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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重逢老情人

到了海城酒店,在車里春河看見依依站在酒店門口,跟旁邊的人說說笑笑。梁山慢慢倒車,把車停在酒店門口。

依依身穿白色短袖連衣裙,粉紅色高跟鞋,半黑半黃的頭發往上攏得高高的。看上去,她非常快樂。當她沉默不語的時候,臉色里隱隱透出幾絲威嚴,像個貴婦人。

依依的身邊陪著兩個滿臉堆笑的中年男人。一個皮膚黝黑的矮胖男人,平頭,笑容可鞠,腋窩里夾著黑色牛皮大錢包。

另一個男人戴金色邊框的眼鏡,面容白凈,穿白色短袖襯衫,黑色西褲,非常斯文。

春河和古蕓從車里走出來時,依依快步走上去,跟他倆打招呼。

“春河,古總...”依依笑著說。笑容里帶著雨過天晴般的陽光味道。

“依依...你好呀...”春河低聲說,臉色不太自然。

他一邊說,一邊不自覺地伸出右手,想去握一握依依的手,忽然覺得不妥,馬上把手縮回去。

回來海縣之前,他跟自己說過見依依時要大氣一點,現在竟然身不由己,變得拘謹起來。

“依依,好久不見了。”古蕓微笑,落落大方地跟依依打招呼。

“好久不見。”依依說。

矮胖男人急忙跑過來,一邊跟春河握手,一邊向古蕓招手問好,說,“兩位,久仰,久仰了!”然后笑朝梁山說,“梁書記,天氣熱,路又遠,都說讓我開車去接了。不讓。”

“不必了,小事。”梁山淡淡的說。

“不是小事了,梁書記的事是我的事,梁書記的朋友就是我鐘貴富的朋友!”鐘老板大聲說,仿佛宣誓。

戴眼鏡的中年男人也徐步走過來了,梁山給春河和古蕓介紹他,“這位是我的同事,李玉山,李縣長。他們,春河,古蕓。廣州回來的。”

李玉山呵呵笑起來,雙手緊緊握住春河的右手,說,“春總,久仰你呀,梁書記經常私下提起你。”然后跟古蕓招呼,“古總,你好,你好。”

他們走進酒店搭電梯,到二樓的一個空調開得很大的包間里吃午飯。席間大家輪番敬酒,有說有笑,熱熱鬧鬧,像一家子人。

跟廣州的客人聊起海縣的飛速發展,李玉山和鐘貴富異口同聲夸獎梁書記,梁書記領導有方啊,少了梁書記,咱們海縣不說倒退,至少還要在黑暗中摸索一段時間。

鐘貴富徹底放開了,一杯接一杯,喝得滿臉紅光,喝完,不停往春河杯子里倒酒水。每一次斟滿酒水,就故意放低自己的杯子,對春河說,“春總,干啦,干啦,難得春總回來一次,多喝幾杯!”

春河一小杯白酒喝下肚,感覺還行,再來幾杯白的,越來越難招架了。于是對鐘老板說,“不好意思,不會喝酒,隨意,隨意吧。”

鐘貴富高高舉起酒杯,大聲說,“春總不要喝,我自己干!干!...干啦!”一邊說,雙手握住酒杯,一邊用眼睛瞥一瞥梁山的臉,然后仰脖,咕嚕嚕一口喝光。

看見春河好像醉了,梁山臉含微笑,沒有說話。古蕓開始勸了,輕聲說:“春河,少喝一點兒。明天的婚宴,才是重點,保存實力呀。”

“沒事,沒事,我沒醉...”春河連連擺手。

“哈哈,這點兒酒,醉不了春總。”鐘貴富笑起來。

“今天很開心,多喝點...”春河不服醉。

“春總,咱們差不多是同行了吧?”鐘貴富已經喝得臉紅耳熱的,瞇著眼睛。

“鐘總,這話怎么說?...”

“我賣房子的,聽說春總公司是做家具的吧。”

“是啊,賣家具的。”

“哈哈,所以嘛,春總,以后咱倆很多合作機會。說個人,你聽...錢龍,你認識吧?”

“你認識他?”春河心里吃驚,“他是我們公司的...”

“呵呵,何止認識呢?“鐘貴富看看梁山,笑說,“他有幾次往我那跑,想跟我合作,我就看此人不行,一直沒跟他做生意。”

“哦...”春河覺得話有玄機。

“那家伙到處散布謠言,說我們梁書記的很多不是,我怎樣也看他不順眼。梁書記的為人為官,在海縣是人人稱道的。去哪找這樣的領導呀!”鐘貴富一邊說得慷慨激昂,一邊瞅著面無表情的梁山。

“鐘老板沒醉,說的都是真話。”李玉山突然插話進來。

“他那人很壞,別理他。”春河不假思索,立即表態贊成。

“海縣很多酒店項目,樓盤...對春總公司來說是塊大蛋糕呀。”

“別說,大部分還是鐘老板的項目哦!”依依突然插話,打破沉悶了。

“梁太太,謝謝你多多關照...”鐘貴富笑了,回答迅速。

“變化很大!”春河又感嘆了一聲,瞥一眼依依,依依喝了一點兒紅酒,臉上泛起晚霞,美如少女。她坐在梁山的身邊,說完了,很快又恢復安靜。

“哈哈,又說回來了,我們都是梁書記的粉絲!”鐘貴富見依依沒理他,有點兒尷尬,馬上接春河的話。

春河非常高興,又跟鐘貴富喝了一些酒水。他有點兒頭暈,心里痛快,覺得有很多很多話要說出來,不說不痛快。

有時春河看看梁山,忽然覺得他冷漠而陌生,剛才沒到酒店之前見到的那個梁山,跟十年前的梁山沒什么差別,到了酒桌上,就不是以前的梁山了。

梁山正襟危坐,話不多,偶爾跟春河喝一二杯,和古蕓說幾句話,然后看著鐘貴富和春河斗酒,有時陪笑幾聲,或插進幾句話,然后默默地坐在一邊。酒席間,他臉上的微笑從沒消失。

每一次梁山開口說話,鐘貴富和李玉山馬上豎起耳朵聽,害怕聽漏什么重要指令。

依依坐在梁山的身邊,也很少說話,偶爾跟身邊的古蕓搭訕幾句。

依依不正眼看春河,似乎故意回避他。

有時春河的目光像飛鳥一樣掠過她的頭發時,依依似乎察覺到了,她的眼皮沒抬起來,只默默地往自己碗里夾菜。

“梁山,我自己出錢,在海縣辦一個教育基金。”春河忽然說,“以后給海縣每一個上不起學的貧窮孩子讀書的機會。”

“好呀。”梁山贊許說,“這個事,交給李縣長安排!”

“我們出身寒門,好不容易走到今天...”春河說。

“春河...初心真好!”梁山喝了一小口酒,豎起大拇指說。

“春總,”李玉山朝向春河說,“這是可以流芳后代的項目。縣委一直大力提倡和支持。”

李玉山馬上看一看梁山,端起酒杯,站起來,對春河說,“來,來,春總,干一杯!合作愉快!”

春河也站起來,舉起酒杯跟李玉山干杯。喝完,他感覺頭更暈了。

眾人又說了一會兒話后,就散了。

外面,沒有一絲絲風。午后的陽光特別炙熱,天上白寥寥的光線直射下來,令人困乏。

縣委的專車已經停在酒店門口許久,等梁山和李玉山上車。

梁山對古蕓不好意思地笑說,“Mary,失陪,失陪,我有事先回縣委看看。”

“沒關系,忙好,忙好。”古蕓也笑著說。

“春河,田園知道你今天回來,我叫他過來一起吃飯,結果還是沒過來。”梁山尷尬地笑幾聲,搖一搖頭。

“田園...好多年不見他了,他現在還好嗎?”春河問。

“他現在縣委文工團工作。前兩年他從BJ跑回來,手頭沒錢,跟我訴苦說在BJ的日子過得很艱苦,拼命畫畫,賣畫,有時還去街頭、餐館、酒店、夜總會當駐唱,飯吃不飽,一個人住城中村,沒有女朋友,非常孤苦,回來海縣后也很久找不到工作,剛好縣委文工團缺一個人,我就推薦他去了。”梁山說。

“哦...”

梁山指著春河家的方向說,“你先回去見你爸吧。等我忙完,過來陪你。”

然后他轉頭,笑著對依依說,“依依,很多年不見了,你陪一陪春河和 Mary 吧?”

依依臉上露出尷尬的笑容,說道:“好呀,好呀。”忽然,想到了什么事,改口說,“哎,不行,我爸下午辦出院,我現在得去醫院一趟。”

那邊鐘貴富聽了,馬上插話說,“梁書記,你別操心了。春總和女朋友好不容易回來一趟,海縣很多好玩的地方,我先帶他們去玩玩。”

春河連忙說:“不用了。不用了。”

“春總,見外了!見外了!給個機會我吧!”

春河見他執拗要送,盛情難卻,也就隨他了。

鐘老板開著黑色賓利小轎車,一路說說笑笑,把春河和古蕓送去縣城里春河的家。

在縣城的街邊,一棟一棟拔地而起的嶄新高樓大廈,一條條寬闊干凈的馬路,把春河看得目不暇接,感慨萬千。

下車時,他朝古蕓說,“哎,真是全變了。如果沒人送,我真的不知道怎樣走回家了。”

然后,看見自己從小和家里人一起住的那個熟悉的院子了,心里難掩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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