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份天氣初暖,阿桃已經靠織布賺了不少錢買了禮物就和虞商華他們來到定陶部落看望虞初暖。
趕了五天的路他們終于到達了定陶部落,定陶部落的人對他們很是不友好,問了個路都是一副愛答不理的跩樣,非要拿刀逼著才愿意告訴他們放祁的家在哪兒。
阿桃看著這些不友好的人肯定虞初暖在這里過得不好,一想到虞初暖在這里吃盡了苦頭她就恨,看虞商華的目光中都帶了恨意。
虞商華注意到了,“你干嘛用這種眼神盯著我,好像我殺了你父母一樣!”
“哼,你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和你父親一樣,沒本事就犧牲女兒的一輩子,什么玩意!”阿桃呸了虞商華一口就走到了前邊,歌容也是這樣認為的也跑著追上了阿桃。
阿桃說的都是實話,虞商華無力反駁只能沉默。
四人很快就來到放祁家,放祁聽到聲音出門一看是虞商華,一天的好心情瞬間就沒有了,虞商華見他這副欠抽的表情很是氣憤,虞商華也不奢望他能給自己什么好臉色。
“我們是來看阿暖的,阿暖呢!”
“阿暖,阿暖啊,快出來,我們來看你了!我買了很多好東西來送給你!”
阿桃喊了很多聲都沒人回應,放祁聽得耳朵都起繭了就告訴他們,“別喊了,一個月前她已經病死了!”
虞商華目瞪口呆,阿桃手里的東西掉在了地上,歌容和城柳才不相信呢,立即跑進屋子把每個房間都找了十遍,一邊找一邊喊,“小姐啊,小姐你在哪兒啊,我們來看你了!”
不管歌容和城柳怎么找怎么喊就是不見虞初暖,虞商華反應過來立即握起拳頭上去把放祁打倒在地上,然后對他拳打腳踢的。
阿桃回過神就哭起來了,四目張望,在墻角拿來一根木棍就上去。
不管他們怎么毆打放祁,放祁只有一個答案,那就是一個月前虞初暖已經病死,要不是定陶首領及時帶人趕快放祁準要被他們活活打死不可,放祁被送到巫醫那里救治。
虞商華扯著定陶首領質問他妹妹究竟在哪里,虞商華氣勢洶洶的,首領只好說實話。
“真的,一個月前阿暖就已經病死了,放祁把她埋在了北邊的荒山上,不信,你們可以去看!”
“我妹妹是有虞部落的第一勇士身體那么好怎么會病死,是不是你們合謀起來把她給害死的,說,說啊!”
虞商華這副要吃人的模樣,定陶首領是真心害怕,“真的不是我們害死你妹妹的,真的!”
“不是你們害死的,那我妹妹是怎么死的!”
“是病死的,真的是病死的!她嫁過來之后都沒出過門,放祁說她生病了還經常去巫醫那里給她抓藥,但一直都不見好,不久之后就病死了。”
這套說辭是放祁說的,虞初暖到底是不是病死的,定陶首領真的不知道。
虞商華拖著定陶首領,讓定陶首領帶他們去找虞初暖的墳墓。
在定陶首領的帶領下虞商華他們在北邊的荒山上找到了一個孤零零的小墳墓,阿桃不相信虞初暖是病死的立即刨墳,定陶首領本想勸阻的,但看到虞商華這副陰狠的模樣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虞商華他們在墳里挖到了一具新鮮的骸骨,骸骨上已經稀巴爛的衣服是虞初暖的,左手骨頭上還戴著一條手鏈,這條手鏈是阿桃送給虞初暖的瑪瑙手鏈。
這是虞初暖的骸骨沒錯,阿桃拿著手鏈放聲痛哭起來。
“嗚嗚,阿暖死了,嗚嗚,阿暖死了!”
歌容和城柳也跟著哭起來,虞商華滿臉都是悲痛但還能保持理智,他注意到骸骨上的衣服像是被刀子之類鋒利的東西割破的,布料埋在土里一個月根本不會腐爛得這么快。
虞商華做了一個方盒,把虞初暖的骸骨轉移到方盒里,帶虞初暖回家之前他們要先算賬,放祁堅持否認是自己害死了虞初暖。
“生病喝藥的人病死之后骨頭都是黑色的,不信,你們可以問巫醫!”死了妻子的放祁一點都不難過,見虞商華他們這副悲痛的模樣,他很是反感。
巫醫點了點頭回答道,“這是真的,喝藥病死的人的骨頭確實有些黑。”
阿桃肯定他們是串通一氣的,“你放屁,阿暖身體那么好怎么會生病,阿暖得了什么病,你倒是說啊!”
虞初暖根本就沒來自己這里看過病,只是放祁來抓藥而已,巫醫哪里知道她得了什么病,看向放祁,放祁很淡定地回答他們。
“是風寒,一開始并不嚴重但吃了藥也不見好,病情越來越嚴重,沒過多久就病死了!”
不管放祁說什么阿桃就是不相信,拿著柴刀就要沖上去砍死放祁為虞初暖報仇,有窮部落的人及時拉住。
定陶首領讓虞商華不要沖動,如果他們亂殺人會引起戰爭的,定陶首領可不是在危言聳聽。
“商華公子你們最好先冷靜下來,阿暖已經死了,我們也很傷心,放祁也很傷心。你們沖動只會引起部落之間的矛盾,我相信仁慈寬厚的大順是不愿意看到再打戰。”
“放你娘的狗屁,你們全都是狗屎!阿暖死了,你們高興還來不及呢,會難過嗎!”
阿桃掙扎著要砍了放祁,虞商華吼了很多聲她才冷靜下來。
事關部落之間的和睦,虞商華不能沖動不能感情用事,沒有證據證明虞初暖是被放祁害死的,他們只能滿懷悲痛帶著虞初暖的尸骨回家鄉,放祁也收拾行李跟在他們后邊去了商丘,不管他們怎么罵怎么打放祁堅持跟著。
當虞商華等人把虞初暖的尸骨送回有虞部落的家鄉時,虞順看著黃色的大木盒,知道木盒里裝的就是他女兒的尸骨,頓時悲痛到無力哭泣,癱坐在地上四顧張皇。阿桃對他這種行為是鄙視的。
“人都死了,悲傷給誰看!你也不是什么好父親,滾回商丘城做你的國君,原先住在這里的阿暖的父親已經死了,你不配來這里,快滾!”
阿桃喊著就把虞順拉出去,她一個人拉不動就叫歌容過來一起幫忙,歌容猶豫了一下還是和阿桃一起把虞順給拉到院子外面。
虞商華有視無睹,在他心里虞順就是害死虞初暖的人之一。
虞順被拖到門外和放祁一起無奈地站在門外,阿桃把門關上不讓他們進去。
虞順這才注意到放祁也在,揚手就打了放祁兩個巴掌,抬腿一腳將放祁踹倒在一邊,面目悲傷地質問放祁是怎么照顧自己的女兒!
“當初你說你喜歡她的,你就是這樣喜歡她的?她嫁給你不到一個月就死了,當初我是中邪了才會相信你的鬼話,你不是好東西,快滾,不要來我家,滾啊!”
不管虞順怎么打怎么罵放祁就是不離開,一副喪妻悲痛的慘樣都騙過了他自己。
第二天,虞商華給虞初暖舉行了葬禮,附近部落很多人都來送她最后一程,還請了附近最有名的巫婆來唱喪。
第三天,虞商華他們便把虞初暖埋在了春娘的墳墓旁邊,讓她們母女兩人互相作伴。
來人陸陸續續地散去,歌容和阿桃還跪在墳前痛哭,阿桃趴在地上一直敲打地面,“都叫你不要嫁去定陶,你還要去,你這個傻瓜!嗚嗚,你這個傻瓜明明知道會死為什么還要嫁過去!”
“小姐,嗚嗚,阿容想你了。嗚嗚,阿容好久沒跟你一起睡了,想你了!”
“跟我們一起逃走不好嗎,一起去深山生活不好嗎。嗚嗚,如果你愿意我也愿意,我愿意一輩子給你暖床洗衣服!”
坐在一邊的放祁眼神變了,看阿桃的眼神有些兇,原來這個女人喜歡她,那么她是不是也喜歡這個女人!
放祁不經意間看到了阿桃戴在手腕上的瑪瑙手鏈,這不是她的手鏈嗎,這個女人怎么拿來自己戴了!
放祁越想越氣憤上去就要搶阿桃手腕上的瑪瑙項鏈,被阿桃踹了一腳,阿桃爬起來瞪著他痛罵,“你這個賤男人想搶我的東西,你活膩味了是不是!”
“這是我妻子的東西快還給我,快還給我!”放祁一定要拿回阿桃手上的手鏈。
“放屁,放你老娘的狗屁,這是我送給阿暖的。阿暖死了,我就拿回來自己戴,你這個賤男人裝什么屁樣,有誰相信你啊,兔死狐悲,惡心不惡心啊!”
放祁想強搶被虞商華和城柳給攔住了,虞商華再次警告放祁不要再動什么壞主意,“在我妹妹的墳前請保持安靜可以嗎,可以嗎?”
城柳從旁邊拿起一塊石頭恐嚇大喊,“不安靜就砸死你啊,再嚷嚷就砸死你!”
放祁見此只能暫時放棄,安葬虞初暖之后,放祁并沒有離開他住到了有虞部落虞初暖家,說要為虞初暖守喪,他這副深情的模樣只騙過了他自己,其他人一律不相信,可是不管怎么打怎么罵他就是不離開。虞商華只好讓他住著,反正這里已經沒人住,他愛住多久就住多久,演完這場戲他自然會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