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下,清風徐來,攜著片片紅蓮花瓣,飛落……
夜無涯看著眼前的景色不由得一驚,但他的速度仍舊不減分毫,任由花瓣飄落在他身上,隨即象雪一樣融化,他舉起長刀,朝炎瀠雪猛劈下去,刀鋒上泛著隱隱血光,帶起一陣風,一片花瓣輕輕地落在刀鋒上,隨即滑落下去,飄落到夜無涯腳面。
炎瀠雪漠然地看著舉刀撲上來的夜無涯,一動未動。
風仍舊吹著,而那把刀,想必已抹上了風沙的銹,鈍得停滯在炎瀠雪的頭頂上,再也砍不下去。
夜無涯突然感覺自己的身子軟得如棉花一般,漸漸地失了平衡,心頭一凜,炎瀠雪冷冷地看著他,“蓮花七傷之瀉力!”
什么?這是什么功夫?夜無涯心中掠過一陣恐懼,從沒遇到過這么高強的對手,只一招……她僅僅是個白帝呀!對付我們這樣有千年功力的大魔還差得遠!她還差得遠!夜無涯想著又努力掙了掙,想讓自己站得穩些,想讓那把刀繼續砍下去,但一切只是白費。
炎瀠雪舉起白帝劍刺向軟弱無力的夜無涯。
“夜無涯!”白無傷驚叫一聲,竄上來抱起夜無涯向后退了數丈。“怎么回事?你怎么會……”
“我也不知道,渾身都沒有力氣。”夜無涯用盡氣力說道,想不到說話居然都感覺這么廢力。
炎瀠雪仍舊站在原地,漠然地看著遠處的二人,心中卻著實松了一口氣:在在處處皆是天目,果然也可以實現在在處處皆是蓮花落。炎瀠雪賭上性命,就是想以這一招先發制人,并且以氣勢壓過對方,其實她的神力僅只恢復了四五成,這一招瀉力也只能維持半柱香的時間。在這半柱香的時間里能不能打敗那個白無傷,炎瀠雪心里一點底也沒有,不過,他們也別想再追上那只毒姬了。
“你對他到底做了什么?”白無傷朝炎瀠雪吼道。
“蓮花落!難道你們沒聽說過么?”炎瀠雪回答。
“蓮花落?”白無傷懷疑地說,“蓮花落不都是用眼睛發出的么?而且聽說那是炎家用來剝離的特殊神力。”
炎瀠雪道:“蓮花落可不僅僅是用來剝離的。”
蓮花落分七傷、七殺、七落、七分、七救、七守六項功能,其中只有七分是用來剝離的,其余皆是攻擊和防御的能力,不過因為使用蓮花落會對眼睛造成傷害,炎家祖上已對此做了限制,除了七分之外,其他五項功能只有晉級為黑白帝之后才可以修煉,因此很少人知道蓮花落還有攻擊和防御的能力。
“白帝劍飛星傳恨!”炎瀠雪說著舉劍朝白無傷刺去。半柱香的時間一會兒就會過去,她可不想多耽擱。
但見夜空中星光閃爍,耀眼無比。白無傷眼見著有萬道星光齊朝自己射來,抽出長刀朝白帝劍迎上去。炎瀠雪擔心被他探出自己此時正缺失神力,因此并不與他硬碰,劍鋒一躲,逃開了白無傷的刀,那白得耀眼的星光刺向了白無傷的雙眼。
“這么壞的姑娘,讓爺爺好好管教管教你!”白無傷瞪大腥紅的眼睛說道。長刀一拐又迎向那道星光。
炎瀠雪仍舊避開,“白帝劍破月!”突然竄到白無傷跟前,嗖嗖嗖……白帝劍已連向白無傷刺了數十劍。
白無傷見眼前劍影閃爍,卻不知炎瀠雪人在哪里、劍從何來,只得四處躲閃。“嘿嘿……嘿嘿……你以為這種招式能敵得過我們這種有千年修為的大魔嗎?哈哈……”白無傷大笑說,知道白帝劍中的破月是以速度取勝的招數,只要有深厚的魔力注到雙眼,便可看清對方的走向。白無傷很快就捕捉到了炎瀠雪的身影,但,他手中此時已無劍。
“斷魂!”炎瀠雪手指一勾,白帝劍竟從白無傷身后遠遠地竄出直刺向他后心。
“斷魂?哈哈……是人與劍分開攻防的招數吧!嗯?哈哈……”白無傷張大嘴巴笑著說,長刀往后一揮,去打白帝劍。炎瀠雪見罷手指又一勾,白帝劍躲過刀鋒,反刺白無傷天靈。白無傷仍舊大笑,“哈哈……你知道我一共殺過多少個白帝么?告訴你,是五個!五個!交過手的白帝更多,白帝的這些招數我早就司空見慣啦!”說著揮刀斬向白帝劍。
“是么?”炎瀠雪冷冷說道,“蓮花七傷之……”
“嘿嘿……想故伎重施呀!”白無傷笑道,凝神四面戒備,防止有蓮花落到自己身上。
“攻防百略!”話音剛落,炎瀠雪周身突然涌出無數的紅蓮花瓣將她整個包圍起來。一片紅艷之中獨獨一抹白,絢麗得讓人心驚。
“咦,這又是什么招數?”白無傷奇道。
“白癡,快點把她干掉,咱們好去追聽香!”夜無涯在一旁看得著急,忍不住催促,驀地發覺,現在說話已不似剛才那么廢力。
“催什么催?”白無傷沖他吼道,“你自己一招就敗下陣來,現在反倒對我吹胡子瞪眼睛。”
“切,大白癡!”夜無涯低聲咒罵一句。
“這是什么招數啊?”白無傷皺著眉咬著指甲沉思半天,提刀朝那花瓣叢猛劈過去,轟的一聲巨響,一股強大的力從花瓣叢中反射出來,白無傷被彈出去好遠。
雖然處在半空中交戰,但處在他們身下的地面也跟著轟隆幾下,內陷下去。周遭的好幾棵大樹,連根拔起,倒了下去。
花瓣叢碎裂開來,花瓣碎片飄散而落。炎瀠雪蹲在飄落的花瓣中間,鮮血順著臉頰從額角流下。
“白無傷!”見白無傷彈了出去,夜無涯忍不住驚叫。“你怎么樣?”見遠處的白無傷掙扎著站起,這才松了一口氣,心道:兩個千年大魔居然被一個二十歲的小白帝截在這兒,這臉可丟大啦,回去不被他們笑破肚皮才怪!
果然,這招耗費的神力太多。炎瀠雪心道,感覺丹田內又是一陣空虛,不過……她望望白無傷,對方虎口破裂,額頭亦是傷了一大塊,鮮血直流。
“為什么從那些花瓣上會有魔力射過來?你不是天神嗎?”白無傷沖炎瀠雪吼道。“為什么會使用我們魔族才有的這種偉大的力量?”
“我們天神才不屑于用你們那種邪惡的力量,”炎瀠雪說道,掙扎著站起,“攻防百略不過是把你攻過來的力量反射回去而已。”
“原來如此!”白無傷說道,見炎瀠雪臉現疲憊,嘿嘿笑道:“看來這招攻防百略很費力氣喲,要不要求饒啊?我可是非常仁慈的,要是求饒的話……”白無傷說著咬著指甲皺了皺眉,“嗯……要是你求饒的話,我就把你泡在給毒姬用的藥水里,這樣你就可以保住你這張漂亮的臉蛋啦!嘻嘻……哈哈……怎么樣?我仁慈吧?我可沒讓你死得很難看哦!”
“那種藥水還是留著你自己用吧!”炎瀠雪說道,雖然神力幾乎耗盡,可還是勉強運起一股神力注到白帝劍上,“蓮花七殺之……”
“啊,還有力氣使那些稀奇古怪的招式呀!”白無傷打斷炎瀠雪,長刀舉起,橫在胸前,“不過,我可沒有耐心陪你玩下去啦,這招就要了你的小命!”話未說完,已如閃電般朝炎瀠雪竄上來。
“斷魂!”炎瀠雪手中的白帝劍突然不見,竟在白無傷天靈之上出現,朝白無傷天靈蓋刺下去。
白無傷一驚,隱隱感到頭頂劍氣凜然,匆忙舉起長刀擋格,“你這卑鄙無恥的家伙,說的是蓮花落,用的居然是白帝劍的招數!”
“催命骨!”
白無傷忽地發現眼前疏疏落落地飄著白色的蓮花瓣,身上跟著感覺到一陣陣涼意。白無傷打了個冷戰,感覺從骨頭里傳來一種被啃噬的痛苦,疼得他一聲尖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