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主家,落地后,她背著女子穩步快速往醫館走。為防止意外或弟子受傷時方便治療,云穹宗有專門開置的醫館,里處設有專業醫師。
醫館內
此刻,一名門中師弟打著哈欠,正百無聊賴搗著藥,不經意瞧見從外面背著一傷者快步進來的師姐,登時微頓。
顧不得忙活,他趕緊起身過去,望見那顯然血跡斑駁的受傷女子,有些驚問,“師姐,這……這怎么了?”
“快,讓杜醫師過來一趟!”
云采芙只沉聲吩咐。
那弟子見師姐神色嚴肅,也知道事態嚴重,應下后便很快扭頭往里處走。此刻,杜醫師正在藥房忙活。
云采芙背著那受傷女子至一處內房,將她平放于床上,女子傷勢實在太過嚴重,這會仍緊閉著眼昏迷不醒,狀況危急。
不多時
外頭傳來足音
那名弟子已領著杜醫師快步進來,“……師姐!”
云采芙收了靈力,回過頭,“杜醫師,這名女子傷勢嚴重,您快過來看看。”
眼前
一中年女子已邁步上前,坐于床邊,她先是大致觀察一番,再把脈,過了半許,眉頭擰緊,杜清宿神色愈發沉重,“氣息徹底紊亂,心脈嚴重受損,肝臟破裂,肋骨也斷了三根,如今僅憑個人意志吊著一口氣,這姑娘……怎傷得這般嚴重?”
云采芙深呼一口氣,眸色略沉,“具體情況還未知,我發現她時,這女子已經傷得格外嚴重,便立刻帶回來了。”
杜醫師當機立斷,“采芙,你先出去,小陽留下助我,立即進行救治。”
“是,師傅!”
云采芙見狀,點點頭,深望了眼那躺在床上仍昏迷不醒的女子,最終轉身往外面走去。畢竟外行人,她確實不適合留下。
救治的工作,便交給杜醫師了。杜醫師醫術高超,那女子雖傷勢嚴重,情況危險,但,也并非沒有一絲生還的希望。
至于方才在那洞中發現的另一人……云采芙呼吸有些沉,神情嚴肅,這兩名弟子應該皆為宗門之人,如今發生這等嚴重事,自是不能瞞著,必須先告訴爹爹,再行商議。
當即離去
路上遇見季修遠。
“云師妹,你要去何處?”男子邁步上前,輕笑,“靈兒說不見你回來,還念叨著呢。”
云采芙有些心不在焉,聽到聲音,她才回過神,立刻說,“師兄,你幫我找下爹爹吧!”
“你找宗主有何事?他如今還在青龍場那邊看比試。”
云采芙整了整思緒,“師兄,有些事等會再解釋,麻煩你去喊爹爹過清風堂一趟,我有要事商量。”
季修遠極少見師妹語氣這般嚴肅,神色看著亦頗為凝重,心知許是發生什么,他未再問,點點頭,“好。”
應了聲,他便御劍離去。
云采芙收回思緒,回了趟東廂。
果然
銀絕帶著那名弟子在院子里。
進去時,坐在石椅旁的銀絕懶洋洋側頭,瞥她一眼。很顯然,讓他搬人類尸體一事,還幽怨著呢。
云采芙則徑自來到那名弟子身前,沉吟了會,有些不忍閉過眼,片刻,她尋了塊白布,將人遮起。
銀絕看了她一眼。
“生死輪回,不過常事罷。”男子淡淡說了句。
“銀絕,你知道,我為何要拼命修煉嗎?”云采芙忽問了這么一句。
銀絕只望著她,道:“你們人類,太過弱小。”
云采芙搖搖頭,“只有變強,才能守護人族,這是我作為修行者,必盡的責任。曾歷練時,見慣生死,卻依舊無法釋懷……如今亦是。心中想法仍堅定,可總有無能為力的一刻。我在想,若是早些發現異常,這名弟子,會不會就不用死了……”
銀絕沒吭聲。
“你沒有錯。”
最終,他只道了這么一句。
云采芙抿唇未再言,收下思緒,她已岔了話題,“銀絕,你在這兒好好待著,有些事還未弄清楚,我先帶這名弟子去我爹爹那。”說著,她神色略沉,“此事,恐怕沒那么簡單。”
—
清風堂
云采芙帶著那名已死去的弟子在此已等候片刻,須臾,季師兄與爹爹他們也來到,并且……其他幾位宗主都在。
“阿芙,聽修遠說,你有要事與我商議?”云蒼乾負手已進。
云采芙先打過招呼。
這會
一行人注意到地面蓋著白布,應是躺著一人,幾名宗主都對視了眼。
云采芙徑自望向那天屹宗的宗主,繼而,蹲下身,她將白布輕輕掀開,神色凝重說,“這是我在西山谷一個洞中,發現的一名已逝去的弟子尸體,我瞧他身著暗紅長袍,應是天屹宗的弟子,夜宗主,您……是否認識?”
掀開白布的瞬間,幾人都看過去,縱然身居高位多年,歷經不少,見此一幕,皆不由驚詫。
“這……”
“栗塵,乃我天屹宗弟子!怎會如此……究竟是何人干的!?”那夜宗主見門中弟子死相慘烈,登時勃然大怒。
云采芙沉默,果然是天屹宗弟子……
“阿芙,究竟怎么回事!”
云蒼乾也當即問,神色威嚴。
云采芙深吸一口氣,將先前在西山谷發生之事,簡單復述了遍。
幾人聽聞,皆皺起眉。
清風堂內,一片壓抑氛圍
那夜宗主脾氣暴,一掌劈碎旁邊木桌,“不管是何人,若查到誰害了我門中弟子,夜某定讓其付出慘痛代價!”
“夜宗主息怒。”旁邊,門黎宗宗主安慰一句,便又望向云采芙,“云姑娘,聽你所言,還有一名女弟子,如今可在?”說到這兒時,顯然神色沉重。
她門黎宗,一弟子至今未有消息。
此刻見其他宗門弟子發生這等情況,心頭不由隱隱擔憂……
云采芙上前,微微拱手作揖,神色凝重,“那名女弟子身受重傷,情況不容樂觀,如今正在我云穹宗的醫館進行緊急救治。”
“發生這等事,誰也不清楚究竟是什么情況,所以,只能寄希望于那名正在救治的女弟子身上。她的傷勢十分嚴重,尚且昏迷中。”壓了壓思緒,云采芙繼續說著。
天屹宗宗主顯然還氣頭上,畢竟門中弟子死相慘烈,自是無法接受,他脾氣格外暴躁,甚至隱隱有些遷怒于云穹宗。
云蒼乾神色沉重,靜默了半許,他承諾,“夜宗主,十分抱歉,天屹宗弟子在我云穹竟發生這等不幸……此事非同小可,請給我們一點時間,我云穹宗定然會徹查到底,不會任由那名弟子就這般不明不白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