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快被帶走了。

兩名警察把悠悠單獨帶進了房間詢問，警察按例問了下李樵雪情況，需不需要驗傷，他搖搖頭。

窗外狂風暴雨，警局的走廊里，都是大家匆匆的腳步，李樵雪的冷靜顯得格格不入。

露西和王十二和警察打著交道，李樵雪只是遠遠看著，他沒受到什么傷害，和悠悠的第二次見面而已，莫名間發展到進入警察局這個地步。

書迷會的群組也炸開了鍋，

“我們甚至都收到了恐嚇信。”露西向警察展示此前李樵雪收到的那份郵件。

“這倒也不一定是她發的，但是我們會詢問的。”警察回答道。

李樵雪開始猜測此前可能跟蹤自己的人，也是悠悠。

不一會兒，警察從房里出來。

“我們問了她這么做的目的，說你偷走了她的作品。”警察剛說了一句。

“那是誹謗啊！”王十二就掩藏不了自己的氣憤。

“別急，先聽警察說完。抱歉啊。”露西對王十二的無禮，很無奈。

“要是有著作權糾紛，我們給了她建議。要是你們想告人家誹謗，我也可以給你們一樣的建議。你們可以主張對方承擔民事責任，比如道歉或是賠償之類的，但據我所知...”警察翻了翻手里的檔案文件，說道：“她在一家電商做客服，收入不高，剛剛夠生存，而且，父母早早去世了。”

警察看了看王十二略帶同情的表情后，繼續說道：“酌情考慮傷害性不大的情況下，我希望你們和對方可以簡單處理。她現在在里面寫檢討。”

王十二拍了拍一邊的李樵雪：“你怎么看？”

“我沒事。道歉和寫檢討可以了。”

“你可真是云淡風輕啊。”王十二在警局屋檐下抽著煙，對李樵雪說，“不過這姑娘還挺可憐。剛剛警察還和我說，父母都算是高知吧，醫生護士，十幾年前就去世了。考學也不行，家底也不行。和奶奶相依為命。之前一直在C城，前兩年才到A城來賺錢，養活自己就夠嗆。”

李樵雪笑笑，望著雨勢逐漸趨小的天空，說道“所以，寫作這種低成本和高濃度快樂，對她來說，格外珍惜吧。”這話，把王十二嚇到了。“兄弟，你在說什么。”

李樵雪立馬補充道：“但她也不能搶走我的快樂，我的作品。”

話音剛落，一個熟悉的身影打著傘趕來了。

辛勤來了。

辛勤難得假期來B城看望親友，卻刷到了書友會潑水事件的視頻，這還攔得住好奇心滿格的辛勤嗎？

“我從簽售會的地址，推算出了你們應該在最近的警察局，我居然蒙對了！”

“你可以再蒙一下，是誰潑的水。”王十二笑著說道。

“悠悠。”

“Bingo！”

“那我有機會了！”辛勤一下子像是被點燃了。

“對啊，你能采訪到她的話，能出稿子了！”王十二也像是被點燃了。“到時候，還請您如實多寫幾句呢。”

“一定如實。”

正巧露西從詢問室里出來，她辦完了相關手續，帶著悠悠的檢討書，徑直走向李樵雪：“警察這里的話還差你的幾個簽名就好了，這是她的檢討書，你看下。差不多的話，可以進去正式接受道歉了。”

李樵雪花了五秒掃了眼檢討書，開始吧。

道歉的過程在警察和眾人的注視下倆分鐘就完成了，這氛圍像極了小學的課堂，李樵雪極度渴望逃離出來。在這里，辛勤第一次見到悠悠。

雨水比剛才小了很多，可是天色依舊灰暗。王十二開車載著露西和李樵雪趕回A城。

目送王十二一行人離開的辛勤在警察局門口等候著悠悠，他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從走廊盡頭走到警察局門口，她卻頭也不抬。

“你要去哪兒，我送你吧。”辛勤在試探這個陌生的女孩，他知道她的黑色針織衫也奈不了雨。

“謝謝，我去地鐵站。”

“我送你去吧。我忘了自我介紹。我叫辛勤，我是一名記者。”

兩人慢慢地走著，地鐵站很近，辛勤也開門見山。喝一杯咖啡吧，這天也夠冷的。”

悠悠看了看他，“那給我來一杯熱拿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