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微臣...”
上官海棠聽到朱厚照的要求，一臉正色的想要說些什么，卻不知從何說起，一時間竟然愣在當場。
朱厚照看她面色微紅，卻板著臉，努力做出一本正經的樣子，心中頓時覺得有些好笑。
“你問的問題，答案事關機密。不想叫爸爸，拜我為師，或者幫我生個孩子也是可以的。最好是男孩，倒不是重男輕女，是我家里真有皇位要繼承。”
“皇上說笑了，海棠是男兒身，如何能幫人生孩子。”
上官海棠臉色更紅，匆忙解釋道。
“哦。”
朱厚照聞言，點了點頭。
“皇上如果肯解答海棠心中的疑惑，叫陛下一聲師父也無不可，只是海棠身份低微，皇上不介意的話...”
“當然不介意。”
“師...師父。”
上官海棠被打斷后，沉吟了片刻，跪在地上對朱厚照說道。
朱厚照看了一眼忠誠度，勉勉強強67，算是過了及格線。
她肯定對朱無視更忠心一點。
“起來找個地方坐下吧。”
朱厚照猶豫了一下，并沒有將上官海棠接納到弟子的行列，而是先讓她自己找個地方坐下。
“謝皇上。”
有這樣的“殊榮”，上官海棠又變得忐忑了起來。
“為什么要用曹正淳？”
面對這個問題，朱厚照也沉吟了片刻，結合“正德本體”留下的記憶，還有自己在21世紀的一些見聞，對上官海棠反問道：
“你覺得用什么人，都是皇上決定的么？”
“當然，天子富有四海，整個天下都是皇上的。”
上官海棠沒有什么猶豫，直接開口說道。
“哈哈，富有四海。你可知江南的賦稅，每年能收上來幾成？”
朱厚照聽到上官海棠的話，不由笑了笑，然后說道：
“今年南方受災，朝廷拿不出錢來，居然靠一個販賣私鹽的江湖幫會來賑災，如果那個幫主野心大一點，他能做下一個張士誠，你覺得誰能做太祖洪武帝啊？”
“巨鯨幫一心為民，也是想為皇上分憂...”
上官海棠還想解釋幾句，看朱厚照渾然沒有開玩笑的意思，表忠心的話已經有點編不下去了。
“我大明自成祖皇帝，五次掃北，雖然不能說徹底掃平邊患。這么多年來，正常年景，在北方各大要地，都是只需一鎮總兵，數千人就能讓邊關無犯，基本沒了前朝的大規模會戰，結果最近幾年，邊患不斷，卻只見增兵，不見殺敵。”
朱厚照說到這兒，自己都有點無語。
說好的大明朝打的都是“治安戰”呢，怎么到自己這兒，全是十來萬人馬的將軍，這養寇自重養的也太狠了吧。
朱厚照都懷疑，這群人說不定什么時候能把野豬皮提前整出來。
上官海棠再次陷入了沉默。
“還有滿朝堂的文武，都想欺上瞞下，讓朕躲在后宮什么都不管，安心生孩子就好了。”
朱厚照講到這兒，又笑了笑：
“先皇任命了東廠曹正淳，還有護龍山莊輔佐朕，防的就是朕被這些大臣欺瞞，結果現在曹正淳封了言路...”
上官海棠聽到這兒，開口就想說話，卻不知從何說起，又陷入了沉默。
“朕為什么不殺了他，已經習慣了...你們護龍山莊，不也是自己決定誰是忠臣，誰是奸佞，建立那么大的情報網，朕的圣旨能調出來一個字么？”
“皇上，我義父對皇帝忠心耿耿，絕不是貪戀權勢之人。”
朱厚照的話，讓上官海棠又出現了應激反應。
“那就不說這些了，就說說文官的愿望，讓皇帝安心生孩子的事兒吧。你知道朕有幾個兒子么？”
...
啥時候生的，我咋不知道？
上官海棠深表疑惑。
“那你知道先皇有幾個兒子么？”
“僅陛下一人。”
“那朕的祖父呢？”
“兩人。”
“太祖皇帝呢？”
“臣不知。”
“告訴你吧，是二十六個兒子。”
朱厚照說到這兒，才揭開了謎底：“你說怪不怪，開國那些雄主，子嗣也多，但只需要傳幾代，當皇帝的，人被大臣們忽悠，兒子也越來越少、歷朝歷代都是這樣，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有什么內在的規律在。
如果真有什么力量在幕后搗鬼，朕這種，說不定哪天下河游個泳，命都沒了...”
“皇上！”
聽到朱厚照的話，上官海棠頓時覺眼前的皇帝有些可憐。
朱厚照看到上官海棠臉上的表情，頓時有些好笑的說道：
“當然，做皇帝各種享受還是他人比不了的，只要朕不太出格，想保住命，也不會太難。曹正淳有很多缺點，卻有一個最大的優點，那就是離了朕，他什么都不是。”
“皇上言重了，有我們護龍山莊在，一定確保皇上安枕無憂。”
被打了個岔，上官海棠終于想起了自己的職責，在一邊勸慰道。
護龍山莊，安心？
朱厚照不由笑了笑，給這次談話做了個收尾：“當然安心，你回去告訴皇叔，他對朕遠比曹正淳重要的多，能不能把這個天下梳理好，全看他了。”
上官海棠聞言，心中雖然還有一些憂慮，還是對皇上的信任表示感謝。
朱厚照說的都是實話，只是過過程嘛，和上官海棠想的肯定不一樣。
上官海棠的問題，也算有了一點答案，讓這個小妞回去復命的時候，朱厚照不知道為啥從她眼中看到了一絲同情。
這場從爭權奪利為開始，涉及兵權的斗爭，到這兒也算畫了個句號。
朱厚照在兩邊活了個稀泥，現階段還是以了解為主，畢竟他的回合還沒到。
曹正淳離開御書房后，就知道了朱厚照重用了一個西廠小太監的事，心中有些微酸和警惕，也沒做什么過激的舉動。
東廠、錦衣衛都是勢力遍布全國的大型特務組織，只要皇上不明著讓他們讓權，別說一個，就是幾個也翻不出什么風浪來。
他不知道的是，雨小田很快就給了皇上一個“驚喜”。
“什么，人找到了，這么快？”
聽到雨小田的匯報，朱厚照對自己接下來的計劃，又多了幾分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