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穿山甲自覺大事不妙，企圖做點什么抵擋那股靈能，但它的靈能是信賴之言，只有面對面坐下來，慢慢談才能發揮作用，正面對抗？一丁點用也沒有。

一切發生得那么突然，不僅僅是穿山甲沒有時間反應，就連親歷者恐懼也沒有時間反應。

恐懼只是感應到一股靈能涌入自己體內，隨后，體內十不存一的靈性飛速消逝。

恐懼想找到一個方法自救，可它體內的靈能沒有一個是能夠與之對抗的，就連最強大的心靈恐懼也不行。

恐懼抽動血肉之路，想通過血肉之路吸收靈性，可吸收過來的靈性也是杯水車薪，根本抵消不了消耗的數量。

無論是視覺上，還是其他感官，周圍的一切都在變得模糊，恐懼最后只看到穿山甲急切的神色，可穿山甲也只能在原地干著急，什么都做不出來。

恐懼想要張嘴呼救，可靈性稀少，讓它都很難發音，僅剩的靈性都被它調動，去吸收血肉之路的靈性。

可就算是這最后的一點靈性，也在短時間被心靈沖擊給摧毀得一干二凈。

最后，恐懼什么動靜、什么聲音都沒有發出來，它最后的一個舉動就是試圖多吸收靈性，去抵消身體內的靈能。

可它剩下的靈能太少，一切都是徒勞，恐懼靈性意識被心靈沖擊破壞，徹底消失。

穿山甲想要伸手去抓恐懼，但就在它碰到恐懼身體的那一刻，恐懼的身體轟然倒塌，空洞的眼神、再怎么感應都感應不到的靈性，無不意味著恐懼死了。

不過此刻還沒有結束，恐懼還有希望救回來。

穿山甲急忙越過恐懼的身體，踩到血肉之路上，試圖勾連心靈魔樹。

阿爾法生物能夠在集體意識中寄存自己的靈性，只要自己沒死，隔一段時間去溝通，那股靈性就會被集體意識養護，一直存在。

以前新安市阿爾法生物是將集體靈性布置在天空，隨后因為變強的需要，建立心靈魔樹，集體意識隨之也匯入心靈魔樹中。

天空的好處是不用物理連接，可以隔空吸收靈性，但缺點則是不能自主成長。

除非有足夠的靈性給阿爾法吞噬，并且反饋至集體意識中，不然集體靈性意識就是越用越少。

在天空中建立意識空間還有另外一個壞處，那就隨時都要耗費靈性。

只要保持意識空間開啟，靈性就會越用越少。

心靈魔樹好處則是能夠自主成長，主動吸收靈性，但缺陷是要有菌毯或者血肉物理連接，才能溝通集體靈性意識。

還有，心靈魔樹有一個最重要的點，它能幫助阿爾法生物推衍進化。

建立心靈魔樹是大趨勢，不建立，等人類反攻過來，還在原地踏步的阿爾法生物只有死路一條。

不過兩者都有一個相同的缺陷，那就是離開其影響范圍，都不能勾連集體靈性。

其中有最重要的一個問題，阿爾法生物只有活著的時候才能溝通自己靈性，死了不行。

自己身體如果長時間沒有靈性存在，不死天賦就會自動修復身體缺陷，誕生其他靈性意識。這個時候，自己的靈性再想占據自己的身體，就不是想做就能做到的了。

而且越強大的阿爾法生物，不死天賦越強，誕生靈性意識的速度越快。

一旦誕生人格意識，依靠血肉的不死天賦支撐，外來孤立靈性再厲害也不能占據這具身體，哪怕你是這具身體的原主。

而且，如果長時間沒有身體的靈性勾連，集體意識空間中的獨立靈性會被同化，融入集體意識。

此刻時間還不到一分鐘，在穿山甲看來，恐懼還有救活的機會。

穿山甲一點時間也不能耽誤，時間一長，就真的是回天乏術，讓新安市所有阿爾法生物匯聚一堂，也找不到解決的辦法。

因為從本質上來說，這頭阿爾法生物血肉也是二次進化，處于第三階段，與穿山甲平級，只是人格不同而已。

它們自己出現這樣的問題，也沒有辦法解決，只能依靠同類。

如果是在平時，穿山甲對于恐懼死不死也無所謂，和誰相處不是處呢？換一個人格又能如何。

換成貪心一點的，正好在這個時候瓜分恐懼的身體，將其化為自己的養分。

但此刻情況不同，恐懼在施展影響整個戰場的靈能，雖然只是錦上添花，不過心靈魔樹已經出了問題，穿山甲不想己方實力被削弱。

它連忙溝通心靈魔樹中的意識空間，想要找到屬于恐懼的靈性。

就在此刻，心悸的感覺再次襲來，獨屬于心靈沖擊的氣息沖入穿山甲的身體。

“心靈沖擊？！”穿山甲認出靈能，它的身體猛地一頓，將溝通意識空間的靈性回收，全力防備心靈沖擊。

自身的靈性迅速消融，但消失的量穿山甲也能夠接受，總量的十分之一。

做完這一切，心靈沖擊失去后勁，消失不見。

穿山甲不敢大意，繼續防備。

等待片刻，也不見敵人有下一步動作。

“就這樣？”

穿山甲疑惑，失去十分之一的靈性算是重傷，相當于人類斷手，但是還在它的承受范圍之內。

穿山甲明白恐懼是怎么死的了。

面對心靈沖擊，換成它來也只能依靠靈性儲備硬挺。

十秒過去了。

二十秒過去了。

穿山甲繼續保持防備，那股靈能沒有繼續攻擊它。

可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穿山甲不想再防備。而且心靈沖擊雖強，但施法者的靈能等級似乎還不高，沒到一個不可接受的地步，不用特別忌憚。

現在也就過去一分鐘的時間，恐懼身體還不會誕生新的意識，穿山甲還有大把時間找到恐懼的靈性，將其引入身體當中。

于是，穿山甲放下防備，不再理會心靈沖擊，全身心去尋找恐懼的靈性。

一分鐘過去。

兩分鐘過去。

...

十分鐘過去。

什么也沒有！

穿山甲將寄存意識的地方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有發現恐懼的靈性。

不僅是恐懼的靈性，就連它自己的靈性也沒有發現。

穿山甲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

直到其他同類過來詢問自己發生了什么事情，穿山甲才從搜尋的狀態中出來。

“沒了，全沒了。”

看著穿山甲直愣愣的眼神，同類皺眉道：“什么東西沒了？你好好說清楚。”

穿山甲眼神沒有理會它。

雖然福垂耳沒有傳回消息，但它通過剛才的搜尋，逐漸認識到，心靈魔樹大本營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

人類將心靈魔樹攻破，寄存在心靈魔樹大本營的靈性，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