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早上,莽哥氣喘吁吁的跑到寢室來傳達佛爺的圣旨,說下午三點鐘到辦公室有要事相商。他進來的時候殺氣騰騰,看人的眼神更是威風凜凜,八面來風,說起話來怒發沖冠,還帶點政治口吻‘要事相商’,你以為我是X,佛爺是X啥。我最討厭說話不講對象,不合語境了。這比別人說我詞語搭配不當還勝。
每次教導主任和班頭兒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總把她倆聯想成皇后與太監的關系。這次也不例外,當佛爺叫莽哥傳達她的指令的情形會是怎樣的呢:“哎,小莽子,過來,快過來。”
“嗯,老佛爺,你有啥吩咐,盡管說嘛,小莽子照辦就是!”
“你去把那個畢加索的給我叫來。”
“叫他來干什么?是給佛爺畫遺像還是裸體寫真?”
“甭管,你把他叫來就是了,我有軍機大事和他商量。”
“呃,小莽立刻就去。”
電子班的人一聽佛爺有召喚,那反映的速度比光子還快。其實我也不例外,她下午召見,我上午就去了。一進辦公室,結果佛爺還在逍遙椅上閉目養神,開始她旁若無人的樣子,后來又冷眼旁觀的道“來者何人?”我通名報姓之后,馬上扭過頭來,橫眉豎眼的對著我“哦,你就是畢天朔?周一去寢室的時候,看你老實巴薩,人多斯文的,可萬萬沒想到,會作出如此荒唐的事來。”
“王老師,我又咋啦?”
“咋啦,自己心中明白。”她突然拉大嗓門,差點刺破我的鼓膜,幸好有耳毛掩護著。我低著頭,雙手捫心,開始自問,究竟做錯啥子了呢。
“任老師,是不是叫你寫檢討了。”
“嗯!”心里余悸著,我小聲回答道“周五的時候已經交了呀。”
“這就是你交的檢討嗎?”佛爺從抽屜里扯出兩張紙,扔到我面前。
“太不像樣了。”我戰戰兢兢的檢起一看。啊,我的媽媽呀,這不是何徇寫的情詩嗎!怎么跑到這里來了?這回傻了,頓時臉上直冒冷汗。心里暗忖道,這一定是有人作了手腳,故意捉弄我,這會是誰呢?當我還沒把這個問題抖撐,佛爺大吼一聲“好了,自個兒拿回去,好生反省反省,再寫份檢討交來,態度不但要端正,而且認識深刻,把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的寫上,否則……”佛爺還沒等說下句,便把手一招,暗示讓我滾。自己心中也了解‘否則’這個詞所蘊含的潛在殺傷力。其威力簡直比X還要猛。在電影里也經常看到這樣的鏡頭:歹徒持槍帶刀的要挾別人趕快把錢拿出來,否則……。
走出辦公室,我差點氣憤得抱頭痛哭,他媽的商量啥子X嘛,純粹是給個人開X,自己莫名其妙的就被打成了X,老天爺冤枉啊,我不是啥子X,你要替我做主呀,我是無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