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晸早早便醒了,靠在旁看著周棠,睡著了的周棠,安安靜靜卻又很乖。
昨夜,她怕是真的想她阿娘了,才會那樣醉酒,醉了酒,膽子也大了。
周棠動了動身子,容晸本以為她快醒了,卻只是翻了個身,又睡過去了。
真拿她沒辦法!
容晸捏起周棠肉嘟嘟的臉蛋,周棠伸手想拿開容晸的手。
周棠有些吃疼,迷迷糊糊的醒了,見了容晸,抱著被褥縮到角落。
容晸看周棠的模樣,昨夜倒是不怕,現在怕了?
容晸剛想動,周棠小手一指,“容晸,你……你別動!”
容晸待在一邊,一臉無辜,有些撒嬌道:“棠兒這是想賴賬不成?昨夜是誰先調戲誰的?棠兒,難道忘了嗎?”
說完,容晸一副被欺負完,別人不認賬,看著樣子怕是要哭出來了。
容晸惡人先告狀,弄周棠不知所措,周棠皺著眉,想著昨天晚上的事,可自己只記得,她喝了酒。
周棠搖了搖頭,好好想了想,好像想起了什么,她想起了,她好像親了容晸。
周棠捂臉。
天啊,讓她情何以堪??!
周棠手指分叉,露出眼睛,看著容晸,有些不好意思。
容晸慢慢靠近,周棠驚的坐直了身子,容晸在周棠耳邊低語,弄的周棠很癢。
“棠兒,想起來了,那可是棠兒自己先調戲我的,我才這般,所以,棠兒你要對我負責?!?
周棠抬眼,“嗯?可你也不是耍流氓了啊!”
容晸笑了,“行,那以后你喊我什么?”
周棠覺得她開不了口,講不出口。
周棠硬著頭皮,慢慢吐出兩個字來,“阿……阿晸?!?
容晸這下滿意了,捏了捏周棠的臉,“這就對了?!?
容晸起身,穿好了衣裳,叫了門外的云枝,云枝進門。
容晸說了幾句話便離去了,云枝看著床榻上的周棠,臉上泛紅,低頭笑了。
周棠見了,有些惱了,“云枝,不許笑了?!?
周棠一臉嚴肅。
云枝給周棠沐浴更衣,梳妝打扮,云枝總覺得自己昨夜走的倒是時候。
御花園,宋慈在和宋錦兒、謝敏聊家常,容晸從旁走過,容慈見了,叫了容晸。
“皇兄?!?
容晸偏頭一看,三個小丫頭坐在亭子里,吃著點心,聊天。
“怎么了?”
容慈有些不高興了,“難道要有事情才能跟皇兄說話嗎?”
“不是,慈兒說就是了?!?
容晸笑著,容慈小臉氣鼓鼓。
“我已經去叫人喊嫂嫂了,看皇兄來得方向,皇兄是不是剛才嫂嫂殿里出來?”容慈歪著腦袋。
容晸:“是?!?
容晸這個妹妹,從小到大都是被捧在手心里長大的,嬌嬌弱弱的,可狠起來也是個不饒人的。
不過,也有能讓她招架不住的,只是還沒有遇見罷了。
容慈:“行了,皇兄去忙你的?!?
容晸和容慈說叫她注意安全,便忙去了。
韓七:“主子,蘇公子讓我給你傳話,您叫他查的事情,已經查清楚了,讓您有空去蘇府找他,他和您詳說。”
容晸聽后,便出了宮。
安梁,玉竹閣,林瑤坐在窗邊,在這她可以看見宮外的世界,她在想:畫畫在大昭,過的可好,有沒有被人欺負。
身旁的絮娘,在她耳邊輕聲細語,“娘娘,您看下面,陛下又來了?!?
林瑤只是看了一眼,她在這玉竹閣待了很久很久,這周晃就時不時,從這里走過,說好聽點就是路過,不好聽就是故意往這來。
周晃抬頭看著,只看得見林瑤的衣角,他知道,她一見他就回,他就算走著抬頭,也基本見不著她。
周瀛回來后,跟他說,大昭皇帝希望將林瑤接去大昭,說是棠棠思念她了。
可,他周晃從來都沒有被林瑤正眼看過,林瑤性子冷,就像冰山似的,只有棠棠能讓她笑,平日里都是板著臉。
自己想想也是好笑,貴為一國之君,卻對一個女子如此念念不忘,也真是難為了。
林瑤起身回了屋,絮娘比誰都明白,娘娘喜歡過陛下,可陛下也傷過她的心,心里的傷是致命的。
周晃走在前面,步子加快了,跟在身后的宮女和太監急急忙忙跟上。
跟在身旁的李福林,搖了搖頭,陛下喜歡玉竹閣里的林妃,可林妃,寧愿在閣樓里,也不接受。
周晃嘆了口氣,心想:罷了,讓她去大昭,她也能開心些。
御花園,周棠梳洗后,來了亭中,容慈拉著周棠聊起容晸。
而亭旁的宮道,淑妃沈云玉拉著沈蓯霜,談著話,沈蓯霜眼睛紅紅,許是哭過。
沈云玉身邊的玲嬤嬤,看見了容慈在亭中,細細看看,便也看清楚了,還有周棠,宋錦兒。
玲嬤嬤在沈云玉耳邊輕聲道:“娘娘,太子妃和安平公主在亭子里坐著聊天呢!”
沈云玉抬眼看了看亭子里,便拉著沈蓯霜去了亭子。
容慈可是眼尖,老遠就看見沈云玉。
心想:見沈云玉絕沒有好事!
容慈便拉著周棠,喊著宋錦兒便要走。
“嫂嫂,錦兒,我們走!”
周棠有些不知所以然,只是跟著容慈走。
宋錦兒看了看,原來是淑妃來了,難怪阿慈要走。
玲嬤嬤上前給容慈和周棠行禮,“老奴見過公主、太子妃?!?
說是行禮,其實只是為了幫沈云玉攔著。
沈云玉看著周棠,“哼”了一聲,便開口道:“哎呦喂,本宮當是誰呢?原來是安平和宋錦兒??!”
容慈一聽,你個老妖婆,你故意的,不提她嫂嫂,明擺著是來挑事的。
宋錦兒:“臣女見過淑妃娘娘?!?
容慈拉著周棠,周棠剛想行禮,卻被容慈一把拉起。
周棠看著容慈,容慈向來不怕沈云玉,也就直言不諱:“淑妃娘娘怕是忘了誰吧?這可不止本公主和錦兒!”
沈云玉苦笑,這小妮子,真是什么都不怕。
“原來太子妃也在啊,你看看,本宮這眼睛,真是,怎么把你給看漏了?!?
容慈不想和沈云玉多言,拉著周棠就走。
沈云玉看了眼玲嬤嬤,玲嬤嬤點了點頭,沈云玉上前,拉著周棠的手不放。
容慈覺得沈云玉胡攪蠻纏,便伸手阻攔,沈云玉身子一偏,玲嬤嬤上來想扶著沈云玉,故意跘了一跤,推著了周棠。
周棠身子往后一倒,腳下的石板濕漉漉,周棠掉進了池子里。
當容慈去拉時,已經晚了,周棠已經掉下池去了。
容慈急忙喊:“你們這些奴才還不救人。”
而沈云玉身后的沈蓯霜卻笑,容慈一瞪,沈蓯霜忙躲在沈云玉身后。
周棠在池里撲騰,“救救命,救命……”
太監,宮娥,著急忙慌的跳下水,宮娥拉著周棠上了岸。
容慈看著沈云玉和沈蓯霜,沈云玉裝作極其無辜,“本宮不知道太子妃如何就下水,恐怕是不小心的。”
說完,沈云玉拉著沈蓯霜便走,玲嬤嬤跟著。
容慈和宋錦兒忙著看周棠有沒有受傷,容慈剛抬頭,早已經沒有了沈云玉一行人的身影。
“老妖婆,真是沒安好心!”
云枝拿著手帕,擦拭著周棠臉上的水珠,“主子,我們回去還衣裳,不然要感染風寒的?!?
云枝扶著周棠,容慈和宋錦兒陪著周棠回了殿內。
容慈氣惱:“這個沈云玉我就知道,一見她沒有好事,等皇兄來了,有她的好果子吃!”
宋錦兒:“好了,阿慈,我和你都知道沈云玉是什么樣的人,可你這個小嫂嫂可不知道,關鍵還是因為你皇兄喜歡小嫂嫂,不喜歡沈蓯霜!”
宋錦兒說的也沒錯,沈云玉就是因為沈蓯霜才來找周棠的麻煩。
可沈蓯霜,自己愿意,現在能怪誰,容晸早早就和她說過,可沈蓯霜還是要一意孤行。
容慈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云枝在給周棠脫下濕了的衣裳,里衣有血跡,云枝細細一看,周棠腰間劃出了口子。
周棠轉身,“噓,云枝我沒事,你去拿藥箱,別被她們看見聽見沒!”
云枝有些為難,這……,可也轉身去拿了藥箱。
云枝拿來了藥箱,簡單給周棠擦洗,小心避開傷口,給周棠上了藥。
周棠疼得冒了汗珠,云枝心疼,傷了都不吭聲,這可不是小傷,主子啊,這瞞不得。
擦了汗珠,整理好衣裝,周棠一副笑臉盈盈,就像沒事人一樣。
周棠出來,便見容慈氣鼓鼓,小嘴一直嘮嘮叨叨沒完沒了。
“好了,一看我,不是沒事嗎?算了,不要生氣?!?
容慈覺得,周棠就是太好脾氣了,要是她非要去父皇那,告沈云玉一狀,不然,她不解氣。
可以周棠的脾氣,怕是不會同意這樣做的。
唉,別人欺負還能和和氣氣,她容慈可做不到!!!
周棠看著容慈的眼睛,帶著威脅的語氣:“你不準和容晸講!”
容慈不解,為什么不說,這事一定要沈云玉給她嫂嫂一個交代!??!
容慈假意同意不說,可,有不止她一個人在場,就算說了,也不是她說的。
周棠放心了,便拉著容慈,在院里喝茶聊天。
蘇府,蘇煜和容晸在房里說著事情。
“那安梁公主,在安梁風評不是很好,大多數百姓都說她嬌蠻任性,惹不得,至于你哪位太子妃的母親,是……是北衡人,不是安梁人?!?
蘇煜說著,卻有些哽咽,容晸明白,北衡對于蘇煜是一道坎,過不去的坎。
可現如今的大昭與北衡,就像貓和老鼠,一個不喜歡一個。
在不好,就可能刀劍相向,這也有著極大可能的事。
蘇煜心里藏著一個人,除了林云和他,連蘇煜父親母親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