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任務,一個撤銷,一個直授,卻沒有提及直授任務的獎勵,想來澤老的信息就是獎勵,澤老是馬幫看門的老頭,與陌逍沆瀣一氣。
焚化紙條。
崔州平沒有急著去殺二號陌者,對于他來說,找到二號不難,擊殺也不算太難的事,修為不夠,他還有陣法,毒術,只要精心策劃,就能得手。
但崔州平是人,不是機器,他還沒有喪心病狂到陌逍一個指令就毫不猶豫的殺人。
他在意的是陌逍的用意………
不得不提一下,李慕白,一個區區玄品上階修士,坐擁的道場卻有地品上階的囚牛獸守護,道場里面還有生墳,生墳里面是晉州禁錮術禁錮的亡靈。
好吧,二號陌者是怎么跟他勾結到一起的?
崔州平只是理順思路,沒有冥思苦想,想也是白想,不如直接行動。
掃了一眼在一側打盹的錢望,心生一計,“錢望。”
錢望猛然驚醒,“爺爺,您回來了!”他竟睡過了頭,就連祖父是何時回來都沒發現。
崔州平微微點頭,“把安安他們叫來。”
“大哥他們去了厚浦,吩咐孩兒在議事堂候著。”錢望揉了揉眼睛,為了等祖父回來,他已經連續三天沒合眼了。
“他們三人都去了?”
“只有大哥與二哥去了,三哥交待他要出去一趟,去哪里我沒敢問。”錢望回道。
“安安與整整去厚浦是為了什么事,有沒有說什么時候回來?”崔州平問道。
“是高有才派人來請去的,具體的事孩兒也不清楚,他們也沒說什么時候回來,只交待我守在議事堂,待您回來,有個人使喚。”
崔州平凝眉不語,高有才是高家家主,一向與牛家親近,請安安去會有什么事?
“隨我走一趟。”
“啊……”錢望面上一怔,隨后恭敬道:“孩兒去安排。”
“不用了,”崔州平擺擺手,“現在出發。”
“是!”
錢望應是,連忙起身。
夜已深,二人一前一后,疾速前行。
錢望心中有許多疑惑,崔爺爺大晚上把他叫醒,還讓喬裝打扮,是要帶他去何處?打家劫舍,或是謀財害命?
“爺爺。”錢望小心翼翼的喊了一聲。
崔州平沒有回應,繼續靜默前行。
錢望稍微加快了步伐,緊緊跟在崔州平身后,輕聲問道:“我們這是要去何處?”
“浮香樓。”崔州平平靜道。
錢望內心一驚,浮香樓!
那可是世間少有的一片凈土………他先前聽安安大哥與整整二哥提過爺爺的一些輝煌往事………而今,爺爺卻要帶他去逛浮香樓………
嗯,一定是看我最近表現良好,特意獎賞我的。’錢望的臉上浮起些許興奮。
半個時辰后,崔州平二人來到青云州赫赫有名的浮香樓,它坐落在一條不大不小的胡同里。
夜半三更,此處依然霓虹閃爍。
胡同口被各式各樣的馬車堆滿,院子里傳來靡靡之音,還有各種插科打諢的調笑……
錢望知道,青云州唯一的一片凈土已經近在眼前。
在以往,他礙于錢家主事的身份,是不方便直接前來的。只是在一些族人身上聽過這片胡同的艷名。
走在胡同四通八達的路上,他難免有些心猿意馬,腦子里浮現出一幅幅少兒不宜的畫面。
踏進院子,絲竹管弦之聲不絕于耳,迎面撲來陣陣暗香,憑白叫人都酥了三分。
崔州平瞟了一眼錢望沒出息的模樣,誠然,這種方圓百里獨此一家的產業確實能給人帶來震撼,
但氛圍相比于前世的會所,低端了不止一個等級。
值得一提的是,諾大一片胡同都屬于浮香樓,但它卻只有一個入口,至于出口,崔州平暫時沒有發現,應該在后面。
這是一種高明的留客手段。
而出入浮香樓是有門檻的,玄品身份是唯一的入場券,尋常黃品家族,是不能進去消費的。
崔州平了解到這些事,得益于開宗之日,浮香樓派人前來送賀禮。
見慣了家族起頭的名帖,忽然蹦出一個浮香樓,他自然要探查一番。
至于走進來,他也是頭一遭。
浮香樓是一個產業,也是一個家族,他們只經營皮肉生意,還包括并不限于等價交換。
這里的等價交換是指,某個客人開出浮香樓認可的籌碼,點名要一名良家女子,浮香樓就會想法設法的替那位客人圓夢。
即便如此,浮香樓仍能一直屹立不倒,這里面除了那位修為甚高的浮香樓主,還與青云州修士好這一口勾當有關。
浮香樓除去那些非正規渠道得到的良家,自身帶有的姑娘才是主力大軍。
這些姑娘又分為三類,
其一,浮香樓自有女子,她們是穩定來源,自主研發,投入使用。
其二,其他家族驅逐的族人。這類人最慘,對于她們而言,被家族拋棄已經喪失生存資格,她們家族的仇敵不會任由她們自生自滅,只要被發現,就是千方百計的羞辱。
留給她們的路只有兩條,要么逃離青云州,要么投靠浮香樓。
到了浮香樓,她們就是最搶手的那一批………
其三,妖獸。
…………
崔州平在一處庭院前駐足,里面人頭涌動。
踏進庭院,隨意找了處空位坐下。
因為做過攻略,他很清楚這種庭院是不會收取分文的,畢竟,大庭廣眾之下,掏槍是不道德的。
錢望跟在崔州平身后,沒有入座,即使他身前正好還有一個空位。
“二位需要什么酒水?”一名十五六歲的少年笑著上前招手。
崔州平面色從容,目光掃向不遠處的樓臺。
錢望內心一動,細聲道:“爺爺,我去看看?”
少年的笑容逐漸凝固,爺爺?
他年紀雖小,卻閱人無數,崔州平與錢望看起來,分明是錢望年長崔州平數倍,他卻稱呼崔州平爺爺,
暗忖,這位爺到底是什么來頭?
崔州平點點頭,答應了錢望的請求。
“這位爺,別看了,那是個不知死活的黃品修士。”少年笑著說道。
嘴里又嘀咕一聲,“也不看看是誰的地盤,什么阿貓阿狗都敢混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