小區,打開房門,迎面吹來一股冷風,白景怡哆嗦了一下,智能系統感覺到主人回家了,亮起了燈,白景怡這才去關上窗戶,

泡了個熱水澡,褪去一天的疲憊,換上浴衣,來到客廳坐下,桌子上的智能手表一直震動著,白景怡想起點的煎餃應該到了,急忙打開房門,門口一個可愛的機器人托盤里放著一份快要涼掉的煎餃,看見房門打開用萌萌的聲音委屈到“團團在門口等了您半個小時,不是團團怕等,是怕您的食物涼了,”白景怡接過煎餃,不好意的對著小機器人說道:“辛苦你了,我給忘了,我會給你個5星好評喲”

小機器人開心地離去,白景怡關上房門,手里的煎餃順手放在餐桌上,看了眼時間,已經11:20了,也沒了胃口,回到臥室睡去了。

清晨,被鬧鐘鬧心,白景怡趕緊起床洗漱,熱著吃了昨晚的煎餃,感覺有點油膩,不過不礙事。趕緊打扮化妝,選衣服足足換了15套,最終換了一套純色的連衣裙,配著她165cm的身高,精致的臉蛋,前凸后翹的身材,足以給這件純色的裙子添上漂亮的字眼。

坐著無人車,去往學校,學校附近被警車封路,白景怡出示了身份信息,是考生的家長才得以進入,但是沒法進校門,只能遠遠地看著。

每個考生的家長都可以通過電子設備看到自己的孩子的,不論是在操場,還是在教室。大多數家長都會選擇來到學校附近給孩子助威,白景怡也不例外,雖然考生看不見,但是家長們依然在炙陽下等著自己的孩子。

白景怡通過智能手表看到向白拿著準考證走向考場,握緊拳頭“加油,兒子”,

向白是聽不到的,不過母親的祝福始終都在。

中午的時候家長們也只能在學校附近的餐館簡單對付了中午,下午依然跑到校門口給自己的孩子助威加油,白景怡精心畫的妝也因為天氣太大,有一點點花了,不過她沒在意,因為這里大多數的家長都是這樣,看見了也就相視一笑。

白景怡看見向白出了考場,吃了晚飯,回到寢室,滿意地離開了學校。

“晚上要不要給小白打個電話”

“不行,萬一影響到小白考試就不好了”

“也對反正明下午就能見面了,不著急,不能給小白拖后腿”

白景怡坐在無人車上自言自語,“嗡~嗡~嗡~”

智能手表提示有來電,

白景怡接通“爸”

白景怡依舊早早地起床,不過沒有立刻出門,而是看著冰箱里的塞著滿當當的食物,滿意地拍了拍手,“晚上給小白露一手”

昨天下午和向白的爺爺通了話,向白考完試又得離開,這當媽的自從孩子讀了高中見面的時間越來越少,平時周末自己還要經常加班,外科哪有那么固定的雙休,兒子很長的時間都是在自己的好朋友周慧家里吃的飯,逢年過節的自己要買些東西去拜訪周慧,這叫禮尚往來。兒子是有多久沒有吃到自己做的飯了?

想到這里,白景怡不禁的懊惱了一下,立馬開始動手,在廚房里收拾著各種食材,一一妥當地整理完,一個一個用保鮮袋封好放進冰箱,看了看時間,也快到中午了,隨便吃了點東西,畫了個淡妝,穿著鮮艷的裙子,小白板鞋,一路小跑地跑到地下停車庫,找到自己常年不開的車,“得去洗個車了”

白景怡皺了皺眉頭,打開車門,拿出自己黑金色的駕照卡插入卡槽,開著車到小區內的洗車倉洗車。

白景怡坐在休息室,喝著茶,看了眼時間,快1:00了,去門口看了眼自己的車,正在烘干,拿著手表去付了款,開著嶄新的車,驅車上路,“等小白回來,是不是也讓小白去考個駕照?他這么喜歡車,唉,就是不知道他爸同不同意,”白景怡對著智能手表大聲地說著“給那個‘不歸家的男人’打個通話”,智能手表提示“不好意思女士,您所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白景怡拱了拱鼻子,“煩死了,每次只能他給我打,我不能給他打,太不公平了,”

想著上次通話都是半年前,白景怡越想越氣,不自覺嘟起了嘴巴,向白看見的話,就知道,媽媽又要發作了,

“嗡~嗡~嗡~”“醫院,急電”

白景怡減速,車停在路邊的等候區,“4區發生爆炸,導致附近5個區的能源供應斷鏈,請各崗位休假人員立即復崗”紅色加急。

白景怡放下手表,看著不遠處的學校,眼淚嘩地流了出來,抽泣了大概3分鐘,車頭猛的調轉,向著市第一綜合醫院奔去。

因為受傷的人數太多,附近5個區的能源供給暫時無法恢復,哪怕是第一綜合醫院,一次性接受這么多患者,也是力不從心的,

整整兩天,白景怡配合著先進的機械儀器,完成了17臺手術,也依然無法緩解醫院的壓力,好在除了4區,其他幾個區的能源恢復,帶走大量的傷患,得以讓醫院里的醫生護士喘息一下,白景怡兩天沒有合眼,眼睛里充滿了血絲,在做完最后一臺手術的時候,直接癱倒在手術室里,被幾個護士抬到病床上,讓她好好休息下。

白景怡是被餓醒的,很難受,兩天沒有進食,醒來的時候,看著自己手腕上的輸液線,辨別著是葡萄糖還是生理鹽水,緩緩坐了起來,一旁的護士看見“白醫生,你醒啦,我們看見你暈倒了,可把我們急壞了,還好只是疲勞過度,院長讓你休息幾天呢”護士端著稀粥遞給白景怡,白景怡接過道了聲謝謝,小口地吃著粥。

熱粥下肚,讓自己的胃舒服不少,抬起左手上的手表看了看日期,數字顯示的是2242年6月11日下午13:00,距離高考結束過去了三天,白景怡慌忙拔下輸液線,來不及換衣服,開著車朝家里趕去。

向白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來到衛浴洗澡,洗漱。

吹干頭發,肚子也咕咕叫了起來,穿上衣服,朝著廚房走去,打開冰箱看見里面塞著滿滿當當的食物,“媽媽居然準備了這么多的食材”

向白拿出兩個雞蛋,敲入碗里順時針攪拌著,撒入一點點鹽,切了點蔥花繼續攪拌,看著蛋黃和蛋清融為一體,拿著平底鍋,沖洗了下抹干水漬,放在灶上擰開開關,淡藍色的火焰冒出,接著倒入一點食用油,將攪拌好的雞蛋倒入鍋中,雞蛋液進入平底鍋后便不受控制的四處亂串。

向白嘆了口氣,看著一面焦煳,一面蛋液還在流淌的煎蛋,便放棄了。處理完這些,向白從冰箱里拿出牛奶,切了兩塊面包,又從冰箱里拿出媽媽切好的水果,抱著這些放到餐桌上,一一擺好。

一杯牛奶,兩片面包,一疊水果,就是今天午餐了。

晚上的時候,給媽媽打了個申請通話,無人接聽,

6月10號的時候,早晨又給媽媽打了個申請通話,依舊無人接聽。

向白出門坐著無人車到市第一綜合醫院,準備去看看媽媽,一眼看去一樓大廳都住滿了傷員,醫院平時都是人滿為患,現在更是落腳的地兒感覺都沒有,向白來到醫院二樓,護士,醫生匆匆走過,

向白徑直來到媽媽的辦公室,里面空無一人,退出門,向白朝著4樓外科走去,忽然向白喊了聲“媽媽”白景怡似乎沒有聽到,轉身走進另一個手術室。

向白放下了手,嘆了口氣,“媽媽眼里都有血絲了,這兩天應該又沒有休息”向白在自動販賣機里買了兩瓶熱咖啡,放在白景怡的辦工作上。

6月11號是白景怡父母的祭日

向白拿著花,站在自己的外公外婆公墓前,兩人的公墓是合并的那種,向白放下外婆生前最喜歡的白蘭花,對著墓碑磕了幾個頭,“外公,外婆,我來看你們了,媽媽很忙,我昨天去醫院看她的時候,她眼里都是血絲,最近市里好像不太平,媽媽可累壞了,你們的寶貝女兒今天可能來不了,但是寶貝外孫來了,嘿嘿”

向白坐在墓碑旁邊,“爸爸也半年沒有消息了,他走了5年,5年沒看到他,我好想他”

說著,向白眼眶紅了,強忍著,沒有流下眼淚,

向白的外公外婆在一場空難中走了,恰巧是向白的爸爸走得那年。小的時候,向白最喜歡外公外婆,惹得他爺爺都很嫉妒,常常和自己的親家慪氣,經常性地跑到親家家里‘搶人’,向白就是他們的寵兒。

向白整理了情緒,回家。

白景怡回到家中,沒看到兒子,一下慌了神,不會已經出發了吧,趕緊撥通了向白的號碼,“喂,媽媽,你忙完了?”

聽著兒子的聲音白景怡一下放松了下來“嗯嗯,媽媽回家了,你在哪兒?沒有出發吧”

“還沒有,剛剛去祭奠了外公外婆,正往家里呢,”白景怡一愣,今天確實是自己父母的忌日,給忙忘了,白景怡愣神的這會兒,手表里又傳來向白的聲音“媽媽,我幫你請了假的哦,給外公外婆說了你很忙,下次去看他們,他們答應了地哦,不會怪你的,我點了鹵豬蹄,晚上我要和媽媽喝一杯,嘿嘿,我可以喝酒了”

白景怡答應了聲,“嗯,好的兒子,媽媽等你”掛了通訊,白景怡緬懷了父母,擦了擦兩邊的淚花,去洗漱間洗了臉,重新補了下妝容,就去廚房整理著自己沒有完成的任務。

向白提著切好的鹵豬蹄,這是媽媽最喜歡吃的,軟糯鮮香,肥而不膩,吃了美容。打開房門一股香味飄入向白的鼻子,

“好香啊,媽媽我回來了”

白景怡從廚房探了個頭出來,“小白回來啦,媽媽一會兒就做好了,耐心等待一會兒哦”

向白笑著嗯了聲,把鹵豬蹄放在餐桌上,看著媽媽在廚房里忙碌的身影,終于在房子里感覺到了溫馨。

晚上母子二人就著鹵豬蹄,一整只燒鵝,幾碟色香味具的小菜,喝了2瓶紅酒,大半是進了白景怡的肚子,紅著臉說:“小孩子不能喝這么多酒”

向白告訴白景怡,后天會和劉欽一起出發,結果第二天白景怡買了好多零食,塞進向白的背包,出發的時候停得囑咐,一定要注意安全,去到爺爺那里要按時吃飯,按時睡覺,不要和爺爺熬夜,你熬不過爺爺,爺爺是個老夜貓子,不要吃奶奶做的飯,要拉肚子,向白認真地聽完媽媽的嘮叨,和媽媽擁抱過后和劉欽一起登上了磁懸浮列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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