驪山行宮里。
女眷在行宮里休息,幽王和大臣一大早就上了山。
驪山上很多樹木都落葉了,野鹿和野兔正在溪邊喝水,幽王讓人下馬貓著身子過去,幽王等人剛剛走近野鹿就察覺到了,很快就撒開四肢逃到樹林里。
幽王急忙張弓搭箭追上去,受驚的野鹿不小心撞到樹根摔倒了,才爬起來就被幽王射了一箭,因為沒有射中致命部位所以野鹿帶著箭繼續(xù)逃跑,因為受了傷速度明顯變慢了。
幽王騎彪悍大馬很快就追了上去,搭箭張弓再射一箭,野鹿倒下了,陸放崖讓人上前把野鹿抬回去。
幽王剛剛擦了一把老汗就看到有兩只兔子跑過,陸放崖搭雙箭開弓一舉拿下,幽王不由驚嘆直夸陸放崖好箭法。
“放崖將軍箭法精準(zhǔn)不知是跟任何學(xué)習(xí)的?”
陸放崖很謙虛,“放崖的雕蟲小技只能在大王面前獻(xiàn)丑!”
幽王就喜歡陸放崖這種會說話的人,哈哈大笑的,“放崖將軍謙虛了,不知將軍師承何人!”
“是放崖的父親,放崖從小就和父親學(xué)習(xí)劍術(shù),學(xué)了二十多年才學(xué)到了一些皮毛!”
這些話當(dāng)然是假的,陸放崖的箭術(shù)是自學(xué)的,他學(xué)了這么多年還是比不上他的愛妻。當(dāng)年他的愛妻站在白鶴身上雙箭齊飛射就穿了四個敵人的身軀。
幽王和陸放崖嘮兩句又繼續(xù)去尋找獵物,一直到太陽下山幽王才和大臣下山。
夜晚,驪山行宮燒起了火把架起了烤架,今天收獲頗多,到處都是肉香味。
肉烤好之后,內(nèi)侍管牙給幽王和褒似切了最好的一塊,“大王,王后請用!”
幽王用小刀把烤肉切成小塊才插給褒似吃,挺好吃的,“美人這鹿肉是孤親手射的可還合你的胃口!”
褒似點點頭吃了第二塊,幽王再寵愛褒似,褒似也不會笑一聲。幽王做夢都想褒似對自己笑一笑,可是褒似冷若冰霜就是不喜歡笑,不管送什么珍奇異寶她就是不笑。
周春梨坐在一邊喂伯服吃肉,伯服吃的是雞肉,是周春梨親自燉的一只野雞,他一口一口的吃著。
坐在旁邊的陸放崖看著這一畫面產(chǎn)生了這樣的錯覺,這個女人是他的妻子,這個孩子是他的孩子,如果是這樣那該多好啊!
周春梨問一聲,“飽了沒?”
把在幻想之中的陸放崖拖回了現(xiàn)實,陸放崖在火光的照耀下看清楚了,這個女人不是他的愛妻,這個孩子是幽王和褒似的孩子。
“春梨姑娘還真是盡心盡力,想必當(dāng)年也是這般侍奉廢太子宜臼的吧!”
周春梨十八歲才被調(diào)動申后身邊,那時宜臼已經(jīng)九歲早就能自己吃飯喝水了,用不著周春梨伺候。
周春梨不搭理,陸放崖有些生氣,這個女人真是不知道好歹,自己可是幽王賞識的將軍!她一個小小的婢女敢和自己擺譜,他的愛妻都沒和他擺過臉色呢!
陸放崖想到了一個好主意,立即上前奏請幽王,“放崖聽說春梨姑娘曾和有名的劍術(shù)師父學(xué)習(xí)過劍術(shù),放崖想和春梨姑娘切磋劍術(shù)給大王助興!”
周春梨確實和宜臼的劍術(shù)師父學(xué)習(xí)過劍術(shù),但只學(xué)了幾天根本沒學(xué)到什么,陸放崖要和她比試,這不是為難她嗎?
幽王也想看美人耍劍所以就允了,玉嬤嬤把伯服抱到一邊,侍衛(wèi)將青銅劍呈上來,周春梨只好拿劍,很快就和陸放崖對視起來了。
陸放崖拔劍就上去砍在銅劍上,逼得周春梨一直后退,陸放崖拿起劍,周春梨才松了一口氣,他立馬就砍過來。
周春梨雙眼看到那把黑色的劍馬上就要劈在自己的腦袋上,雙眸突然變了紅色,舉劍擋住撩開陸放崖的劍又快速反擊,周春梨紅著雙眼在月光和火光的照耀之下扭了扭腦袋,然后提青銅劍就沖上去和陸放崖廝打起來。
陸放崖身手敏捷雖然能抵抗避開周春梨的劍但卻有些費力,周春梨的劍看似無力但每劍下來卻能讓陸放崖在地上留下了一寸深的腳印。
兩人交手一盞茶之后,陸放崖才注意到周春梨的眼睛是紅色的,她不是周春梨是那個沉睡的靈魂,是商桑的靈魂,一劍有百斤之力,即使吃了扶桑神果的他只能勉強(qiáng)抵擋。
商桑本就是一個劍術(shù)高手,她的靈魂自然能輕松駕馭一把劍。
周春梨正面一擊,打在陸放崖的黑劍上,青銅劍被震得四分五裂,一片碎片割傷周春梨的臉頰,周春梨感到疼痛,雙眸恢復(fù)黑白兩色。她看著眼前的景象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但馬上就能冷靜下來。
看樣子好像是她輸了,她便轉(zhuǎn)身向幽王行禮,“春梨劍術(shù)不堪讓大王掃興了!”
幽王和褒似瞪著大大的眼睛,聽到周春梨的聲音知道才反應(yīng)過來,褒似都不知道周春梨有這么好的身手。
“是放崖輸了,放崖多謝春梨姑娘手下留情!”
剛才那個人不是周春梨,陸放崖可以肯定也不是商桑,商桑雖然劍術(shù)高超但身上沒有那么強(qiáng)大的戾氣,她究竟是誰?是在商桑之后周春梨之前的人嗎,自己是不是錯過了一世!
“只是切磋劍術(shù)沒有輸贏,沒有輸贏啊!”幽王笑呵呵打圓場,他也沒想到這個婢女如此厲害,有她保護(hù)自己的美人正好。
內(nèi)侍撿走碎劍之后,宴會狂歡繼續(xù),周春梨也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伯服嚷嚷著要她抱抱,玉嬤嬤只好把伯服給她抱。
伯服用小手摸摸周春梨臉上的傷口,站在她的大腿上對著傷口吹了兩口氣,“阿梨不疼,不疼,吹吹,不疼!”
“阿梨不疼。”周春梨把伯服抱下坐好來,伯服瞪著旁邊的陸放崖,雙手一直沖著陸放崖?lián)u擺,“阿梨,壞,他壞!”
周春梨也這樣認(rèn)為,這個陸放崖真的有些壞,自己并沒有得罪過他,他竟然要拿自己來展示他高超的劍術(shù),那么喜歡耍劍,這下子耍翻了吧。
秋射大典要進(jìn)行十日,第三天幽王又帶眾人上山打獵去,褒似和周春梨走在山腳下的楓葉林里,周春梨抱著伯服,伯服手里拿著一片紅葉一直哎哎的叫個不停。
“阿梨下來,下來玩!”
伯服掙扎著要下來,周春梨只好把他放下來,他小跑到一邊去堆楓葉去了。
褒似站在楓樹下遙望遠(yuǎn)處的藍(lán)天白云,它們不似故鄉(xiāng)的藍(lán)天白云,秋天故鄉(xiāng)的藍(lán)天沒有如此憂郁、白云也沒有如此落寞。
褒似轉(zhuǎn)眼看到周春梨臉上傷口依然刺眼,那個陸放崖下手真夠狠的,褒似看見陸放崖和她單獨在一起說過話,還以為陸放崖對她有意思呢,沒想到是自己想錯了!
她長得美,幽王看不上,陸放崖也看不上,這究竟是為什么呢,難道是因為她眉間有英氣?
“沒想到你有如此厲害的身手,不去做女將軍真是可惜了!”昨晚褒似也為她捏了一把汗。
“曾和太子的劍術(shù)師父學(xué)過幾天,是前太子。”
周春梨注意到褒似的神情不對急忙改口,其實周春梨也不知道昨晚自己做了什么事。那個和陸放崖對打的人根本不是她,她根本沒有那么好的身手,難道她被什么東西給附身了?
“怎么,在你心里我的兒子不配做太子!”褒似轉(zhuǎn)眼看了看蹲在一邊玩耍的伯服確實還沒有宜臼身上那股貴氣,但只要兒子長大之后他一定是天底下最高貴的人。
“既然你想母憑子更貴就應(yīng)該多關(guān)心他。”周春梨認(rèn)為褒似對待伯服的態(tài)度過于冷漠。
褒似就是不喜歡這個兒子,“他又不是我和我心愛的人生的,我憑什么喜歡他,我就是討厭他,你能拿我怎么樣!”
周春梨只是勸她兩句,能拿她怎么樣呢。
褒似還想發(fā)泄,伯服就叫周春梨一起過去玩,“阿梨,過來,來啊,好看的樹葉,你來看啊!”
周春梨滿臉笑容的就走過去,蹲下來看伯服手里的樹葉,“真好看,這么好看的樹葉,福福要送給誰呀?”
伯服笑得擠皺了一張小臉,“送給阿梨,給阿梨,給福福最喜歡的阿梨!”
“謝謝福福,阿梨也很喜歡福福!”
褒似再看和周春梨一起笑的伯服好像已經(jīng)沒有那么討厭了,哀嘆一聲之后也過去和他們一起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