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
一絲若游若離的聲音傳入耳中,誰啊這是,煩死了,馮源腦子里罵著突然驚醒,我是在明朝!
“誰啊?”
“是奴婢啊!”
“干嘛?”
“陛下該上早朝啦!大臣們都該到齊啦!”
馮源揉了揉輕松的睡眼,抹干臉上的淚痕。
“進來吧!”
門打開后,魚貫而入的是四五個小太監(jiān),有的手里端著臉盆揉著我的手里拿著毛巾,有的手里捧著衣服,劉遇恩在旁指揮。
好早啊!馮源看了看窗外還是黑黢黢一片,不由打了個哈欠。時間得改,太早了!
“原來被人服侍的感覺是這樣的啊!”馮源洗完臉后只顧站著,小太監(jiān)們?yōu)樗拢┥蠈χ~鏡一看,喲,還不錯,有內(nèi)味了,他又突然想了,這個時代,別人應(yīng)該用水銀鏡子了吧?真落后!但是他不知道其實是在1843年,德國科學(xué)家發(fā)明了鍍銀的玻璃鏡子。
更衣完畢,便由太監(jiān)們引領(lǐng)著向朝堂上走去。
“怎么上朝啊?”走在路上的馮源悄悄問劉遇恩。
“陛下您正常回答他們問題就是,不認識人的話奴婢給您指,您放心吧!”
“哦!”事已至此只得作罷!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一陣山呼萬歲后數(shù)十人跪下讓坐在龍椅上的馮源大呼過癮!
“眾愛卿平身!”
“謝陛下!”
“陛下,臣有事奏!”
“人群中右邊一紅袍老人站出拿了一笏板向前說道。”
“老愛卿請講!”
這真的是老愛卿,看起來得八十多了,官帽下都抵不住花白的頭發(fā),唇邊兩縷白須隨著說話一飄一飄的,很是有一種仙風(fēng)道骨的感覺,不過開口確是一股江南口音濃重的話,剛說完馮源竟然沒聽懂,待后續(xù)反應(yīng)了一下才明白,普通話教學(xué)得拿上日程,今天就提!
“臣嚴世貴拜見陛下!”
“老愛卿不必多禮,有何要奏請說?”
眾人聽了都是一愣不過沒有別的反應(yīng)。
“接長江防線兵士報,正月偽清奴酋乾隆第四次南巡,詔免山東、安徽、江蘇三省歷年因災(zāi)未完地丁、漕項銀兩。十六日,奉皇太后由京師發(fā),免直隸、山東經(jīng)過州縣本年額賦十分之三。二月,渡河,閱清口東壩木龍、惠濟閘。免江蘇乾隆二十八年以前熟田地丁雜款舊欠,以及經(jīng)過地方州縣本年額賦之半。”嚴世貴這番話說完底下紛紛議論紛紛,馮源雖然聽的不真切單也聽了個大概,大概意思是乾隆南巡免了一些地方的欠債和賦稅。馮源眼睛悄悄望向劉遇恩,“這是何人?”馮源小聲問道。
“嚴世貴,字有達,蘇州府人士,兵部尚書,當(dāng)朝閣老。”劉遇恩在旁小聲回答到。
“嚴閣老,此事你怎么看?”第一次參加朝會的馮源,不知道如何應(yīng)對,只能先發(fā)制人了。
“老臣認為此為奴酋的收買人心之舉,我朝更應(yīng)加大南方各省福撫恤力度以安民心!”好家伙,原來在這等著我呢,原來是要錢。
“戶部尚書何在?”
“臣在!”
“你怎么看?”
馮源望過去,是一穿紅袍的中老年人,因為他的胡須雖已微微泛白,但大都是黑的。
“臣以為可以撫恤,但不可大肆撫恤,僅給云貴等地受災(zāi)府縣撫恤即可。”
“董紹鵬!云貴等地災(zāi)民是人,江南一代災(zāi)民就不是人了?”
一旁的嚴世貴見狀立即反問過去,聲音洪亮且激進,這哪里像一個八十多歲的老者啊!
小說里見過明朝朝堂,上演全武行的,沒想到這第一次實打?qū)嵏惺艿秸鎸嵉拇竺鞒茫@還剛說兩句話呢,我可算知道為啥萬歷那么多年不上朝了,太煩了啊!
“這是何人?”馮源又問道。
“董紹鵬,字子仁,安徽安慶府人士,戶部尚書,也是當(dāng)朝閣老。”
“江南那么富,換個些許月就緩過來了,你當(dāng)我戶部的錢袋子是風(fēng)刮來的?說給就給?”老董也不甘示弱,直接反擊回去。“我看你就是貪圖戶部的銀子,故意往你們江南引!”
“董賊!你胡言亂語!老夫是為了江南各州縣的受災(zāi)民眾,你幾時見到老夫貪墨戶部一分銀子!反倒是你,故舊門生多在云貴為官,你是為了你的門生吧!”說著叫嚷著撲了過來。
“嚴老賊,吃我一拳!”董紹鵬也迎了上去,緊接著就是兩派上去勸架的,也有加入爭斗的,還有另一派站在原地四顧皆茫然的。這一場景可把馮源看的是一愣一愣的,上朝還能這么開?茫然的眼睛望向了劉遇恩,劉遇恩也無奈的擺了擺手隨即向朝堂上喊道:肅靜肅靜!朝堂上斗毆,成何體統(tǒng)!兩方聽到這才互相作罷。
接著二人上前同聲答道:老臣失禮了。
再看向二人,帽子歪了,胡須也掉了幾根,衣服也被抓的轉(zhuǎn)了幾個度。
唉喲!以后的上朝不好搞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