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否認，從接手案子的那一刻開始，委托人的命格就開始和寧孚笑的糾纏在一起了，所以郭馜如今的結果，真的是有寧孚笑的一份責任。

鄧汝看著寧孚笑，“怎么了？怎么突然會想到這個？”

寧孚笑想將一切都告訴鄧汝，可是話到了嘴邊還是沒有說出去，她只是搖著頭，好像是整個人都失去了力氣，“我只是覺得有點對不住郭馜，如果之前……”

“孚笑，你應該知道，這個世上唯一沒有的就是如果。”

是的，世上沒有如果，沒有后悔藥。

“郭馜的死，不是你的錯，但是也源自于她的貪婪，而問題的根源在于孫梓蘭和蘇偉這兩人。”

鄧汝分析著案子，如果是之前，寧孚笑或者也會想鄧汝現在這樣，看似是冷靜客觀的分析問題，甚至都能一一說服眾人，可是現在寧孚笑站在參與者的角度上來聽這些話，她一時間好像是想起了之前處理的案子，面對那些委托人的時候，是不是也用這么理所當然的語氣說出來的。

寧孚笑自然是知道對方故意說起這個話題，就是為了讓自己的心境不穩，她努力的想要化解心中的煩悶，發現根本沒有用。那些話語就想是空氣一樣，就圍繞在自己周圍無處不在。

那一晚上，寧孚笑失眠了。

從那一日開始，寧孚笑沉默了很多，嚴鹿曾經試探著問了幾句，寧孚笑笑著遮掩過去。

“難道，你是在想應教授？也是，這次好像也是回去了快十來天了。”

丁茉的案子還是要回去南陽那邊，而應景自然也是跟著過去了，兩人每天都會通消息，可是這幾日的消息都是停留在各自的問好。

好像……應景也是開始忙碌起來了。

寧孚笑想起了那個晚上，那人和自己說，應景怕是也脫不開身，心中隱隱有點擔憂，擔心是不是應景那邊被監控起來了。

應景是在醫院里面接到了寧孚笑的電話，“應景，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

接通電話的第一句，寧孚笑直接開口了，而應景原本笑著的神色放緩了，“你怎么突然這么問？”

“所以是有，是嗎？”

應景看著自己背后的門，門上有一塊玻璃，房間里面是應景的母親。

“家里長輩身體不太好，孚笑，我可能年前都無法去康城了。”

聽到這個回答，寧孚笑竟然是放心了一點，至少不是被對方已經盯上了。

“沒什么大問題吧？”寧孚笑不擅長和長輩打交道，此時也沒有細問到底是應景的哪位長輩身體不好，“如果有什么需要我這邊，你隨時開口，我們這邊的草藥開始不錯的。”

應景笑了，“我不會和你客氣的。”

掛斷電話，應景臉色的神色凝重了起來，正打算推門進去，走廊上走來了他母親的主治醫生。

“應先生。”李醫生快步走了幾步，臉色的神色是凝重的。

“應先生，你們考慮的怎么樣了？”

應景將原本已經放在門把手上的手收回了，插在口袋里，“李醫生，如果是手術，有幾成把握？”

李醫生推了下眼鏡，沉吟了一會，“應先生，您應該知道，您母親這個病算是他們那的家族遺傳，特別是女性家族成員，有很大的幾率會得這個病。我也實話和你說，這個病是罕見病，目前如果手術成功，您母親還有五年左右可以活著，但是如果不做手術，按照目前的情況，最樂觀也就是一年左右的時間了。”

也就是，即便是手術了，也只比現在多活四年時間。

“而且，這個手術的成功率……不高。”李醫生也知道，這個情況比較難以接受，可是如果放任不治才是真的放棄了所有希望。

“四年時間可以改變很多。最近的福壽集團不是一直在開發這一類的罕見病藥物嗎，說不定四年之后就有對癥的藥物可以使用了。”

“這件事，我們在考慮下。”

李醫生點點頭，知道這個不能強迫人，畢竟現在說什么四年后會變成什么樣子，沒有人可以打包票。

推門進去，應景母親從書籍里面抬起頭，老太太帶著眼鏡，“怎么了？是小寧的電話嗎？”

自己兒子總算是找到了對象，老太太心中很歡喜，合上書本，“我這沒有什么事情了，你還是回去陪小寧吧。”

應景坐下，拿起一個橘子慢慢撥開，“媽，你們家族那邊的女性長輩，是不是年紀大了都會突然頭暈昏迷不醒的？”

應景母親靠在枕頭上，“這不是年紀大了嗎，沒有什么大的問題，也就是你和你爸比較鬧騰，竟然還要我住院，這都住了三四天了也沒有什么檢查，就不浪費這個錢了，我們回去吧。”

“媽，之前的檢查出來了，你有家族罕見病，一開始會覺得頭暈，然后慢慢開始昏迷，最后演變成器官衰竭。”

應景母親驚呆了，她蹙著眉。“這個報道是不是有什么問題啊，我不是身體挺好的嗎？”

“報告我看了，也拿個了我瑜大的醫院院長去看，是真的。所以媽，你需要治療。”

這個消息很突然，應景母親沒有想到竟然是會這樣的疾病，之前不過是覺得有點累，還以為是年紀大了。

看著自己兒子不輕松的神色，應景母親心中有了幾分明白。

自己這個兒子很少會有這臉色，看來自己的這個病是真比較麻煩了。

任何的疾病只要是帶上了罕見病這個詞，就代表著可能關于這一方面的研究不是很多。

“哎，我還以為是什么呢，沒事，我這都是一大把年紀了，現在看見你也有了喜歡的姑娘，我就沒有什么遺憾了。”其實如果能在走之前看見自己的小孫子或者小孫女，那就真的是沒有遺憾了。

當然了，這個想法現在也是只能自己想想，想到寧孚笑的本事，應景媽媽還是有幾分擔憂。

“媽，我們做手術吧，現在這個藥物已經在開發了，說不定過幾年就有藥物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