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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哪個不長眼的推我下水

  • 夫君大人有妖氣
  • 毛躁小甜薯
  • 2278字
  • 2021-07-08 07:20:00

靜安齋里,許氏拿著美人錘給老太太捶肩膀,臉上掛著厚厚的笑容。

阮老太太舒服地半躺著,嘴里念叨著:“大郎在軍中也有好些日子沒回來了,老婆子都許久沒和她用飯了。”

許氏溫溫柔柔道:“夫君雖然忙著公務,心里卻一直念著老太太的,前日還差人送來張安神的方子,說讓媳婦給你天天熬一碗喝呢。”

阮老太太很吃她做小伏低、細聲細語這一套:“還是你們大房孝順,我看二房三房就從來不來靜安齋里伺候,日日不知忙什么,再忙,家里的富貴不是大郎帶來的?他們能幫上什么忙?”

“二弟三弟的孩子畢竟小,需要照顧,我那幾個孩子都大了,又身為長媳,自然應該多伺候老太太,莫不是老太太嫌我來得勤,煩了我?”許氏說完,似是委屈地垂眸。

老太太可以說自己兒子兒媳婦不好,她這個做媳婦的,可是半句不能說,還要幫他們說話,不然,這老太太心里跟明鏡一樣,還不會在心里怪她多嘴多舌?

阮老太太坐起身,拍了拍許氏的手:“你是我屋里出來的,懂規矩,不像其他人一樣不懂禮數,我怎么會嫌棄你呢?”

許氏嘆了口氣,道:“我原本出身就低,多虧老太太照顧,才能在夫君身邊伺候,我知道自己不如別人,這一家子大大小小事情,從來都是親力親為,不敢懈怠,幸而三個孩子都爭氣,文哥兒自己考中了功名,二姐兒又嫁了皇子,就是這盈姐兒,我這當娘的沒用,幫不了她……”

許氏說完就落下淚來。

阮老太太不解道:“盈姐兒怎么了?不是說馮家答應和大姑娘退親了嗎?”

許氏抽抽嗒嗒道:“我娘家家世確實不顯,盈姐兒不像大姑娘,有個身份顯赫的外祖父,那馮家嫌棄我的盈姐兒,居然說,若是盈姐兒執意要進門,便只能做妾。

我原本也想這么算了,可是盈姐兒是我的親骨肉啊,她和馮家哥兒彼此相愛,若是就這么散了,只怕盈姐兒受不住啊!”

阮老太太不用想也知道是馮府那個大娘子秦氏不肯點頭,她想了想,對許氏道:“此事你不用著急,盈姐兒是個好孩子,有我在,她肯定能嫁入馮府。”

許氏的心落了地,試探著問道:“娘可有什么主意?”

阮老太太道:“我聽姜婆子說,這馮家老太太和秦氏母子每隔七八日便會去水寒寺上香,到時候你帶上盈姐兒同去,我有法子讓她點頭。”

許氏應了聲,臉上有了笑容。

“對了,把大姑娘也帶上。”阮老太太又道。

“這,大姑娘也去?”許氏不解。

阮老太太摸著手中佛珠:“叫你帶上就帶上,聽我的準錯不了。”

……

霞光被夜色吞沒,月亮升了起來。

阮綿和翠濃換上一身男裝,正準備出門。

碧玉推門進來,看到一身男裝的姑娘,驚道:“姑娘這是……”

阮綿微笑:“我和翠濃要出去。”

她的皮膚已經被涂黑,頭發束起,穿了件不起眼的灰色男裝,看起來就是個略俊秀的普通公子。

“我和翠濃要出去一趟,你關了燈,無論誰來,就說我睡了。”

碧玉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就見翠濃一臉高興地跟著姑娘離開了。

程解抱劍在外面等著,見姑娘來,也沒說什么,只是安靜地跟了上去。

聽雨齋到后門有幾段隱秘的小路,阮綿熟悉地帶著二人繞出去。

說起來,她之所以知道這些小路,還是看到三房的阮疏侗經常偷溜出去喝花酒才知道。

來到后門附近,守門的兩個小廝正在喝酒打竹牌。

阮綿等人躲在芭蕉葉后,轉身往后走,邊走邊道:“我們翻墻出去。”

程解默了默,問:“我把姑娘托出去吧。”

阮綿自信一笑:“程叔幫翠濃吧,我自己來。”

說完,她蹬上院墻,手扒在墻檐,略一用力,就上了墻,隨后輕松一躍,就跳了下去。

翠濃還沒來得及贊美姑娘,就見程解要抓她衣服提上去,她立即掙扎:“等等,我也自己來。”

她好歹也是跟著姑娘在都督府練過的,怎么能拖后腿呢!

說完,她自己慢吞吞地翻過墻去了。

姑娘病了一年多,她也沒什么出門的機會,這翻墻技能確實生疏了。

程解最后翻了過去,表情一貫的嚴肅。

阮綿已經在對面樹下等著他們了,見他們過來,便道:“馬車雇好了嗎?”

程解指著前面一棵樹下的一輛馬車:“那是我侄兒程敘經手的,靠得住。”

程續在武館里做武師,有些真功夫,一看到他們過來,立即笑得憨憨:“大姑娘,二叔。”

又看到翠濃,立即臉紅了:“翠濃姐姐。”

翠濃和他也是熟悉的,往常出府采買,程續一有空就過來幫她拿東西。

阮綿和翠濃上了馬車,程解和程續坐在外面。

“去霓湖。”

入夜后,霓湖上的花燈都亮起來了,如同落在湖里的星子。許多花船上都有消遣的客人,飄蕩著琴聲和花娘的歌聲和笑聲。

阮綿之所以來這里,是因為一個人——馮子衡。

前一世便是他夾在她們阮家姐妹中,猶豫不決,渣得明明白白。

后來她病得更重了,這家伙明明要和她妹妹成親了,還來到她床前痛哭流涕,說他是真的愛她的,若不是阮綿身體不好,他迫于家里壓力,才必須娶阮盈。

馮子衡習慣在人前扮演深情的貴公子,她可不會陪他做戲。

她下了馬車,程續已經雇了兩艘小船。

阮綿、翠濃、程解上了一艘船,程續單獨上了另一艘船。

“等那馮公子喝完酒從寶春班的花船下來,你便接他過來。”阮綿對程續道。

花船離岸邊遠,客人不方便上去,便有許多小船在夜里出來營生,接駁他們從岸上到花船,又送回來。

至于阮綿為什么知道馮子衡在寶春班的花船上,是因為前一世,馮子衡便是在這段時間迷上寶春班的頭牌鶯鶯,夜夜要來會佳人。

鶯鶯是個聰明的,把太師府公子夜夜來捧她的消息透露出去,以此來提高自己的價位。

馮子衡夜宿寶春班花娘在京中浪蕩哥兒中便不是什么秘密。

二房三房的幾個哥兒提起過此事,還被阮盈罵了回去,說他們胡亂傳謠。

阮盈至今還是信馮子衡是個正派君子的。

程解把船搖到湖心,翠濃怕姑娘冷,替她備好了裘衣。

阮綿重生后,卻不再畏寒,身體越發強健起來。

雖然夜里湖上冰寒,可是她的手心卻是熱的。

很快,程續把喝得半醉的馮子衡帶了下來,游到湖心,趁他不備,用黑布蒙了他的頭,一腳踢了下去。

“誰!哪個不長眼的推我下水!”馮子衡冷不丁落入水,酒一下子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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