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朝會可真的累人,走出大殿的馮源滿心疲憊,看了看天空,剛蒙蒙亮,上朝應該是四五點中的時候吧?上朝前本來想朝會過后回去睡個回籠覺呢,沒想到這么無聊,在朝堂上趁著大臣吵架他已經悄悄瞇了一覺了現在反倒不困了。
“遇恩,你給我講講那些大臣吧?”
“陛下想知道什么?”
“嗯!都說說吧,就說說今天說話那些人是哪里人,有啥特點我心里有個底。”
“今天率先發言的嚴閣老您應該認識了,他字有達,蘇州府人士,兵部尚書當朝閣老是梁王派也是立新黨統領。”
“等等,你說的什么梁王派,立新黨是什么?”馮源一臉不解
“這些都是年初您初登大寶之前各官員的派系,嚴閣老支持永王來做皇位,他也是永王派和立新派的領袖,顧名思義,立新派就是邀請外地藩王來坐皇帝位。”
“哦,你繼續!”
“朝堂上和嚴閣老針鋒相對的董紹鵬董閣老,字子仁安徽安慶府人士,戶部尚書,當朝閣老是保皇派的領袖。”
“保皇派就是保我登基的是嗎?那我以后得多和他親近親近。”
“嗯,陛下您也不能完全這么想,在您登基之前朝堂上還是暗流涌動的,保皇派也不一定就是保您登位,立新派也不都是反對您的,您等以后就明白了。”
也許是馮源久在學校,未步入社會,不知社會的險惡,他天真的以為世界就是非黑即白的,立新派就不好,保皇派就好,其實黑白也是可以相互轉化的,當然,現在的他不明白這些道理。
“那你繼續說!”
“今日在嚴閣老后踢了董閣老一腳的人我不知您有沒有注意,他是裴振環,字要大浙江臺州府人士邢部尚書當朝閣老梁王派。”
“還有兩個在旁觀戰的,一個眉骨突出,臉上溝壑縱橫的是工部尚書齊源建,字懷忠湖北荊州人士,唐王派,性格固執。”
另一個長相頗為斯文的是禮部尚書顧在青,字良楨浙江寧波府人士,當朝閣老,雖然經常和立新派的人在一起且和嚴閣老走的比較近但是奴婢至今都不清楚他保的是哪一個藩王。不過話說回來顧閣老當年可算一個風云人物。年僅33歲就入閣了,是內閣中最年輕的一位。”
“原來如此,那六部還有一個呢?”
“是的陛下,您聽的真仔細,還有一個吏部尚書,也是當朝內閣首輔張鳴鶴,字延生,浙江嘉興府人,今日未參與早朝,此人癡迷道家長生術,每十日才上一次朝的。”
“每十日?他身為當朝內閣首輔竟然每十日上一次朝?先皇不管嗎?”
“陛下息怒,正是陛下臨終前將您托付給了他,陛下知張閣老年老癡迷長生術特準許其十日一上朝,且張閣老門生遍布朝堂,您榮登大寶也是張閣老力保的結果。”
“原來如此,竟然還有這等因素在里,以后我得好好謝謝他。
“那現在大明有很多藩王嗎?”馮源又問道。
“不多,也才四個,永王,遐地坐鎮廣東廣州,是四大藩王中實力最強的一個,性格嗜殺,由于地利之便每年海貿獲利頗豐,交到朝堂的賦稅都有上百萬兩,更不論其私藏了。陛下可要小心他,奴婢打聽過他,雖然他現在癡迷海貿,但難保不會對皇位有覬覦。”
“朕知道了。”
“還有就是梁王,遐地湖南長沙府,不過梁王派支持的是梁王家的二王子,目前是弱冠之年,聽說之前梁王進京述職曾攜帶二王子入京,奴婢雖未見到,但后來聽宮中的太監提起過,梁家二王子生的十分標致,宮女全都為之側目,這二王子不止長的好琴棋書畫也是無所不通,對國家大事也是另有自己獨到見解,朝堂上的大人對其更是贊不絕口。”
“嗯……還有呢?”
“還有唐王,遐地浙江,當今唐王是甲申之亂后隨定宗打回去的唐王的后裔,如今之唐王也是文韜武略不輸當初唐王。”
“嗯……”馮源點頭若有所思。
“還有一個齊王,遐地在江西撫州,那地方比較貧窮,(非貶低江西的意思,只是打開地圖恰巧看到,本人絕無貶低之意)加上齊王家族現在人丁不旺,據我所知朝中好像沒有齊王派的。”
“哦!”
“對了,陛下,還有一位閩王您要注意一下。”
“閩王?”
“是的陛下,閩王是甲申國難后輔佐定宗收復河山的鄭家人的后代,因為當時光復有功,所以鄭家被封在福建廈門,是我朝唯一一個異姓王。”
“鄭成功?”
“是的陛下,就是當年延平王帶領福建軍民聯合定宗圍殲滿清的。”
“壯哉!想不到鄭成功真的成功了!”馮源心里暗暗叫好!
“那我要注意他什么呢?”這么一個忠心耿耿的鄭家,馮源實在不知道對他有什么不利。
“陛下,如今閩王喚作鄭靖,其人也是坐擁福建大員優勢地理,大興海貿,奴婢恐其至不在海貿,另有所圖啊陛下!”
“嗯……朕知道了。”聽完后的馮源陷入了深深的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