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夫人
- 農女小萌妃
- 卿本風流
- 2103字
- 2014-07-18 17:53:29
顧墨如此作想,儼然將自己當做了紅蘿的夫婿,前些日子惠一大師的一番話,并沒有讓他就此退縮。他要的東西,決計要要到,這絕不是什么貪戀,乃是一種本能,男人靠近女人的本能。顧墨后來亦想了許多,覺得自己這幾年可謂生性淡泊,沒什么想要的,現在想要一個女人亦沒什么過分。雖然那女人還小,他有些老牛吃嫩草,但不吃嫩草的牛,決計不是好牛,想到此處他略微寬心。
義公這種老狐貍其實很會裝,又善于察言觀色,亦很是注重觀察王爺的臉色,他瞧著墨王爺此番心事重重,也不敢貿然打斷他的思緒,一句話堵在喉頭未說出口。
一屋子客人喝得熏熏,趁著微醉的勢頭紛紛上前來給義公祝壽。湖州人挺守禮性,兒子輩拜完了便是孫子輩,無論是兒子還是孫子,都挺知禮先拜王爺再拜義公。
輪到孫子輩的吳若白小朋友,氣氛終于沒有那么沉重,小家伙一身碧藍衫子,頭上總了兩個角,雙手捧著一個壽桃,蹬蹬蹬幾下跑到他爺爺跟前拜倒,奶聲奶氣、像模像樣說了句:“祝爺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他爺爺夸了他幾句,小家伙雙手撐在地上,晃著小腦袋望著一旁的墨王爺。
顧墨舒了口氣,他坐得近,亦瞧得清楚,小家伙白白嫩嫩水水靈靈,小模樣生得不錯,他祝完壽,一雙胖乎乎的小手攀著他的衣衫下擺緩緩爬起身,在他紫黑直綴上留下一個小印子。
他爺爺向他使了個眼色,小家伙不知情,干脆一個大步撲倒在顧墨面前,水汪汪的大眼睛將他一望,甜甜一笑脆生生地叫他一聲:“王爺哥哥……”小腦瓜想了想正要說什么,就被前來的他爹爹一把抱走,小家伙蹬著兩條小短腿不停回望。
飯桌上酒氣正酣,顧墨望著小家伙不住回過頭來打量他的小臉蛋,心里很有些歡喜。他其實挺喜歡小孩兒,特別喜歡會粘人的小孩兒,他弟弟顧離小時候亦喜歡粘著他。那小子五年不見,也該長成翩翩少年了。
“王爺,這是農家自釀的小米酒,不醉人的,王爺且嘗一嘗。”義公見墨王爺不吃菜,便勸他飲酒。
義公的熱情,顧墨推辭不過,稍飲了幾杯,覺得味兒挺足,又稍飲了幾杯,正想中途尋個什么理由告辭回府,就覺衣衫下擺被一雙小手拉了拉,趁人不注意,又拉了拉。顧墨亦不反抗,笑著任他拉著走到院中。小家伙出了院子頓時活潑了,小手兒塞進他的大手脆生生地問:“王爺哥哥,你很怕喝酒么,是不是怕喝醉了,你的夫人罵你呀?”
顧墨本就有些醉意,被小家伙這么柔柔地一問,腦中更加迷醉,他伸手點了點小家伙的鼻頭,亦是輕聲地問:“嗯,你是怎么知道的?”
小家伙小手在鼻尖上輕輕一刮,皺了皺鼻子,很是了然道:“我當然知道啦,因為我爹爹就是這樣的,每次爹爹喝多了酒,娘親都要罵他。”
“罵我么?”顧墨輕輕一笑,晚風漾過龍船花香,滿院花色秀美,他醒了醒神又想了想,他們相見的第一天,她確然罵過他,這輩子除了他父皇,也就她罵過他混蛋。顧墨望著眼前這個小娃娃,小娃娃嘟囔著嘴很是天真。他腦中又浮現出紅蘿嬌小的身影,小丫頭嘴角彎彎,最是韻味有趣。
“王爺哥哥,你怎么不帶你的夫人一起來呢?”小家伙說罷一雙黑溜溜的眼珠子轉呀轉,一手攀著一旁的護欄要爬上去,怎奈腿短,怎么也爬不上去,肥肥的小身段兒扭啊扭,像只可愛的毛毛蟲。
顧墨微微傾身,捏了捏他的小耳朵,微微道:“我覺得你應該叫我一聲王爺叔叔。”
小家伙望著他糾結一陣,撒開他的手扳著小手指又問:“那王爺哥哥,嗯,叔叔,你的夫人怎么沒來呢?”
顧墨輕輕一笑,點了下頭:“因為我的夫人還很小,她怕羞。”顧墨說罷,腦中勾勒著小丫頭害羞的小模樣,就是那日街頭她支支吾吾、扭扭捏捏的小模樣,竟是那樣動人。
“那你的夫人是和我一樣的小么?”小家伙嘟著嘴又問,長長的睫毛撲閃撲閃,小臉粉撲撲肉嘟嘟。
顧墨想了想:“嗯,她比你大一輪兒,還多一點兒。”瞧她那樣,也就十四五吧,這個年歲配他剛剛好,顧墨臉不紅心不跳地想。
一大一小的兩個人在院子里說了許多話,小家伙娘親來尋他了,他才縮了縮小身子,望著他娘親要抱抱,他娘親對著顧墨連連抱歉,將小兒緊緊攬在了懷中。
小家伙打了個哈欠,輕輕伏在他娘親肩頭,跟他揮揮小手:“王爺哥哥,嗯,叔叔,晚安。”
顧墨亦柔聲道了句:“晚安。”
顧墨回到座位上,堂中已撤了宴席,此時有淡淡琴音入耳,竟還有歌舞助興。若是他沒有看錯,那坐在左側翠簾后頭撫琴的,應該是飄飄姑娘吧?那姑娘大概有些愛慕他,但就如那小丫頭所言,他并不喜歡倒貼的女人,雖然飄飄對他有些癡纏不甚討喜,但是琴藝還不錯,尤善古琴。浦城派指法細膩,瀟灑脫俗,疾緩有度,顧墨最是喜歡。
顧墨幼時亦學過古琴,受過儒家中正和平、溫柔敦厚和道家順應自然、清微淡遠等思想的影響,最是追求樂曲的靜態之美。此時堂中靜默,獨幽琴音淡淡聲徐徐,最是合宜。這也是為何古琴最適宜于夜闌人靜時彈奏的原因,只有這樣的環境才能與琴樂的風格和它所追求的意境相配合。義公此番為討好他,著實費了一番心思。
琴音淡淡也就這昏昏夜色能懂,也最是應景。一曲終罷,絲竹聲聲,管弦嘔啞,舞姬們三三兩兩入得廳堂,堂中一時花開裊娜,有晚開的睡蓮,亦有睡蓮中羞澀含笑的美人兒,薄紗如塵,朦朧窈窕,甚是惹人憐愛。
顧墨目不斜視,明明沒喝許多酒,卻有些醉意上涌。方才義公不是誆他吧?這酒后勁兒倒挺足。他揉了揉額頭,一血色羅裙的美人兒在他眼前輾轉搖曳,在這昏昏夜色中一閃,閃的他腦袋暈暈乎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