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想去嗎？”維利沉吟了片刻，看向一臉悶悶的泓瀅問道。

“想，父親，你同意啦？”泓瀅見一向嚴厲的父親居然松口，頓時眼睛一亮。

“是那個意思。”

其實維利只是覺得是時候讓姑娘體驗一下洪荒世界的真實了。

“我去”，女孩也沒做多想，只是閉門清修出來就聽說可以出去游走散心覺得心情大悅。

而小姑娘聽說了消息正在高興的時候，另一邊兩人卻開始交流了起來。

“伙計，你不是說她沒什么經驗，不要帶她去歷險么？”陸羽皺眉道。

“但磨練，也未必就是壞事。況且我們這一行不是還有先生兜底”維利笑道。

陸羽似乎是明白了什么，突然狡黠地說道：“原來你這是把我當你們的保護傘了！”

“不要說的那么難聽嘛，只是陪先生走走，長長見識。”維利生怕不妥，于是又把話頭推了回去。

……

“真沒意思，又是那群混沌遺老。”穿著藍白色長裙的少女嘟囔著。

她出來的時候對這兒充滿各種幻想，覺得這里會有什么有神圣戰士的格斗場、什么不可一世的隱世大能，但一到這龍域除了看到熱鬧一些的集市也就是人群中幾個偷摸打劫的混沌遺老了。這種落差讓女孩有些不滿。

“要是那個揚眉出現那倒真是有意思了，不過那也意味著很多人會死去。”青衣男子笑笑地說道。

“不可能的吧？”少女似乎聽到了什么可笑的事，語氣中有些輕蔑地說道：“揚眉也就是在當年算是算是比較強的，和現在洪荒之上的強者相比就太普通了，別說太一大帝那樣的強者了，恐怕就算是我這樣在洪荒叫不出名的人面對他也能撐幾招。”

“瀅瀅”維利一聽這話當下呵斥，他卻不愿女兒因為大大咧咧受到傷害。

不過女孩這么一句話，當然已經頓時引起了周圍的混沌遺老后裔們都紛紛怒目而視。

想他們當年在洪荒世界呼風喚雨，骨子里那是何等的自傲？如今言語中盡然被一個不知名的丫頭片子輕蔑，這口氣自是怎么也咽不下的。

率先發作的是一個褐色衣著的老頭。

“小丫頭，你怎么說話呢？”老頭用一種幾乎是要吃人的表情瞪著泓瀅說道。

這時十幾人圍了過來。

“實話實說而已，混沌遺老現在相對洪荒高手的就是弱。”泓瀅被這一威懾，居然聲音大了起來。對于這幫人的憤怒，少女卻絲毫不放在心上，像是根本沒有看到一樣———像她這樣洪荒本土生靈出生就受到的宣傳里，這幫混沌遺老本就是當年一堆野蠻的惡棍，并且還與洪荒生靈是血海深仇，她怎么可能對這些遺老有好感？更何況現在這幫遺老也確實青黃不接了。

“我看你是想挨揍。”當下一個褐衣老頭就已經被這話激怒氣惱地爆發出自身法力，想要教訓泓瀅一頓。

這些年來，洪荒中大能對這些遺老窮追猛打，見了就殺；現在好容易洪荒大戰，洪荒生靈涂炭，這些遺老他們才能緩一口氣；正巧這回逮著泓瀅這事，他們突然就起了心地要找回場子———因為這些人掂量著，就是鬧大了，龍族的人趕到時他們已經能跑遠了。

褐衣人這一下突然發難對于泓瀅而言幾乎是出其不意，同時出手的有十幾個人，縱然她有預判之能，但現在這四面被圍住的狀態下，她挨上了這一輪攻擊也必然會受到十足傷害———甚至可能被殺死。

可是他們才剛剛用真力各自化出一只十丈方圓的血色巨手抓向少女肩膀的時候，就突然從旁少女出現一道灰白色的氣浪波動，然后分為數道把他們的巨手都整個貫穿然后化為泡影，并且同時一股莫之能御的無形力量波動束縛著他們整個身形，讓他們身體乃至元神都動彈不得，這一下他們就什么手段都使不出來了。

“女孩子家出言無忌，閣下又何必辣手摧花？”那力量的主人正是陸羽，他很平淡地對褐衣老頭說道。說完他一擺手，這群人在一股強大力量作用下就像被扔布娃娃一樣不知道被甩飛了多遠。

這一幕讓看熱鬧的眾人都是臉色一變，那老者在這兒小地方也算頗為有名，好歹也是混沌遺老中現在還算可以的，竟然就這么被人隨手扔垃圾一樣不知道甩飛到哪去了，可見那男子的實力有多可怕。

“這里不宜久留，我們快走吧”一向擔心惹麻煩的維利一面盯了泓瀅一眼，一面對陸羽說。

“隨意，看小瀅的意思吧”

“沒…沒問題”察覺到父親的不悅，泓瀅悶悶地回答。

此時雖然人群中低調潛藏的部分遺老心中有氣，卻也再不敢說什么，眼睜睜地看著少女等三人一前一后離去。

“父親，混沌遺老都是這么沒有自知之明的無趣家伙嗎？”一會兒過后在三人行徑的路上，少女邊走邊說道。

“品性當然是，其實大多數的世間人都是這樣。”陸羽搶過維利的話頭笑著說道，他看見維利目光中的嚴肅，卻不想讓小姑娘再不舒心。

“他們的那個什么揚眉也是嗎？”少女問道。

“也是。”陸羽很肯定地回答。他也不理會維利一旁吃驚的表情，自顧自地說著“揚眉的跟腳我是知道，他當年最闊的時候，別說你，就是洪荒現在那個什么朱雀在他面前也是弱小如螻蟻；當然現在的他拿來和現在朱雀這些人比的話，情況基本就反過來了”

少女撲哧一笑：“翻舊賬那有什么了不起？莫成他們混沌遺老現在還有什么可以拿得出手的力量不成？”

“據我所知，到是有，不過要看你們到時怎么看待了。”蕭說道。

“是什么？”少女包括維利都完全沒有理解陸羽的話。

“為了力量若是成狂，有時候也是癡兒了。”陸羽是而非地解釋道。他活了這么多年，哪些事知道了會讓女孩現在這個層次的人招災他還是門清。

只不過女孩現在好奇心大起，依舊不依不饒饒有興趣地問道：“癡兒？”

“為了力量而不擇手段，如果作為第三者你說是不是癡了？”陸羽笑道。

“那到確實，不過真有這樣的人嗎？”少女有些不相信。

“你沒經歷過，以后就知道了”維利見少女還要問，出來終止了這短暫的聊天。當下三人無話。

三人又行了一段路。

“海之墳墓的開啟鑰匙就在集市有，就在這附近；先去看看還是你們先去飯店吃個飯？”陸羽詢問少女。

“那就去吃飯吧，希望這次出來不要那么無聊。”少女看了一眼才買的圖紙，然后用真元將其覆蓋住，接著輕輕念道：“龍域第一樓……”

聲音落下，圖紙就化作一個銀色圓輪，三人一入圓內，身形連同圓輪就消失不見。

在龍域第一樓這邊。

“閣下知道么，海之墓的血鯨出世了！”在餐廳里，維利一面看著收集來的圖紙，一面有些興奮地對陸羽說道。

陸羽聞言只是應付式的回答道“嗯，可以”。

隨后他又詢問泓瀅到“小瀅現在想吃點啥？”

“呃，我不想吃。”泓瀅搖著頭說道。

“我現在又想快點到海之墓了”女孩大眼睛望著陸羽，可憐巴巴地說道。

陸羽突然覺得有些滿頭黑線，只能說：“放心，到那邊很快了，我之前出去一趟已經去換來了鑰匙。”

等泓瀅等用完飯，陸羽才自己和維利又開始閑聊起來。不過維利卻看得出來，這位大能對于自己的女兒似乎很是在意。

“前輩估計外面那許多身藏魔氣之人來歷如何？”維利神色凝重地問道。

“不出意外的話，這家酒樓之前來過一個龍族的高手，并且他的血脈氣息比較純粹，估計是個高層”陸羽比較隨意地說道。

“難道龍族和魔族？”聽見陸羽言語，維利皺眉道。

“不要想太多，有些事你想太多也沒有什么用”陸羽頓了頓又說道，“除了圣人，恐怕沒有誰能萬事盡在掌握的”。

“前輩覺得我多心了”維利有些哭笑不得。好吧，他還是承認基本上很多人都把他當一個多心猶豫之人的———畢竟太一都直言不諱地說他就不是個能拿主意的人。

“這一趟我怕那丫頭不好過。”維利片刻后又接著說道：“不過多謝有前輩在，至少有個補救。”

“放心了，就算魔族有些什么遺留，畢竟不都是那些老妖怪，而且現在在他們徹底失敗的大勢下，出不了大亂子。”陸羽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