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雁門關的路上,蔣賢化突然問起燕云十八在地牢之中為何無故消失了一陣?燕云十八只回答了一句,去追他老婆尉遲裳去了。“那煙云兄追上你媳婦了么?”蔣賢化還在鍥而不舍的問,“恩,追上了,不過沒能勸得阿裳回轉心意,蔣兄就不要再問了。”燕云十八此時心情不好,不愿跟蔣賢化廢話,但不知為何,眼睛一直在盯著慕逝平。
薛神醫離開之時,默子笑同燕非塵辭別,她說“塵哥,我想了很久,直到最近才決定,我想同薛伯伯去學習醫術。未必武功高才能報仇,待我將來學好醫術,我可以每醫好一人,便拜托他們去幫我報仇,是以我還想拜托你替我去追查殺死我爹的兇手是誰。我雖然與塵哥相距甚遠,但仍有緣相見,并且當初還是你花重金買下了我。”
“我當然會去追查兇手,這也是我當初答應你的事情。”燕非塵心中雖有不舍,但并未強留默子笑,而是在心里默默盤算如何辦到答應子笑的事情。
二人依依不舍又聊了一陣,默子笑臨走之時,燕非塵將當初高二給他的那把據說是前朝薛平貴贈妻王寶釧的那把小匕首交給默子笑。子笑想了想,將頭上她一直帶著的一根心愛的簪子拔了下來,交到燕非塵手里,對他說“塵哥,見此簪如見我。”說完,轉頭跟著薛神醫離開。燕非塵一直目送她們離開,直至看不見人影。
眾人走了五天,到了靠近雁門關的河東地界(經查,當時山西被宋遼兩國分割,宋部分的山西被劃分到河東路境內),路上慕容溫等人看見慕逝平被燕云十八拉到一旁,不知兩人在聊些什么,聊了一陣,燕云十八一直緊皺的眉頭逐漸舒緩,似乎心結已解。
天色將晚,大家趕著馬車到了一個小縣城當中,找了一家客棧住下。店伙計出來很是熱情的招呼眾人,幫著將行李、馬匹車輛等安頓好,還給開了幾間上房。
吃罷晚飯,蕭翎要扶著東方子云回房間,雖然子云很不想讓蕭翎太過操勞,但奈何自己此時還未適應眼盲之癥,是以還得讓她照顧。其他人在樓下繼續閑聊,商量去雁門關的路線。在二樓回廊之時,子云感覺到身旁走過一人,也沒在意。那人是個客商模樣的打扮,看起來有三十歲左右。
但只聽得那人說“哎呦,挺漂亮的小娘子,可惜了”口中露出惋惜的語氣。子云聽在耳里,停了下來,問身旁的蕭翎,是誰在說話?不想卻聽蕭翎答道:“別管他。”她見那人一直在看著自己,就拉著子云回房,而其他人此時并未注意到這情況。
沒想到那人因蕭翎瞪了自己一眼,竟停下腳步。見二人不理他,便又繼續說“哎,我說小娘子,年紀輕輕,長得貌美如花的,就這么伺候一個瞎子,你不覺得憋屈么?”子云聽那人仍在對蕭翎口吐挑釁之語,不由得心里有火,但怕傷及蕭翎,并未動手。只是轉身擋在蕭翎前面,并問她“此人你認識么?”蕭翎回答,不認識。
“這位大哥,我患有眼疾,這也是我自己的問題,跟您好像沒有什么關系?”子云對著那人說話的方向一抱拳。
“是沒什么關系。”那人口露不謔之情。
“雖然你如此說,但我總覺……”未等子云說完,忽聽得耳旁風聲大起,似乎有人在動手過招。
與此同時,燕云十八等人瞧見樓上的場面,聽見那人的言語,登時拍桌而起。幾人展輕功飛到二樓之上,將那人圍住,燕云十八更是直接一掌便攻了過去。子云聽見打斗之聲,心感不妙,忙出聲阻止,但燕云十八并未停手。
那人見燕云十八拍掌而來,臉上毫無懼色,將燕云十八的來招一一化解。他與燕云十八過招之時,眼睛仍然盯著蕭翎。其他人在旁邊看著此人的招式武功,只能認出此人所用非中原的武學。
“我在問你呢,就不覺得委屈么?”那人眼中并無一絲邪氣。
蕭翎撥開其他人,走到那人面前“這位大俠,此人乃是我相公。雖然他現在患有眼疾,是這般模樣。但他在我心里仍是一位頂天立地的大英雄,只要跟在他身邊,我便能時時刻刻感到安心。這輩子不管他窮也好、富也好,是瞎子也好、瘸子也好,哪怕他以后武功全失,全身癱瘓無法行動,我仍然對他不離不棄,永遠跟在他身邊照顧她。”她說話之時,子云摸索著也跟了上來。聽到蕭翎的話,子云鼻子一酸,險些落淚,他仍然是站到蕭翎身前,以防那人出手突襲蕭翎。
那人盯著蕭翎看了一陣,“好,很好”不知他口中為何說出此話。
“這位兄弟,你說我眼盲也好,是個瞎子也罷,這些我都不在意。但請你莫對我內人無禮,不然我雖然瞧不見你,也要與你搏上一搏。”子云對那人說。
那人突然上步進身,竄到子云的身前,連施三掌。子云察覺到有人對自己出掌,忙雙手一格,暗運內力將這掌當下。但讓他沒想到的是,那人后兩掌來的太快,一個躲閃不及,被那人打在身上。雖然那人掌至,但子云能夠感覺出那人并未用力。
那人在擊中子云以后,被慕容溫等人圍攻,輕松應付之余,還在對子云說“以你現在的武功,要自保還算可以,但要保護你身邊這個女人,恐怕還差一大截。”說罷,此人抽身跳出圈外,身形一晃,就到了客棧門口,他停下來轉身對子云道“要想好好保護身邊的人,還是把武功好好練練,再出來丟人。”隨后一陣大笑,身法極快的離開了客棧。
燕云十八見那人跑走,一展身法也追了出去。但無奈那人內力深厚,他用盡全身氣力,仍只能是勉強跟上,終因內力不濟,被那人甩開,渾身疲憊的返回了客棧。
子云請蕭翎帶自己回房,在經過拐角處,他聞見一股異常濃烈的女人香,耳邊只聽見“十八,讓我好找。”聲音令人渾身酥軟。
“翎兒,咱們快些回房。”子云卻被蕭翎拉著在拐角處看熱鬧。
十八剛剛在大廳之中站定,氣喘如牛,聽見一個熟悉的女人聲音在叫自己,抬頭尋找,便在二樓發現了一女子望著自己,一眼便認出是自己的十八哥妻子之一樓心月。此女衣著暴露,身材曼妙,妝容嫵媚。
樓心月一步一搖的從樓梯上走下,直直的奔著燕云十八而去。“心月,你……你怎么來了?”燕云十八望著越來越近的樓心月,有些結巴的問。但樓心月并不急著答話,而是伸手十分柔情的勾住燕云十八的下巴“你說呢?”緊接著拉住燕云十八的衣襟,慢慢后退,看得周圍的人感覺自己的骨頭都酥了。
燕云十八剛要說話,就被樓心月捂住嘴,靠近他耳邊蘭氣輕吐“什么都別說,跟我來。”十八便跟著樓心月上樓回到房中。其他人見二人進屋,便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去了。
一炷香之后,眾人見樓心月拉開房門,快步走了出來,燕云十八也跟了出來。
“你怎么好像還很高興似得。”樓心月有些氣憤的說道。
“心月,你干嘛去?”燕云十八跟在樓心月身后問道。
“你都這個樣子了,還不許我找別人啊?”樓心月嬌滴滴的說。
“那既然如此,就按當時的約定去做好了。”燕云十八有些無奈的說。
樓心月坐在二樓的欄桿上,聽見燕云十八的話,回頭小瞪了他一眼,轉頭望向大廳里的人。除了慕容溫等人以外,大廳里其他的男人的目光都被樓心月吸引過去。
燕云十八從懷中掏出當年同樓心月相識之時樓心月送給他的一把扇子,他將扇子遞到樓心月面前,要還給她。扇子上寫著“當時明月在,曾照彩云歸。”
“你這是什么意思?”本就有些氣憤的樓心月,看見燕云十八要將自己曾經送給她的扇子還給自己,更是氣得無名火起。
“你不是要走么?”燕云十八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
“好。”樓心月聽完此言,轉頭不再看著燕云十八,將身上罩著的羽紗衣半脫而下,白皙的肌膚若隱若現,很是勾人。燕云十八一見,忙將自己身上的外衣脫下,披在樓心月的身上。
“你在乎么?”樓心月嘴上雖硬,心里卻暗自高興。
“那你也別這樣。”燕云十八仍舊無奈的說。
“有人想看我脫下一件么?”樓心月對著樓下大廳的人大聲呼喊,大廳之中的一部分男人口打呼哨,有人說“快脫呀”,還有人說“別吊我們胃口”。蔣賢化見過美女無數,此時竟也看得手中筷子掉了,而不自知。
“閉嘴。”燕云十八一聲大喝,立時嚇得樓下的看客沒了聲音。“你是我什么人啊,我跟你有關系么?”樓心月心里樂開了花,但嘴上依舊不饒人。
“我管你跟我什么關系,跟我回去,別在這給我丟人現眼。”燕云十八有些怒了。
“我跟你沒關系,我怎么給你丟人了?”樓心月的話越說越狠。
“跟我回房,咱們慢慢談”燕云十八在樓心月耳邊柔聲說道。樓心月聞言,瞟了燕云十八一眼,拿起扇子,從欄桿上下來。燕云十八一把橫抱起樓心月,轉身便回了房間之中。眾人聽見一串銀鈴般的笑聲,隨后聽到樓心月的一句“不要緊,看我的”二人的房門便被關上。
”等等樓心月夸贊燕云十八的話語。隨后燕云十八為眾人正式介紹了樓心月的身份,乃是他的妻子。樓心月極其會與人相處,很會投眾人所好,只用了很短的時間,便與眾人相處的非常融洽。
又向前行進一天,眾人來到了一個小鎮子,住在小鎮子之中。樓心月在路上與慕容溫相談甚歡,給慕容溫講了講燕云十八相識的過程,著重說了一下燕云十八在某些方面的擅長。
第二天,眾人正在準備繼續出發趕奔雁門關之時,有一位武林中人打扮的老者經過眾人身邊。此人花白頭發,長發披肩,身帶長劍。他與眾人擦肩而過之時,眼神不經意的一瞥,看見了燕非塵以及其他人。但不知為何,他竟越走越慢,而且若有所思,眼神始終停留在燕非塵的身上。就在他剛要進店之時,突然一轉身來到燕非塵的面前,開口問道“小子,叫什么名字?”
“在下葉雨辰。”燕非塵抱拳施禮。
“葉雨辰?”那老者忽然拔出身攜寶劍,此劍很細,而且有些軟。只見這名老者一招快劍刺來,速度極快。此招被燕非塵閃身避開,那老者微微一愣,口中稱贊。這老者上步跟身正要刺出第二劍,慕容復、慕逝平等人便到了,但那老者不慌不忙,一式劍招將圍攻他的人盡數逼開。隨后老者第三式劍招將燕非塵臉上的偽裝之物盡皆剃掉,將招一停。
“獨孤九劍?”燕非塵跟隨師父學藝之時,曾聽師父說起過天下間幾種比較玄妙的劍術。這便是其中一種,獨孤九劍。
那老者一劍指在燕非塵的哽嗓咽喉“小子,閱歷不錯,居然知道老夫所用劍術的來歷。”
“家師曾經跟我說過幾門高妙的劍術,其中便包含這獨孤九劍。”
“你師傅是?算了,你師父是誰并不重要,說實話,你叫什么?”那老者復又問道。
“在下燕云寰。”燕非塵將自己真名實姓報出。
那老者聽了又是一愣,聲音變得有些哽咽“你爹叫什么?”
“家父名為燕牧。”燕非塵剛一說出爹爹姓名,那老者的神情變得很是復雜,上下打量燕非塵。他又問燕非塵,燕牧身上有何表記沒有?燕非塵將爹爹身上的表記同那老者講明。
剛聽燕非塵說完,那老者頓時熱淚盈眶“師傅,我終于找到你的后人了。”邊說邊將手中寶劍還匣。
“老丈此言何意?”
那老者也不對其他人隱瞞,當眾便將前因后果敘述一番“孩呀,老夫卓不凡。”眾人聽了,并不知此人是誰,只聽那老者接著說到“你爹曾是一字慧劍門的傳人,是我的小師弟,也是我師父,掌門的獨生子。”
“但家父不通武學?”燕非塵不明所以。
“是的,師傅當年在武林中過著刀口舔血的日子,不知什么時候會出現什么狀況,是以不想讓自己的孩子繼續這種日子。師傅便將自己的兒子送去讀書,考取功名。三十一年前,一字慧劍門被屠殺殆盡,當時在門派中的幸存者僅老夫一人。”
“老夫一方面立志練好武功報仇,另一方面也在找尋師傅的骨血。我曾經去過你爹的姥姥家尋找,但卻發現她家整個已經搬走,原因不得而知。”
“老夫找了三十年沒找到,功夫不負有心人,今日總算被我找到你了。”一番話講完,卓不凡已是老淚縱橫“你爹現在身在何處?”
“家父因政黨迫害,現正被朝廷通緝,我前些日子將他安置在了安全的地方。”燕非塵此話一出,說的卓不凡登時眼眉一立,讓燕非塵說明白是怎么回事。燕非塵便將燕牧考取功名、獲罪以及獲救的前因后果對卓不凡原原本本的講述一番,卓不凡重點問了問燕牧的所在地點,很著急的要去見燕牧一面,燕非塵便將燕牧的所在地告訴了卓不凡。
“前輩可否打聽出一字慧劍門的滅門仇人是誰?”燕非塵問道。
“據老夫所查,那仇家有些來歷,而且來頭太大,暫時不宜告訴你。”卓不凡吞吞吐吐不愿說明。
“前輩不妨告訴我,這樣我在行走江湖之時,也好有些防備。”燕非塵道。
“孩子,告訴你也可以,但你得答應我武功不到一定火候之前,千萬不要去找仇家報仇。而且此乃上輩子的事情,跟你是沒什么關系的。”隨后卓不凡說出一人“仇人遠在天山,靈鷲宮的天山童姥。”
卓不凡將他所調查的靈鷲宮的相關事情對燕非塵一一講明,并且聽到慕容溫提起生死符之時,表情一驚“你們也知道生死符?”隨后他為眾人詳細講了生死符的事情。
慕逝平在旁聽著兩人的談話,突然插嘴去問椰花島的事情,卻被卓不凡一句話嗆了回來,看來此人脾氣古怪的很。燕非塵看慕逝平思念黎姿甚苦,便幫他向卓不凡詢問了一下椰花島的情況,卓不凡將自己所知的情形都告訴了燕非塵。
椰花島老島主身體不太好,今年本欲舉行儀式將島主之位傳于自己的兒子,但不知為何他兒子忽然不能接任島主。據傳老島主還有個女兒,武功要青出于藍,但前一陣已嫁人,恐怕靈鷲宮會強逼她接任島主之位,并且一定會被種下生死符。
卓不凡與燕非塵等人同車邊行邊聊,將一切事情與燕非塵統統講過。臨別之時,燕非塵將自己身上僅有的幾百兩銀子贈給卓不凡作為盤纏之用,卓不凡也算是待他不薄,在路旁的小樹林中將自己的絕學獨孤九劍給燕非塵練了一遍,對燕非塵說能記多少記多少。卓不凡本欲將紫薇軟劍贈與燕非塵,但奈何大仇未報,等到大仇得報之時,他自然會將寶劍交給燕非塵。
眾人繼續向雁門關前行,又過四五天,來到一個小鎮。大家駕車來到一個客棧之中,正在點吃喝,忽然聽到一個比較熟悉的聲音,似乎是段譽的聲音。慕容溫等人循聲而望,瞧見身后是段譽跟王語嫣。
慕容溫騰地一聲站了起來,直奔王語嫣而去。段譽和王語嫣此時也看見了大家,來同大家打過招呼。段譽著重問了問東方子云的眼睛,子云解釋了一番。王語嫣見到慕容溫頓時熱淚盈眶,一直在說讓他去幫忙勸勸表哥慕容復,勸表哥不要再練功了。
原來段譽將中了迷藥的王語嫣救出,過了幾天,王語嫣逐漸恢復健康。他們一路尋找被鳩摩智打敗的慕容復,直至來到雁門關,終于在這附近的小河灘找到了慕容復。但慕容復并不喜歡讓王語嫣留在這里,王語嫣很是賢惠,堅持留下來照顧慕容復。這幾天王語嫣一直在照顧瘋狂練功的慕容復,此番來到酒樓之中采買吃食,這才巧遇慕容溫等人。
慕容溫等人跟著王語嫣二人來到慕容復練功的小河灘,遠遠看見一個破爛的小草廬,可見居住情況極其艱苦。還未到草廬之時,眾人便瞧見廬中隱隱發出紅光。稍微再走近一些,能感覺出真氣撲面而來,似乎顯得很不正常。子云慶幸將蕭翎留在客棧之中安排住店的事情,樓心月也在客棧之中幫忙。
眾人又繼續往前走了幾步,耳中傳來慕容復的狂吼之聲“啊……啊……”。王語嫣一聽,快步跑向草廬,段譽緊跟在王語嫣身邊。慕容溫等人也隨二人身后,疾奔而至。
慕容復見到眾人,并不答話,只是狂吼著沖進人群,舉掌便打,雙眼目光發直,似乎不能辯人。王語嫣在旁指點眾人招式,雖然她想幫著慕容復,但此時卻讓大家盡快耗盡慕容復的內力,以防他內力爆體而亡。
慕容溫微微點頭,依言而行。他擅用輕功游斗在大哥慕容復身邊,數招過后,他看出要在慕容復出招之時,插招而攻。是以他出聲對其余人說出自己心中所想,供大家思之出招。
燕非塵、慕逝平、于碧池和燕云十八聽到慕容溫之言,紛紛各展所長,游走在慕容復身邊,讓慕容復不能対一人全力而為。
東方子云由于眼疾,而且暫不能聽聲辯位,是以所施之招少有命中在慕容復身上。段無明則一門心思要保護王語嫣,甚至不惜以手爬到王語嫣身邊,手拿長槍,好不悲情。
雖然慕容復遭眾人圍攻,眼見大家的招數一一擊向他,卻每每將要擊中到他身上之時,不知為何轉而打到了其他人的身上。
大概二十幾招過后,慕容復身上的紅光突然消失,體內外溢的真氣也消失無蹤。只見他身體疲軟,若無慕容溫扶著,便一頭栽倒在地。他眼睛微睜,說了一聲“溫弟……”便暈了過去……
欲知后事如何,靜待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