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希驅車離開李家,因為他接到了美妮的電話,說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說,不管怎么樣,美妮是他在乎的女人,本來他應該在接到電話的第一時間趕到她的身邊,可是一切都因為孫琳曉而徹底改變了。
他猛踩油門,急馳來到嚴美妮的公寓之下,下車之后便直朝目的地去。
摁門鈴,門一開,只見美妮身穿一身粉紅絲綢清涼型的吊帶睡衣,整個人慵懶地靠在門邊,瞇著眼淺淺勾起嘴角笑著,承希聞到了一股酒水味。
“你喝酒了?”他帶著責怪的語氣問著,上前便扶著她,進門之后將門帶上。他將她扶到她那偌大的沙發上,一放,剛想起身,沒想到她雙手一勾,迷人地笑著。
承希瞪大眼睛,重重地推開了嚴美妮,不高興地說道:“我不喜歡這樣邋遢的你。”
嚴美妮似笑非笑地起身,看著承希,自嘲地說道:“邋遢?你知不知道全國有多少男人夢想著跟我在一起,希望能一親芳澤,你呢,每次想親你,都得讓我將全身上下洗個干干凈凈,牙齒刷得都快掉層粉了,才能親。”
“你喝醉了。”承希上前扶起她,“回房睡去,別在廳里,等下著涼了。”
嚴美妮見承希一扶,反身便再次投進他的懷里,“承希,別不要我好嗎?我愛你,真得真得很愛你。”
“我知道。”他淡淡地說著,“先回房再說,好嗎?”
“不,我要在這里說,我要當著全世界的面說,我愛你,李承希。”說完,再次將頭埋進他的懷里,接著便開始哽咽了起來。
“我爸要回國了,說是要見你,你看看現在,為了事業跟那個女人假結婚,應付你爸爸,可現在誰能幫我去面對我的爸爸呢?”
“我不是說了,一年時間就可以了。”李承希語氣顯得極不耐煩,長篇解釋他不想說。
嚴美妮抬頭,那通紅的雙眼瞇著看著承希,“一年,好漫長的時間,這才幾天,我都覺得透不氣了。打你電話,你沒第一時間過來,你知不知道我的心有多受傷,我會胡思亂想,認為你已經被那女人軟化了,甚至已經不記得我的存在了。”
“瞎說什么呢?”李承希怒斥的同時,猛得一瞬間,視線里竟然閃過了琳曉憨笑的樣子。他被自己嚇了一跳,的確,雖然她不算漂亮,不算機智,可那人的心不壞,在這個社會,還能像她那樣的不多了。
李承希的嘴角勾起一抹淺笑,她頂嘴的功力比他想像的強多了。
嚴美妮并不是真醉,她只不過是在承希來之前,甚至應該說是他摁門鈴的一瞬間,才在自己身上灑上一些葡萄酒,她知道承希有潔癖,不敢多聞,再加上她的演技,這一切都太完美了。
她不想逼承希,但要上位,要出名,必須得曝光一些隱私。況且李家的大門她是一定要進的,不耍點手段,她恐怕會被李家那老頭踢出門外。
而大廳的窗簾一直沒有拉上,而在對面的大樓上,一個鏡頭正在朝著美妮的大廳,快門摁了又摁,記錄下這一精彩的瞬間。
承希將美妮送進房之后,安撫許久完,這才離開她家。
出了她的臥室,他聞了聞身上的酒味,還有美妮身上那混雜的香水味,他蹙眉,脫掉上身衣服,進入浴室輕洗了一遍之后,找了之前留在美妮這邊的衣服穿上,這才有點精神起來。
開了門,下了樓,上了車,便往回趕。
回到家,只見承宇正在大廳之中陪著父親看電視。李承宇用眼角瞟了瞟承希,“回來了?”
“嗯!”承希輕輕地應了聲,“哥,我有事想跟你說一下,你過來行嗎?”
李承宇跟父親打了聲招呼后,轉身,“上樓再說。”
完了之后,他第一個上樓,承希在后面跟著。
進入書房后,承希關上門,上前看著承宇,說道:“我已經按爸爸的要求,娶了那個女人,哥,什么時候能將資金打過來?”
“結婚證呢?”李承宇一臉嚴肅地看著他,“剛剛聽爸說你們扯了證,我想證實一下到底是真是假?”
“我們倆兄弟非得計較這么多嗎?”承希看著承宇,雙眸凝重。
“我說過了,這個家里,我只聽爸爸的話,我也請你聽爸爸的話。”承宇從小就是乖乖男,這誰都清楚,不然李安業怎么可能退居二線,留在家里指揮,將該交的一切都交給承宇。
“非得看到結婚證?”承希挑眉試探一問。
“是。”
“毫無商量的余地?”
“是。”
“懂了。”承希不想再繼續廢話,扭頭便出了門。回到自己的房里,卻被正在地上鋪床被的琳曉嚇了一跳。
“你干什么呢?”他重重一吼,嚇到了琳曉。
看到她受驚的樣子,承希有些自責的收回剛剛的爆脾氣,他承認,他將所有的怒火噴到了琳曉的身上,她沒錯,她也是被逼的,都是可憐之人,又何必這樣咄咄逼人呢?
“怎么了,不是你說的,你睡床,我睡地板嗎?”琳曉小心的說著,“還有,那個招財貓的睡衣,我不穿了。”
承希一聽她這么說,這才發現你穿了一套長衣長褲的格子睡衣,沒有圖案,單調枯味,簡直毫無情趣可言。
“你過冬呢,包得那么嚴實?”他仍然想笑,看到她的樣子就想笑,可他抑制住自己的笑容,一臉沉沉地看著她。
“不是你說的,我……”
“你別那么沒主見行嗎,什么都是我說的,我說的。我說什么了,我什么都沒說,就算說了也沒用。”從小成績就不如大哥,選擇一份職業又被反對,他做什么父親都看不順眼,連娶個媳婦也要挑個他不順眼的。
李承希一大推的抱怨之后,琳曉小心翼翼地等著他將火氣泄得差不多時,這才上去,關心地問道:“是不是遇上不順心的事了?”
琳曉的關心跟體貼讓他那受傷的心突然暖了起來,有點倦鳥歸巢的感覺。
“大哥說非得看到結婚證,才給我資金。你知不知道,因為這筆款,我的很多工作都開展不起來,如果我真得跟你結婚,你懂不懂這意味著什么?”意味著他已婚,意味著他向李安業妥協,甚至承認他之前所做的都是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