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進仕就是再好的脾氣也忍受不住趙琦兒這般,直接給她的手推開。
而本就虛弱不堪的朱熹哪里忍受的住這般疼痛,已經昏厥過去,若不是趙琦兒試探了一下呼吸尚且平穩,恐怕林進仕都不能站在這里說話了。
“誰知道你用的是什么藥?”
趙琦兒深深地吸了口氣,給情緒平靜下來一些,趁著林進仕不備便給他控制。
“林進仕,我可告訴你,要是朱先生不能安然無恙的醒來,你也不用走出去程理學院了。”
一根手指粗的麻繩被趙琦兒翻找出來,直接給林進仕捆綁在柱子上,任由他怎么折騰也掙脫不開。
“潑婦!”林進仕咬了咬牙,后悔的不行跟著趙琦兒過來。
這不是白白的給自己找罪受,但也只能忍了這口氣,畢竟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頭。
要是趙琦兒火氣上來真動了手,他這死的實在是冤枉。
一連的好幾天,林進仕都沒能再從這個屋子里出去,雖然這期間朱熹已經醒了過來,可兩條腿上的傷情一點都沒有好轉。
趙琦兒心頭,壓著諸多無奈。
“我爹有他的抱負,可他不知道伴君如伴虎的道理。”趙琦兒眼里,多有落寞。
不管是倡議推行公田律,還是同朱熹親近,支持理學,趙琦兒哪能不知道這里面蘊藏的兇險。
如同在刀尖上跳舞,一不小心就可能殞命。
林進仕瞇著眼睛,被捆綁著,進食都要趙琦兒來喂。
“你要是覺得累,可以考慮招我入贅,以后給你分擔點。”林進仕故意嬉皮笑臉的說道。
一天,又過去了。
趙琦兒按時按點的推門進來,送來早餐,可林進仕已經和朱熹聊的不亦樂乎了。
“結痂了?”
趙琦兒瞪大了眼睛,見著朱熹臉色輕松,全然沒有了那幾日被疼痛折磨的苦難樣子,不由得蹲下去查看。
潰爛的腿,已經結痂,趙琦兒眼睛睜的大大的,抬起頭來不敢置信的看著林進仕。
“別謝我,不過要是心里頭過意不去,以身相許也行。”林進仕嘿嘿的笑了起來。
“滾蛋!”
“再亂說話,給你舌頭割了!”趙琦兒一如既往地冰冷,可也是立馬給林進仕松了綁。
“林小友,眼界卓越,老朽佩服。”
朱熹沖著林進仕點了點頭,這一夜暢談下來,兩個人可謂是無話不談。
上到家國大事,小到鄰里矛盾,都有涉及。
重獲自由身,林進仕只感覺到身心舒坦,活動了一下筋骨便正對著朱熹坐下。
促膝長談起來,也就是趙琦兒進來,根本就意猶未盡。
“先生有大智慧,如今局勢,不知道您如何看待程理黨的未來?”
林進仕話鋒一轉,倒是讓趙琦兒也愣住,眼里多有驚訝。
沒曾想到林進仕能問出來如此問題。
朱熹想了想,苦笑連連,便指了指自己才有好轉的腿。
“我被列為偽學代表,排在首位,我尚且如此,推崇理學的其他人又能好到哪里去。”
“看不見任何未來,覆滅已成定局,陛下是不會允許一個同他治國理論相駁的派系存在。”
“先生明智。”林進仕點了點頭,不可置否。
又分析起來如今的形勢,直讓朱熹點頭稱贊起來。
“先生,在下有一言,不知道當講不當講。”林進仕突然道。
見他一臉認真的樣子,趙琦兒恍惚所以,怎么都不敢相信這是之前那個油嘴滑舌,只知道吃喝玩樂的林進仕。
“小友請講。”朱熹略微抬手。
“您死了,就萬事大吉了。”林進仕保持著微笑,卻說著最惡毒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