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

昏暗的走廊響起敲門聲。

楊錦把手揣回衣兜里，站在房門前耐心的等待著。

“吱嘎。”

房門開啟了一條縫，管家站在門后面看向楊錦的目光有些警惕，但還是恭敬道。

“少爺，已經很晚了，你還不去睡嗎？”

“我來向父親請安，隨便有一些事想問問他老人家。”

“老爺已經睡下了，如果有事可以明天再來。”管家道。

楊錦目光平靜的看了他一眼:“我覺得父親可以沒睡，你覺得呢，管家。”

老管家心中一驚，瞳孔猛地收縮，心跳加快了不少，他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緒后道。

“少爺，其實你有什么問題問我也是一樣的。”

老管家從房間里走出來后，迅速把房門關閉了。

他面朝著楊錦畢恭畢敬的站著，但是態度不容置疑。

楊錦似笑非笑的看著老管家:“你還是這么忠心耿耿啊。”

“這都是我應該做的。”老管家低眉順眼，一副臣服的姿態。

“也行吧，那就麻煩老管家解惑了，我想知道的也不多，只問三個問題。”

“少爺請問。”

“第三實驗室在哪？”

楊錦凝視著老管家的眼睛，如果他想撒謊，絕對瞞不過他的眼睛。

老管家露出詫異之色，眼神有著明顯的波動，不過他掩飾的很好，很快又恢復的古井無波。

“少爺想問的應該是第三實驗室當中楊雅小姐復制體的事情吧。”

“復制體？你們克隆了姐姐的身體！”

楊錦轉瞬間想明白了，目光如刀子一般銳利，心中怒火在升騰。

“楊雅小姐的靈能力太珍貴了，如果就讓它這么消失實在太可惜了，況且復制體項目也是楊雅小姐生前親自簽署的。”

“我們并沒有動過她的尸身，所用的克隆細胞也是她自愿留下的，我們并沒有違反當初與你的承諾。”

老管家將自己的姿態放到了最低，盡可能的不觸怒楊錦，因為后果不是他可以承受的。

楊錦表情陰晴不定，他現在的心情非常糟糕，像是點燃的炸藥，隨時都可能爆炸。

“我想……看看她。”猶豫了很久之后，楊錦最終還是開口道，悵然若失。

聽到楊錦說出這話后，一直提心吊膽的老管家暗自松了口氣。

楊錦既然都這樣說了，自然是不會再追究這件事了，更不會因此而遷怒他們。

老管家承認自己有賭的成分，當著楊錦的面說出復制體的事情風險還是很大的，還好他賭對了。

如果剛才打算蒙混過關，絕對瞞不過去的。

老管家平靜道:“我會安排好時間讓你們見面的。”

楊錦收拾好自己的情緒后繼續問道:“第二個問題，天使計劃為什么會重啟？我記得這個項目出過嚴重事故，很早就被姐姐暫停了，她出事以后更是直接叫停。”

“我不明白為什么會再次重啟，而且還是由楊瀾負責，她配嗎？”

楊錦厲聲質問道。

老管家并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而是反問了一句:“少爺，你可知道現在城外的態勢有多嚴峻嗎？”

楊錦皺眉:“不要拐彎抹角。”

“這么些年來，雖然大家一直固守青藤市不出，可是對于城外周邊的清理卻從未停止過，而這項任務普通人難以勝任的。”

“整個青藤市的靈能者數量就這么多，分攤到各家頭上以后也沒多少，就這么些人，怎么清理各家所負責的區域？”

“我們楊氏這些年為了清理城外的污染，付出的代價太大了，每年消耗的資金更是天文數字，再這樣下去整個家族都要被拖垮。”

“想要一勞永逸的解決這個問題只能我們自己培養出更多的靈能者，天使計劃當年雖然出現過重大安全事故，可是經過這些年的研究已經成熟許多了。”

楊錦心中一動:“你們成功了？”

老管家點點頭:“通過新天使計劃基因工程培養出的第一批靈能戰士去年已經投放到城外了，效果顯著。”

楊錦默然無語，所謂的天使計劃當初還是楊雅提出的概念，目的就是利用生物基因技術，人為的批量培養靈能者。

這種人工培養的靈能戰士弊端極大，會大幅度減少人的壽命，往往只有一年左右的生命。

而且靈能戰士的上限極低，基本上沒有任何的成長性可言。

當然即便如此，這些靈能戰士投放到戰場上以后還是很香的，遠比普通人更強的身體素質和抵抗力，成型速度快，可以很容易開啟爆兵模式。

能夠將清理污染的速度提高數倍。

楊氏憑借著靈能戰士確實在城外戰場上大放異彩過一段時間。

不過好景不長，一件意外事故的發生直接讓當時的項目負責人楊雅叫停了，具體發生了什么意外楊錦也不知道。

這件事情在當時是高度保密的，知道的人沒幾個，并且在之后很長一段時間楊雅對天使計劃都諱莫如深。

所以楊錦才會對其比較敏感。

他不相信連楊雅都認為解決不了的問題，楊瀾能夠解決掉。

就憑那個瘋女人，呵！

楊錦表示不屑一顧。

當然不管這天使計劃有沒有問題都跟楊錦無關，如果不是涉及到楊雅，他連提問的興趣都沒有。

“那么，最后一個問題，你們研究天使計劃的實驗體哪來的？你們販賣人口？”

楊錦眼神銳利，這才是這次楊錦回楊氏的真正目的，如果不是因為這，他永遠都不想再回來了。

老管家微微一笑道:“看來少爺對家里的了解還不深，也不了解這個時代的人命到底有多廉價。”

“販賣人口這種高風險低回報的事情，我們楊氏還真不屑于去做，恐怕只有那些想著博上位的小公司小家族才會去做這么沒水準的事情。”

“少爺你可知道我們去下城區招募一個志愿者實驗體只需要多少錢嗎？”

“明碼標價生死勿論，五百塊，只要五百塊就可以買一條人命，甚至還有人愿意一分錢不收就為了博一個改變命運的機會。”

“只需要五萬塊就可以收獲100個實驗體，我們又何必冒著與警視廳作對的后果拐賣人口。”

殘酷的現實擺在眼前，楊錦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