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碧池桃花犯,頌雅天恩承
- 天龍奇?zhèn)b異聞錄
- 飛龍Dragon
- 9105字
- 2021-08-03 10:00:00
眾人在郭府問明郭小姐當(dāng)日在大理偷盜那一陽指秘籍的情況,并且還得到郭老親筆所書的偷書證明。離府之時,還“巧遇”蔣賢化。
蔣賢化言稱自己來過這汴梁幾次,可給大伙講講這汴梁的風(fēng)土人情,名勝古跡甚至于坊間的各色吃食,并且還說要將眾人在汴梁的吃喝住宿都包了,儼然一副到了自家地界的神情。雖然一路上這蔣賢化插科打諢,遇事還膽小如鼠,不過倒是一直很大方,大家也樂得接受。
回到客棧之中,已是天將傍晚。眾人先到木婉清的房中,看看木婉清的傷勢如何。此時的木婉清傷勢已然穩(wěn)定一些,但仍需臥床養(yǎng)傷。在木婉清問及那郭家小姐是否被她殺死之時,眾口一詞回答說,郭家小姐已死,木婉清的大仇得報,木婉清聽后便露出一種心里的石頭總算放下的表情。隨后將逃離天龍寺之后的經(jīng)過講述一番,當(dāng)日被天龍寺的和尚軟禁以后,木婉清趁那老和尚不備,逃離了天龍寺。馬不停蹄趕到東京汴梁之中,打聽到這郭府家的小姐可能就是當(dāng)日殺死蕭進之人,便化裝成尋常女子的模樣,混進郭府中做了郭小姐的丫鬟。
就在眾人到達汴梁的當(dāng)天,木婉清趁著郭小姐不備,偷襲一擊得手,趁亂逃出郭府,在碼頭被慕容溫等人所救。
吃過晚飯,眾人便各自回房歇息。一夜無話,第二日清晨,眾人略一商議,便決定分開行事,只留黎姿在客棧照顧木婉清。
慕逝平、東方子云帶著蕭翎與燕非塵帶著默子笑一路,在辦事的同時順便將汴梁逛了逛,見這汴梁城不愧是京師所在之地,一大早便是一派熱鬧景象。
慕逝平曾在大理城中受一名姓段的老人所托,要帶一盆十八學(xué)士給汴梁城的一位雷璞雷老伯,同時還將這雷璞住在汴梁何處也告訴了慕逝平。默子笑領(lǐng)著幾人來到一處位于鬧市區(qū)的小四合院門前,看起來似乎是普通人家,默子笑告訴慕逝平,這便是他所述地點。
慕逝平叩打門環(huán),聲言有事求見雷老。不多時,只見大門打開,出來一位老婦人,看起來約有五十幾歲。
“請問你們找誰?”
“在下慕逝平,乃是受雷璞前輩的大理故人段老之托,前來找雷老前輩。”慕逝平恭恭敬敬的答道。
“那幾位稍等,我去告訴他一聲。”說完,這老婦人將門關(guān)上。
眾人在門前等了約有半柱香的時間,只聽得門內(nèi)傳出很是爽朗的笑聲。
“這是我老兄弟派人來了,快請進,快請進。”大門再度打開,出來一位鶴發(fā)童顏的老人家。老人將幾人領(lǐng)至?xí)蛷d中,分賓主落座,剛剛那位老婦人給大家上了香茶。
“不知你是在何處遇見我那段兄弟的?”雷璞很是關(guān)切的問慕逝平。
“晚輩乃是在大理曼陀館中遇見的段老,蓋因我這兄長好飲,與段老以酒會友,一見如故。”
雷璞一聽很是高興“我也好飲。不過據(jù)說我那老兄弟有事拜托給你們,讓你們千里迢迢前來找我?是有什么話要帶給我么?”
“確有此事,段老本是托我把那茶花十八學(xué)士帶給雷老前輩,但由于路途遙遠,而且一路上遇到了很多事情,怕帶花過來導(dǎo)致茶花損傷。是以先寄養(yǎng)在我一處友人家中,晚輩前來報信,待事情告一段落,晚輩再專程將茶花送來。”慕逝平想到未能將十八學(xué)士一同帶到,心里有些愧疚。
“千里迢迢來此已是不易,還要帶茶花來。那十八學(xué)士當(dāng)時在大理很是名貴,也很難看到,老夫也是愛花之人,便對我那兄弟言講說想要一盆十八學(xué)士,當(dāng)時說了也沒當(dāng)回事,沒想到我那老兄弟如此上心,真的給老夫找來了。”雷璞想起當(dāng)年同段老的往事,臉上微微有些傷感之情。
“各位來此不易,我也沒什么好款待各位的,家中只有些好酒。”雷璞想要留下幾人在家中吃頓便飯,款待一下。
“長者之情本不該辭,但我這友人還有事要辦。”未等慕逝平答話,燕非塵在旁邊插言。
“再說,晚輩并沒有將段老所托之事辦好,就厚著臉皮來找前輩您,這已是很不好意思了。”慕逝平接道。
雷璞聽完,便讓那位老婦人拿了一個大水袋。將水袋一打開,屋里立時飄滿酒香。“這袋酒乃是老夫自釀,十幾年的汴河大曲,送給你們。咱們說定,你們將事情辦完,一定要再來我家。”
“事情一旦辦完,晚輩定來找前輩共飲好酒。”東方子云一抱拳。
“別前輩不前輩的,顯得生分。各位要是在這汴梁遇到什么難處,可以來找老夫幫忙。官府之中老夫不敢多說什么,但在這街市之中,老夫還是有些薄面的。”
“那敢問雷老,您與段老認識多久了?”子云問道。
“這說來話長啦,我與我那兄弟得有四十幾年的交情啦。老夫年輕之時,曾在大理呆過一段日子。同為好飲之人,便與我那兄弟極為談得來。我喜歡茶花,我那兄弟種茶花深有心得。”雷璞喝了口水繼續(xù)緩緩道“自從我回到這汴梁之后,由于路途遙遠,我二人只能偶爾來往書信,見面更是難上加難。此次你們帶來我那老兄弟的消息,已經(jīng)讓老夫很是高興,至少知道他還活著,而且過的還不錯。”
“段老年歲雖大,但仍然很是能飲,可見身體不錯。”子云想起當(dāng)日與段老在迎賓樓飲酒,心下還是甚感爽快。
“那你們再來之時,老夫有樣?xùn)|西要拜托你們帶去給我那老兄弟。”雷璞將眾人送到門外時說道。
眾人離了雷璞的家,跟著默子笑左拐右拐來到默家醫(yī)館。默子笑領(lǐng)著幾人看了看自己長大的家,默氏醫(yī)館分為醫(yī)館和自家住宅,醫(yī)館乃是平日對外為病人看病之所在。
子笑微微檢查一番,發(fā)現(xiàn)家里的東西被人翻過,似乎是在找什么東西。突然,東方子云耳尖,聽見遠處傳來幾人的腳步聲,聽聲音似乎有四到六人,這幾人輕功極好,正以極快速度趕來此地。
子云忙告訴燕非塵等人,燕非塵讓默子笑帶著蕭翎藏到閣樓當(dāng)中,不要出來。而他們幾人則分別找隱蔽的地方藏好,靜待那幾人。
不多時,果見窗外人影晃動,只聽得有人語“你看清楚是陰陽使的女兒么?”“看清楚了。”剎那安靜之后,只聽第一個人說道“搜”。又過了片刻,只見屋門被人悄悄打開,有幾人躡手躡腳的進入屋中。還未待這幾人看清屋中擺設(shè),突覺耳邊涼風(fēng)頓起,身上同時被一掌擊中,待看清之時,只見身邊多了一人,正是躲在此處的東方子云。
再瞧醫(yī)館的窗邊,也翻進來一人,只見這人剛要在屋中開始尋人,就被燕非塵一道劍氣打中。燕非塵見一擊得手,便周身舞起劍花,以防敵人襲來。慕逝平見燕非塵偷襲得手,也不藏著,站起身來一招善惡昭彰,直接將周邊的幾名敵人拉到近前。
雖然只有東方子云、燕非塵與慕逝平三人抗敵,但由于幾人相處時間日久,彼此了解對方的招式,因此配合無間,將闖入屋中的幾名賊人打翻在地。那為首的賊人見勢不妙,大喊一句“點子扎手,扯呼!”但此時僅余他一人倉惶逃走。
燕非塵等人見為首那人要逃,自是不肯放過,便追了出去,無奈那人身法太快,沒有追上。返回屋中,再瞧被他們打倒在地的那些人,早已咬破口中毒囊死去多時了。正當(dāng)燕非塵想要上樓去找默子笑之時,忽聽得“哎呀”一聲,緊接著從樓上有什么東西滾落下來,燕非塵急忙向旁一閃,才見乃是一黑衣人。
原來在燕非塵等人與樓下之人打斗之時,有一賊人悄悄登上樓梯,欲直接抓住默子笑。但未料想默子笑機智,趁其不備,將他踹下了樓梯。
為防再有賊人來襲,幾人都沒來得及搜查那些賊子的尸體便匆匆離開。此時恰逢中午,默子笑便領(lǐng)著幾人來到汴梁城最好的酒樓頌雅樓。途中還看見曹王欲為女兒擺下擂臺,進行比武招親。
東方子云等人剛到頌雅樓前,正巧遇到去找單小山的于碧池等人也在單小山的帶領(lǐng)下來到頌雅樓。
原來于碧池、慕容嫣與慕容溫帶著鐘靈前去尋找單小山,路上經(jīng)過一處偏僻之所時,被一黑衣人所截,險些被殺。正在那黑衣人將三人打倒在地,欲下殺手之時,有另一黑衣人從旁撞出,將那人撞走,三人才得以保命。不過三人并未看出這兩人的來歷,只能看出欲殺三人的那黑衣人所用武功乃是西域和較為基礎(chǔ)的功夫,而那就三人性命之人所用輕功乃是“采燕功”,不知與那黎姑娘是何關(guān)系。
眾人齊聚頌雅樓很是歡喜,不想蔣賢化與單小山卻因誰來付賬的問題爭執(zhí)半晌,幸好蔣賢化很是善解人意,把這一機會讓給單小山,讓他能在自己心儀的姑娘于碧池面前好好表現(xiàn)表現(xiàn)。隨后眾人進入頌雅樓,伙計一瞧是單小山領(lǐng)來的客人,二話不說,直接領(lǐng)到三樓的雅間之中。
這頌雅樓乃是汴梁城中最高檔的酒樓,地處皇城邊上,樓高五層,比這皇宮還要高上一些,但朝廷甚是寬容,并未因這事情降罪。雖有五層,但店家卻對何人能在幾層吃飯做了很是嚴格的規(guī)定,尋常百姓人家只能在一層大廳吃飯,是以一層最大,能容納的人也是最多。二層則是供那些商賈之人來此地用餐,汴梁之中略有些名望之人或跟官府有些關(guān)系的人物通常是被請到三樓雅間中。四層則是為官府之人所備,而那些能到五層之人,就非皇親與國戚不可了。
眾人進入雅間之時,看見有一群人正往四樓走去,似乎是官家之人,也就沒有放在心上。慕逝平剛要進入雅間之內(nèi),忽聽見身后有人呼喚“慕公子,這不是慕公子么?”
慕逝平轉(zhuǎn)頭一瞧,覺得那人有些眼熟,但是并未認出。“在下愚魯,未能認出閣下,請問您是?”慕逝平此時倒也爽快,直接說出心中所疑。
“慕公子真是貴人多忘事,小人乃是蘇軾蘇大人手下的書童,當(dāng)日蘇大人給公子寫扇面之時,小人在旁磨墨。”這人隨后介紹自己名叫高權(quán)(字仲謀),熟悉之人都叫他高二。
“我見剛才未見蘇大人前來,是有什么變故么?”慕逝平好奇的問。
“是這樣的,慕公子,小人的蘇大人推薦,現(xiàn)下在小王都太尉府當(dāng)差。”高二笑笑道。“此人乃是哲宗的姑父,乃是神宗的妹夫,現(xiàn)時仍是小王都太尉,名叫王冼。小人進府只是雖是雜役之職,但由于太尉大人好玩,小人也投其所好,所以現(xiàn)在很得太尉的歡心。在這太尉府或者京城之中,小人還是有些薄面的。若有用到在下的時候,盡可找我便是。”
“好好,若我有事情招架不住,定去找高兄弟幫忙。”慕逝平一抱拳。
高二正在與慕逝平聊天,突然瞧見正在進入雅間的于碧池的背影,在他眼中,仿佛看見一位美若天仙之人,急忙問慕逝平“慕兄,那位身材曼妙的小姐是何人?”
“她……她乃是我同行的朋友。”慕逝平略一遲疑的回答。“姓于,名碧池。”
“那為何那位姑娘還帶著面紗?”高二追問道。
“這,那位姑娘如何想的,我也不得而知。”慕逝平委婉回答說。
“那慕兄可否見過這姑娘面紗之下的容貌呢?”這高二倒是直言不諱。“身材如此曼妙,想必是位絕色美女,跟兄弟什么關(guān)系?”
“剛剛也說過,乃是我們同行的一位朋友。”
“與兄臺非親非故吧?”
“只是一普通朋友而已。”
慕逝平辭別高二,進入雅間之中。單小山此時正在點菜,點的都是山珍海味,翅參鮑肚,菜色很是精致。他還細心的為女眷點了些小點心之類的吃食,其中給于碧池于姑娘的那份尤其豐富。
正在眾人吃飯聊天的時候,忽然小二送進來一個極大的果盤,上面還用花朵裝飾著,放在于碧池面前,說是高權(quán)高公子送的。眾人皆納悶不已,于碧池也說自己不認識這人。慕逝平在旁解釋道這高權(quán)乃是他的故人,現(xiàn)在小王都太尉府里當(dāng)差,剛剛在走廊中碰見,還說他們談話之中那高權(quán)還問了問于碧池的事情。(此乃吃飯中的一個小插曲)
書中暗表,這小王都太尉十分愛玩,世間好玩的東西沒有他沒玩過的,后來宋徽宗玩的那些玩意都是小王都太尉教他的。而且此人還膽大到背著公主在外私找女人,將公主活活氣死,惹得神宗大怒。。
那時候的宋朝還沒有進入到嚴格的道德禮儀時代,坊間的妓女很多,青樓也有很多,是一座座銷金窟。總體來說,這些青樓妓女分為四中。第一種,是那些在街頭攬客的無組織散妓,沒什么靠山;第二種,乃是私妓,是被官宦人家養(yǎng)在家中,會些歌舞表演;這第三種呢,則是在青樓之中養(yǎng)著的姑娘,就是平常說的青樓女子;最后一種就是官妓,是為朝廷所辦的教坊中所豢養(yǎng)的妓女,有專人照管,燕非塵的妹妹當(dāng)日就被賣成為官妓。
而且宋朝的妓女,不光要身材好、姿色好,還要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才可。(蔣賢化席間為眾人解說)
慕容溫突然發(fā)現(xiàn)鐘靈出去許久不歸,急忙出雅間尋找,只聽見鐘靈的聲音從四樓之上傳來,心下大驚,三步并作兩步趕了過去,其他人見狀,不知何故,也跟了過去。到了四樓走廊,發(fā)現(xiàn)鐘靈竟然想要到五樓去,但是被幾名仆役模樣的人死死攔住“你們干嘛攔著我,憑什么不讓我上去。”
“靈兒,不要胡鬧。”慕容溫一把抓住鐘靈的手。
“溫哥哥,人家想去樓上看看嘛,你領(lǐng)我上去好不好?”鐘靈用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慕容溫。
“靈兒,不是我不帶你上去,而是此時不便上去。”慕容溫柔聲對鐘靈說,接著把鐘靈拉到一邊悄悄的說“這樣吧,我晚上帶你來好不好?”
“好吧。”鐘靈十分不情愿地答應(yīng)慕容溫“說好的哦,晚上一定要帶靈兒來喲!”
“一定,一定。”慕容溫悄悄擦了擦汗,心道總算將靈兒穩(wěn)住了。
眾人轉(zhuǎn)身正要下樓,忽然從樓上傳來一個聲音,“不妨把那位姑娘請上來吧。”這聲音乃是一位年輕男子所發(fā)。
聽見此言,那幾名仆役模樣的人向兩旁一閃,做了個請的手勢。眾人雖不想上去,但奈何能在五樓吃飯的人,非皇親既國戚,得罪不得,只得硬著頭皮上樓。
來到五樓,只有兩個大雅間。眾人被帶入其中一間,眼見這房間很是奢華,中間擺有一張大桌。但桌上只坐著兩位看起來歲數(shù)很大的老人家,這兩人目光如電,自眾人進屋開始便盯著幾人。慕容溫等人略微留意兩人,發(fā)現(xiàn)此二人武功似是不俗。在房間四周,還站著幾個武功看起來不錯的漢子。在這房間的最里面,乃是一處景色很好的半月形陽臺所在,在陽臺的邊上站著一位英氣勃發(fā)的年輕人。
這年輕人見眾人進入房間,便從陽臺向眾人走過來,“在下很少在外結(jié)識朋友,聽聞這位姑娘想要看一看,那就不要客氣,一起坐下來吃些吃食。”此人雖年歲不大,但說話談吐不俗且謙恭有禮,穿著華貴,看起來似乎是某位皇家子嗣。
“小姑娘不懂事,請不要見怪。”慕容溫此時心中隱隱猜出此人身份。
“沒什么,沒什么。不要這么客氣,各位請坐。”那人舉手讓座。
只見桌上擺著美酒佳肴,不知比單小山點的要精致名貴多少倍。這少年人隨后自我介紹說“在下姓趙,單名一個傭字。”眾人聽后,已然知曉此人身份,雖臉上沒有什么變化,但心里卻是怕極。又聽那趙傭說道“其實以我的身份來說,不能在此吃飯,不過是仰仗家父與朝中的王爺有些關(guān)系,今日才能到此。不知可否知道各位名姓?”
東方子云一抱拳“在下復(fù)姓東方,名為子云,字鳳舞。”并且還替身旁的蕭翎做了介紹。
“在下姓慕,名逝平,字遠之。”慕逝平一拱手。
“幸會,幸會。”
燕非塵則礙于被通緝的身份,報了化名。慕容溫與慕容嫣則不愿顯露自己乃是慕容家之人,分別報上蘇溫和高嫣,其他人也自己做了介紹。那年輕人在聽慕容嫣做介紹之時,微微多關(guān)注了一下。
這少年讓眾人自便,可在這里隨意走動。慕逝平見房間四周掛有很多畫卷,便慢慢賞玩,隨后他便發(fā)現(xiàn)這墻上所掛之畫大多都是名家之作。
東方子云便拉著蕭翎走到那陽臺邊上,讓她看一看皇宮是為何樣,其他人不多時也到了陽臺之處。而那趙傭也來到陽臺處,簡要為大家介紹皇宮所見之處,并且言稱他最為喜歡在這觀賞景色。
從這頌雅樓的此處半月陽臺,能夠看見皇宮內(nèi)院的一角,看著雖近,但卻不能輕易過去。何況皇宮內(nèi)院之中還有不少的高手存在,即使能夠過去,恐怕也會代價慘重。正因如此,頌雅樓才會嚴格控制到五層用餐的客人,以防發(fā)生不測。
看了半晌,大家便回到座位上,但誰也不敢隨意說話,反倒是趙傭在不時的問大家這個問大家那個。
“不知各位都是從何地來的?”趙傭有些好奇地問。
“在下自蘇州而來。”慕容溫率先回答,接著慕逝平答道“在下是從北地雁門關(guān)而來。”
“小人乃是河南人士,來自離此地不遠的少室山。”子云抱拳,“小女子從小被人領(lǐng)養(yǎng),一直在蘇州附近居住。”于姑娘柔聲道。
慕容嫣隨后也答道,乃是跟表哥慕容溫一同從蘇州而來。待到慕容嫣回答之時,趙傭看著她的眼神額外露出些好感。
“自古常言道,上有天堂,下有蘇杭,不知這蘇杭二州有何趣聞,可否講與在下聽聽?”趙傭似乎對蘇杭很有興趣,“這蘇杭之地雖不如京師這般繁華熱鬧,卻比這里多了些江南水鄉(xiāng)的典雅別致。”慕容溫隨后講了講蘇杭等地的風(fēng)土人情,慕容嫣似乎比二哥更注重美景,還給趙傭講了講太湖三白、西湖美景等事,總結(jié)起來就是好吃好看。
“我聽說杭州那邊水患較為嚴重,不知當(dāng)?shù)匕傩者^得如何?”趙傭話鋒一轉(zhuǎn),問起當(dāng)?shù)孛裆鷣怼!爱?dāng)?shù)匕傩账坪踹^得還算好,朝廷也對百姓很是照顧。”慕容嫣未怎么接觸過很是困難的百姓,只能根據(jù)自己看到的說一說。
“我聽說上一任的杭州知府燕牧因變法的事情而被抄家了,不知你們知道這件事么?”趙傭很是關(guān)心的問,但眾人也覺得他似乎對這件事情有些氣憤。
而慕容溫則推說他們家乃是商人世家,雖然聽說了此事,但并不具體情況如何。聽見趙傭的詢問,燕非塵只能說為燕牧表示惋惜,并沒有多說什么。慕容溫隨后邀請趙傭到蘇州去玩,趙傭表示有機會一定會去,但想起自己目前的處境,苦笑了一下。
趙傭轉(zhuǎn)頭去問慕逝平“剛才聽慕公子說你乃是雁門關(guān)人士,遼宋兩國在雁門附近戰(zhàn)事頻繁,不知慕公子可否跟在下說說遼國那邊的軍事情況,當(dāng)?shù)匕傩丈钊绾巍!蹦绞牌铰砸凰妓鞯溃詮腻Y之盟以后,宋遼兩國戰(zhàn)事暫緩,并無大的戰(zhàn)役。但兩國兵士卻為軍功,互相抓兩國的百姓,搶奪兩國百姓的財物,名為“打草谷”。東方子云繼而補充道“遼國現(xiàn)下雖然國力有些衰弱,不過相比于大宋來說還是強盛的,尤其他們的騎兵,威風(fēng)不減當(dāng)年。”
本來這趙傭只是關(guān)心兩國軍事,聽到慕逝平說到打草谷一事,大為驚訝,繼而氣憤異常。幾人眼尖發(fā)現(xiàn)趙傭的隨從神情不是很對,似乎平日里總是不讓趙傭知道這些事情。慕容嫣見狀急忙說了些蘇州等地發(fā)生洪災(zāi),百姓遭難來轉(zhuǎn)移趙傭的注意力,趙傭聽后,問了問身邊的人,得知確有其事,而且災(zāi)民已經(jīng)收到賑濟,才放下心來。
眾人見趙傭的注意力被慕容嫣成功的轉(zhuǎn)移到別處,紛紛暗擦了擦冷汗。趙傭又問那于碧池于姑娘“聽聞姑娘四處游歷,可否告訴在下大宋四處的百姓過得如何?”于姑娘略一沉吟,說道“在我看來,大宋的百姓過的還算過得去,但還是存在個別官員貪污腐化、欺男霸女。有的地方的百姓過的也是民不聊生,不過這種情況極少極少。”
“剛剛聽東方公子說,你乃是少室山人士,那少林寺素以武功聞名,想必東方公子也是習(xí)武之人吧?”趙傭突然對東方子云說道,“在下只是粗習(xí)武藝,練些三腳貓功夫防身罷了。”子云抱拳道。隨后,趙傭很是關(guān)心的問了問中原武林的情況,并且說“據(jù)我所知,那丐幫在宋遼交戰(zhàn)之時,幫了大宋很多忙,可有此事?”“不瞞趙公子,確有其事,丐幫會暗中保護大宋子民以及幫助宋軍打勝。”隨后子云為趙傭講述兩年前在宋遼邊境的小村莊中,因出手對付遼兵,不敵被擒,幸而得到丐幫解救一事。
…………………………
眾人與趙傭吃吃喝喝又聊了聊,突然趙傭一時興起,對武功表現(xiàn)出極大的興趣,想讓嫣姑娘教上一招半式給他。這嫣姑娘沉吟半晌,通過多年讀書所得,教給趙傭一些平心靜氣,強身健體的呼吸之法。
又過了一段時間,趙傭?qū)Ρ娙苏f道“時間不早,今日與各位聊天很是愉快,希望以后有緣再見。嫣姑娘,若日后我去那蘇杭之地時,勞煩你一定要為我介紹介紹那些美景。幾位盡可隨意,我會與那店家打好招呼。”說罷,他便領(lǐng)人離開。
趙傭走了沒多久,他身邊一人轉(zhuǎn)回來,從懷中掏出一沓銀票,挨個放到眾人手中“各位,這是敝主人送給各位的薄禮。”說完,一抱拳,轉(zhuǎn)身離開。眾人詫異的看了看手中的銀票,似乎有幾千兩,又看了看其他人的,發(fā)覺嫣姑娘的貌似比別人的要厚上那么一點。
離了那頌雅樓,慕逝平與慕容溫想去那曹王比武招親之處打擂,其他人也就一同陪同,唯獨鐘靈不是很高興。慕容溫靈機一動,告訴鐘靈,可以女扮男裝上去打擂,鐘靈拍手立刻同意。
眾人回到客棧之中,途中買好女扮男裝的應(yīng)用之物,待鐘靈、慕容嫣與于碧池等人女扮男裝之后,便前往擂臺所在之地大相國寺。
在客棧之中,東方子云突然聞到一股奇異的香氣,似乎以前并沒有聞到過,但此次他沒有聲張,而是打算看看是何情況。
只見這大相國寺前人山人海,眾人擠進人群,看見人群的中間擺著一個極大的擂臺,布置的微有女性特色。幾人在擂臺的報名處報了名,發(fā)現(xiàn)有好多人報名,這曹王之女果然很受歡迎。比武招親共為三天,連續(xù)三天均勝三場之人,有機會被公主召見。
此時,恰好正值擺擂時間到。禮官上臺,“曹王殿下還有一女待字閨中,公主殿下今年年方二八,有請公主殿下。”只見曹王的女兒率先上臺練了一趟拳腳,接著一抱拳,很是英姿颯爽,公主殿下容貌也很是姣好。慕容嫣仔細觀察后,得出結(jié)論公主殿下乃是得了高人指點,名人傳授。
待這王女轉(zhuǎn)身下臺之后,禮官宣布,比武招親打擂開始。
慕容溫等人未急著上擂臺,而是在底下看看上擂臺的人武功如何。前面幾人武功平平,直至一拿大錘的人,下手狠毒。卻連勝兩場,在場上大聲叫囂“還有誰敢上來?”,連喊幾聲都未有人上場。
正當(dāng)大伙以為沒人敢應(yīng)戰(zhàn)之時,只見一人走至臺邊,一個鷂子翻身上了擂臺,“這位兄臺,在下不才,愿挑戰(zhàn)閣下。”原來是東方子云上得擂臺。
雙方見禮,禮官宣布開始。只見子云微微看了那人一眼,縱身沖上前去,用了一招雙峰貫耳,只見那人一下就被子云打的飛了出去。原來此人叫的囂張,實際沒什么真才實學(xué)。未等子云下臺,緊接著又有一人上得臺來。
那人向子云一抱拳“請賜教”,接著站到準備之位。只聽此人自稱江北八卦掌——李大封,乃是一濃眉大眼的大漢,擺出八卦掌之勢。子云周身運氣,又盯了那人半晌,依然是幾步?jīng)_到李大封面前,同樣還是一招雙峰貫耳,故技重施。雙掌擊到那人身上,那人一聲悶哼,似乎無甚大礙。李大封一招八卦掌襲來,被子云閃身躲開。臺上插招換式打的好不熱鬧,臺下觀擂者看的也很是過癮,不時喝彩,還有人在議論紛紛。
那李大封一招失手,凝神靜氣又一招向東方子云襲來,這次子云疏忽沒有躲開,被打在身上。那李大封以為得手,卻不想被子云體內(nèi)澎湃的內(nèi)力反震,摔到在擂臺上。李大封下去后,子云強壓著體內(nèi)澎湃的內(nèi)力又打了一場,僥幸獲勝,隨后被禮官請到本日獲勝者區(qū)。
隨后慕容溫與慕逝平也紛紛上場,慕容溫憑著自己高超的身法與對手游斗,幾招之下便將對手打翻在地,臺下掌聲雷動,贊聲不絕。再看慕容溫,展開天元八星心法,與對手纏斗在一處,雖沒有慕容溫那般干凈利落,但也有驚無險的獲勝。
于碧池與鐘靈在臺下看著心癢,也上去比試了一番。鐘靈雖然惜敗與對手,但下來后卻很是滿足。于碧池上臺后,先是用一招巧妙武功將對手推至臺下。隨后第二場被對手打成重傷,眼看就要落敗,沒想到不知從哪里出來一大群蟲子,幫助于碧池連勝兩場……
第一天打擂結(jié)束之后,眾人回到客棧很是疲累,吃過晚飯便紛紛回房間休息去了。
子云正在房中與蕭翎聊天,突然聽見有小二上樓而來,聽腳步聲像是停在了于碧池房間之前,一時好奇出門看看情況。原來是高權(quán)來找于碧池,于碧池本不想下去,但又怕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便叫燕非塵陪她下去。
子云為防有人對于碧池不測,從房間窗戶翻到外面,遠遠看著二人。只見高權(quán)很是害羞的跟于姑娘聊天,但不難看出高權(quán)對于姑娘的愛慕之情。高權(quán)怕于碧池打擂臺受傷,給了于碧池一把刀和一件甲,看起來外表平平,不過聽高權(quán)的說法,這兩件也是寶貝。
第二天,眾人仍然在寅時左右來到大相國寺擂臺附近,一番比試。東方子云由于沒有壓制住體內(nèi)洶涌異常的內(nèi)力,惜敗于對手。于碧池連勝兩人,可惜在第三人惜敗。慕容溫和慕逝平依舊連勝三場,獲得本日資格……
欲知后事如何,靜待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