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阿廿很早就醒了，這一次，她充分的體驗了北方的寒冷世界以及地暖設施。站在窗邊，窗內的她只是穿著薄薄的一件毛衣。室外是大雪紛飛。昨晚的雪還在不停的下著，樓下有人在掃雪，世界，一片雪白。

她走出房門的時候，屋子里還是靜悄悄的，千璽似乎還沒起床。李旌廿的感冒已經好了大半，只是還有些鼻涕。她先去看了看冰箱里的存貨，接著坐在了客廳里，刷著微博，無意間刷到幾張雪中故宮的樣子。白與紅的極致對比。

看了沒一會兒，她聽到了些許響動，于是起身敲了敲千璽的房門。

“早上好。想吃什么嗎？我做早餐了！”

哪知千璽直接就將門給打開了，穿著絲質睡衣，還一臉沒睡醒的樣子，頭發也是亂糟糟的翹著。

“別做了，我帶你出去吃吧，樓下有很好吃的早餐店，我平時都在那兒吃的。等我會兒。”

聲音里帶著早上剛起的慵懶和低沉，過了沒一會兒，他便換了衣服出來了。頭發也已經被梳順，略遮住了眼睛。穿上羽絨服，走到門口的時候，千璽拋了個鑰匙給李旌廿。

“你的。”

兩人走出公寓的那一刻，直面零下的空氣，都不自覺打了個顫。雪從天上散下，落在他們的身上。千璽帶著阿廿慢慢在雪中的BJ胡同里左拐右拐，兩人都沒有說話。早上的時間，是每個人放空的時候，都沉浸在自己空空的世界里。雪落下的時候更加，消除了許許多多的冗雜，只剩下腳步聲，走在雪地里的腳步聲。

直到那家早餐鋪子出現在眼前，縈繞著的白色熱氣中飄出了誘人的香味，還夾雜了食客和店家的交談聲。

“阿廿，這里什么都有，小籠包，烙餅，面，油條，蛋湯，豆漿豆腐腦，豆汁兒。都很好吃。”

說著，率先走進了這家店。老板似乎一下就認出了他，笑著問道：

“還是老樣子？”

“嗯。”

“那這位姑娘呢？”

“我……我和他一樣吧。”

“真的？給她換成豆漿吧。烙餅就一份好了。”

千璽瞇了瞇眼，李旌廿確信他一定是笑了。坐到最里桌的位子上，阿廿小聲問道，

“你平常吃的什么？”

“一份小籠包，一份烙餅。還有豆汁兒。”

“豆汁……是什么味道。好像很多人都說很難喝。”

“你等會兒試試就知道了。”

早餐很快便上齊了，小籠包的薄皮下是隱約可見的肉餡，一張烙餅則被切成了2份，里面是填的滿滿的牛肉餡兒。還有豆汁和豆漿。

阿廿看著綠色的豆汁，很是清奇，她著實沒有嘗過這味道，看樣子就想到了夏天解暑用的綠豆湯。

千璽輕車熟路的去問老板要了個小碗，給李旌廿分了些。

“你嘗嘗。”

阿廿舀起一小勺，先聞了聞，有一股若有若無的酸味和綠豆的清香。她先伸出舌頭沾了點嘗嘗，許是沒嘗出什么味道。喝了一口，瞬間五官都擰巴到了一起。千璽挑了挑眉，將豆漿推近李旌廿。

“喝點豆漿吧。第一次喝豆汁兒一般都不大喜歡這味道。”

說完，他面不改色的端起碗喝了一口。

除了豆汁，李旌廿對其他東西都是贊嘆有加，她尤其喜歡餅類的食物。酥脆綿密。果不其然，李旌廿最后吃撐了，留下了兩個小籠包，她暗自將手放在肚子上揉了揉。實在吃不下了。這頓早餐，她看著面前還在喝豆汁的千璽，想，她應該會記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