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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抓蚊子

兒子打小就招蚊子,白白嫩嫩的,蚊子特別喜歡他。每年到了夏天,他的臉上、身上、手上、腿上、脖子上,到處都被蚊子叮咬,小時候的照片,只要是夏天拍攝的,幾乎每張都有蚊蟲的印跡。

記得我們剛搬進清水小區時,當時周邊一片荒涼,野草萋萋,屋里屋外到處是蚊子,“聚蚊成雷”。兒子體無完膚,每天抓撓不止,痛苦不堪。他爸買來蚊帳,又買回一個電蚊拍,誓將蚊子斬盡殺絕。

兒子見他爸要打死蚊子,大喊:“別打別打,別打蚊子?!?

他爸說:“為什么不打死它?它咬你呀?!?

“那就把它放出去,打開窗戶,放出去?!?

“放出去就咬別人了。”

“那就把它抓起來,它就不咬了?!?

兒子不愿打死蚊子,一打他就急,于是他爸拿了一個塑料袋滿屋子追蚊子,爸爸累得氣喘吁吁,兒子一旁大笑不止。兒子見蚊子在袋中飛動,似乎放心了,至于它們結果如何他不會去想了。為此我撰文一篇聊以調侃。

捕蚊記

吾兒幼時,俊目秀眉,膚白粉嫩,人見人愛。蚊蟲亦不例外,趨之若鶩,坐則叮,立則咬,如饕似餮。可憐兒身,赤豆點點,紅暈連連。抓耳撓腮,煩躁不安。欲燃蚊香,氣味難聞。其父憫兒,摩拳擊掌,誓與蚊蟲,不共戴天。小兒見狀,頓而疾呼:不可打死,驅其屋外。貽害他人?那就捉住。兒心柔軟,蒼天可鑒。父從子愿,飛身捕蚊。登茶幾,上餐桌,躍沙發,跨座椅,手舞足蹈,汗流浹背。父子童心,開懷不已。沙發裂,座椅倒,幾案斜。蚊蟲聚袋,上躥下跳,不知大限將至矣。

秋風起,吹去炎暑熱浪,蚊蟲將息。其喙遺跡尚存,年年恨,年年忿。恨亦悠悠,忿亦徒然,不若見之捕之,滅之除之。

兒子兩三歲時,我們搬遷新居,但惡蚊仍是嗜好于他。一次我幫他洗澡,見他身上到處是紅印,給他抹上肥皂止癢。兒子問我:“蚊子為什么總是咬我呀?”我說你是小孩子,肉香血嫩,所以蚊子總是叮你,有你在蚊子就不來咬我們了,就不喜歡年紀大的人了。兒子說:“那我就化妝,把頭發涂成白色,手里拿一根拐棍,蚊子就不來咬我了。”兒子的天真讓我又心疼又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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