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緊張開口了:“可是星宇哥哥,你們之前說是來旅游的,我又怎么能知道你不是壞人呢?”
劉星宇反問道:“從遇見你之后做的這些難道還不能證明嗎?你要是還不信的話,這是我的名片。”
說著,劉星宇遞上去一張名片。花容接過名片看了一眼,眼里瞬間又多了一絲崇拜。
她瞪大了眼睛,略顯激動的開口說:“星宇哥哥是故時鋪的老板!難怪剛剛……
所以說那些傳言都是真的,星宇哥哥真的會法術,是像神一樣的存在。”
然后花容突然站起來,朝劉星宇深深地鞠了一躬,轉身又朝星熠鞠了一躬。
因為拉著星熠的手,所以連帶著把星熠也拽了起來。星熠一臉懵地看著這個小丫頭的迷惑操作,不知道她為什么突然鞠躬。
然后花容開口了:“謝謝星宇哥哥,也謝謝星熠姐姐,謝謝你們的出現,讓我知道了世界上真的有神明一樣的存在。
也讓我知道了,我也受到過神明的眷顧。你們給了我更加積極生活的動力,謝謝你們。”
花桃看著花容突然的舉動,靜靜地笑了,這樣她就放心了,她的容兒在慢慢地變堅強。
花容說完燦爛地笑了起來,但是等她轉頭看向花桃的時候,燦爛的笑容逐漸消失。
花桃在這暖黃色的陽光中逐漸變得虛幻,她溫柔地朝花容笑著,一點一點淡化,直到消失不見。
此時的花容正在經歷一般人很難遇到的大起大落,并且十分密集。
她的眼睛隨著花桃的消失逐漸放大,眼神中滿是震驚和難以置信。
花容拉著星熠的手逐漸捏緊,她的緊張和無措展露無遺。
但星熠很快就反應過來花桃為什么消失了,可是面對旁邊的花容,她一下子也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劉星宇看到花桃消失,不自覺地皺了一下眉頭,很快,他也反應過來了。
寄生靈的存在是因為物品主人生前抱有遺憾和執念,這種情感一旦過于強烈,就會凝聚成靈,寄生在此人生前寶貴的物件上面。
而這種執念得以消除之后,寄生靈會有兩種結果,一種是繼續寄存在物件上面,就像之前的夏荷和齊雨蜓。
另一種就是消失,也就是現在花桃正在經歷的。
兩種結果是隨機出現的,他們左右不了。
不知情的花容就這樣看著她的媽媽,一點一點地消失在自己的視線里,媽媽又一次離開了,她不相信,她不愿意相信。
她拽著星熠的手,看看消失的花桃,再看看星熠,張著嘴巴想說話,可就是發不出聲音。
眼淚再次積蓄在眼眶里,豆大的淚珠順著臉頰往下滑落。但花容好像感受不到。
她著急地跺腳,指著花桃消失的地方,張著嘴艱難地發出幾個簡單的音節:“媽媽……媽媽……不,不見了……”
突然,她撒開星熠的手,然后再重新握住,再看向鏡子上空,還是什么都沒有。
她哭著,眼神在銅鏡上空、星熠和劉星宇之間轉換,幾欲張口,但都說不出話。
良久,才顫抖著嗓音問道:“星熠姐姐,媽媽,我看不見她了,看不見了……她還在對不對,只是,只是我看不見了,對不對?”
星熠眼眸里滿是動容,看著花容這樣子,她眼里也浮起了一層水霧,但她必須讓花容明白真相,所以還是狠心的開口了:“不,你媽媽是真的消失了。”
花容張著嘴,咿咿呀呀的聲音從嗓子里擠出,像是要哭,但是哭不出來。
她撲倒在茶幾上,抱著鏡子斷斷續續地喊:“媽媽……媽媽,我,沒有媽媽了……再也沒有了……沒有媽媽了……”
劉星宇和星熠看著花容,他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等花容發泄情緒,冷靜之后再跟她解釋清楚。
花容抱著鏡子哭了好久,等她哭累了,就趴在茶幾上,一動不動,也不說話。
但是她那溢出眼眶的眼淚證明了她依舊悲傷的情緒。
劉星宇緩緩開口:“我知道你現在不想聽這個,但是我必須向你說清楚。
你的媽媽在去世之后,因為執念過深,應該是牽掛你,所以她的執念,以靈體的形式寄生在了那半面銅鏡上。
寄生靈的特點就是因執念而存在,如果執念或遺憾了結之后,寄生靈就有可能消失。這個,是我們控制不了的。”
星熠蹲在花容身邊撫慰她道:“你可以哭,可以休息一段時間,但是你不能一蹶不振。
你看,之前的幾年你都過來了,未來也會慢慢變好的。
相比之前,你并沒有失去什么,反而,你比別人多了一絲幸運,你再次見到了你的媽媽,這不是每個人都能有的機會。
花桃也是看到你現在這樣積極陽光,才會放心離開的不是嗎?
她心中的牽掛和執念已經放下了,就說明她相信你,她相信你會有明媚的未來,她覺得你可以自己過好接下來的生活,你也要相信你自己。”
花容怔愣著說不出話,只是呆呆地把視線轉移到星熠臉上,似有若無的點了點頭。
等待花容緩解情緒的間隙,星熠悄悄和劉星宇說:“老板,我感受不到曜變天目茶碗的氣息。不會被別人偷走了吧?還是……”
“光憑我們瞎猜是沒用的,花容肯定知道。”劉星宇答道。
星熠看著眼前將要破碎的花容,嘆了口氣:“唉,這個節骨眼也不好開口問她。”
花容看著劉星宇和星熠交換眼神,但是就那么看著她不說話,于是撐起身,做了個深呼吸,慢慢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星宇哥哥,星熠姐姐,真的很感謝你們能讓我再次見到媽媽,無論如何都很感謝。”
花容聲線依舊在顫抖,“我不知道怎么報答你們,如果有什么需要我的,我一定全力以赴。”
劉星宇使了個眼神,星熠就開口了:“沒那么嚴重,就是關于花桃之前撿的那個茶碗,我們想知道它在哪。”
說完,又想到什么似的補充了一句:“我們不是要私藏,只是想找到它,交給國家。”
劉星宇也接道:“我知道這個茶碗對你來說意義特殊,但它畢竟是文物,而且已經暴露了蹤跡,放在你這里說不定會給你帶來麻煩。”
花容搖搖頭,“我知道你們是好人,也明白這個茶碗的價值和意義,但是,但是茶碗我已經交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