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零點也忍不了這群馬蜂的叫嚷,一骨碌爬將起來,揉了揉慵懶的雙眼,然后坐成如來佛像,他從睡眼朦朧的狹縫里認(rèn)出佛爺?shù)纳碛昂螅懵唤?jīng)心的道“王老師,您來啦!”“啊,這位同學(xué),那么早就睡覺了。”佛爺怎么一下子變聰明了,不像剛才那樣冒失的直呼他人名諱。“你是生病了嗎?,記得看下醫(yī)生,用點藥才好!”她又犯起周期性冒失癥來了,早睡覺就是生病了嗎?真是搞不懂。“沒有啦,今兒沒午休,現(xiàn)在有點瞌睡而已。”零點仍舊處于半昏迷狀態(tài)。“王老師,別信他的,這人最大的愛好就是睡覺,如果一天沒睡上十二個小時,那比老鼠缺糧還難受。”“原來如此呀!”佛爺是深信不疑。莽哥像垂危病人的氧氣瓶,佛爺走到哪,他就護(hù)駕到哪,人家看什么他也跟著看什么,也許覺得有些疲倦了,便抱怨的對我道“王老師身體不舒服,端張凳子過來讓老師坐坐!”“不用了,還得到其他寢室去看看。”佛爺一口否決道。突然之間,我對她這種有疾在身卻還義憤填膺的精神鼓舞了,王老師你真是一位盡職盡責(zé)全心全意為同學(xué)服務(wù)的好園丁啊,她這句話同時也把莽哥想小酣一會兒的愿望給徹底撲滅了,要走的時候,佛爺便苦口婆心的關(guān)懷道:“現(xiàn)在天氣還很炎熱,平常要注意中暑感冒,還要多加防范,開校一段時間偷盜現(xiàn)象嚴(yán)重,各自把財物保管好,再有寢室里不許燒火煮飯,當(dāng)心引起火災(zāi)。好了,你們早早休息吧,明天要以飽滿的精神投入學(xué)習(xí)中。就這樣,咋們走。”
佛爺廢話半天之后正想從伊拉克撤軍,大部隊都去了,可組織委員卻岔過來問道。“你們寢室就你兩個嗎?”“不,六個。”“那其他人呢?”我思忖半天不知如何回答,“我們又不是聯(lián)體嬰兒,他們在哪我怎么知道。”戴辛見我不耐煩的樣子,也不想多說,“那這樣,這有張明細(xì)表,叫你們室長登記好后,明天中午交到辦公室來。”“室長啊?我還不知道他的下落。”“下落?”佛爺一驚,頓時從臉上掉下幾顆冷汗,“你是說你們室長失蹤了嗎?”“哦,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他還沒歸寢。”真后悔自己當(dāng)初語文學(xué)得拙劣,現(xiàn)在才明白用詞不當(dāng)?shù)暮蠊?
這一干人終于走了,我一聲“王老師你們慢走!”便像送瘟神似的把蜂窩踹出了321大門。等我回頭,零點又臥床不起了。于是端起快奄奄一息的泡椒牛肉,邊聽音樂邊吃起來。直到宿舍樓關(guān)大門都未見其他四個姍姍歸來,心想晚上一定是孤男二人寡守空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