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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祝舞之刃

雨夜,山神廟。

兩道人影坐在火堆前,一個書生打扮,另一個則是一位小書童。

“公子,這兒離揚州至少還有小半個月的路程,您為什么非要走這一趟呢,這兵荒馬亂的,萬一出事……”

“閉嘴,你懂什么,老頭子雖然把家產平分了,但那點田地夠干嘛吃的,我這次借著送,送這玩意的名頭到了揚州,是要去拜訪一下當年同他一起做官的舊友。要不是偶然間看了他的書信,我都不知道他還有一個三品大員的同窗。”

“公子,還是你聰明。”

“哼,就讓我那個傻大哥守著那點破田吧,如今天下格局大變,他還是惦記著那點一畝三分地,小爺可要去揚州府吃香喝辣的咯。”

“可公子,如今燕王勢頭兇猛,朝廷屢敗屢戰,朝廷的官員都自顧不暇,公子又如何借勢?”

“呃……這……”

話還未說完,廟門被人推開,兩人看向來者。那人穿著一身濕透的破舊僧袍,身材高大,氣勢凌厲,卻長著一張極為俊俏的臉龐,正是要前往應天的安明義。

這年頭,長得帥才能做主角,否則帥B讀者們是沒有代入感的。

安明義甩了甩身上的雨水,見到寺廟里還有兩人,眼中精光一閃,隨即面露喜色。

他擊殺范仁后,又搜尋了一番,也沒找到什么好東西,只能找件還算干凈的衣服換上。逃出來后,問清了去往應天的道路,不料,半路上天降大雨,他不得已才來到這間舊廟避雨。

安明義坐在書生旁邊,開口道:

“施主,這是要去往何處啊?”

“煩,煩請師父下問,在下受家父遺命前往揚州。”

“揚州啊,哎呦,這可要走好遠吧,你們的干糧備得夠不夠?”

書生看著安明義笑嘻嘻的表情,本能感到一陣膽寒,顫抖道:

“備,還是備了一些的,如果大師不嫌棄,還請拿去享用。”

“好說,好說。”

安明義此前搜刮中,也找到不少糧食,但都是生的米面,蔬菜。現在能吃上現成的,自然不會客氣。

就著涼水,安明義將面餅三兩口吞下肚,隨后找了相對干凈的地方睡覺。經歷兩場血戰后,又接連趕路,他已是極為疲倦,不一會便進入夢鄉。

那兩人見安明義不似善類,自然噤如寒蟬,也只能匆匆吃完,找地睡覺。整個廟宇,只剩下柴火燃燒的聲音。

……

【你遭到冤魂鬼的攻擊】

安明義猛然睜眼,已來到一處陌生村落,四周火光大亮,叫喊聲此起彼伏,入目滿是尸體,他四處張望,只見村莊之內,數百士兵正在屠殺村民。

“幻境嗎……”

安明義心下剛有所想,就聽到后面傳來叫喊。

“蠻狗。”

安明義想也不想往前翻滾,僥幸躲過了致命一擊。回手抽出長刀,眼前站著一名穿著鎧甲的士兵,兩人過手幾招,不相上下,安明義雙眼黑光流動,四周火焰化作虛影顯現出一條道路,道路盡頭佇立著一座神社,安明義長刀一掃,借機脫身。

剛一進入屋內,外面的聲音便消失不見,空蕩的房間內只有桌上擺著一個木盒。安明義揮刀一砍,長刀應聲斷裂,木盒卻安然無恙。

安明義別無他法,只得打開木盒,霎時間,場景再次變動,眼前是一條叢林小道,身后是燃燒的村莊。安明義沿著道路走了一會,前方浮現出兩道身影。

“遲加大哥,主祭他真的投靠了明教嗎?”

“哼,若非如此,明朝的士兵怎么會如此輕易地找到村落。”

“可是,庫薩天庇佑了我們,降下神罰,我們為何還要逃走?”

“你當明朝的軍隊是擺設嗎,這次他們損失了上百人,下一次他們會派上千人來攻打我們。現在不逃,以后你就可以天天待在庫薩天了。”

“大哥,我們……還能回家嗎?”

聲音短暫沉寂,再次響起:

“會回來的,我保證。”

說完,兩人的身影消失在樹林中,安明義躲在樹后靜靜地看著這一幕,剛才他差一點就要沖上前去殺掉兩人,但其中一人卻喊了一聲“遲加大哥”,這讓安明義心中一驚,選擇了從心之舉。

安明義回到開始的地方,望著被火焰吞噬的村莊,透過【鴉眼】只能看到模糊的虛影,他心下一橫,沖進火焰之中。

一陣奇異的感覺傳來,再睜眼,回到了最初的神社內,木盒安靜地擺在桌子上,有了上次的經驗,安明義小心地靠近木盒,不料一只鬼影從中竄出,直沖安明義腦袋。但安明義早有防備,他舉起玉佩主動靠近鬼影,鬼影受到刺激,發出哀嚎,退至一旁。

安明義這才看清鬼影,身材樣貌像極了書生的小書童。

“兒子,你為何要害我!”

“公子,你好歹毒!”

刺耳的聲音在神社內回蕩,書童的表情時而猙獰時而怨毒。

安明義雙眼閃爍黑光,舉起玉佩就往前沖,目標卻不是眼前的書童,而是它身后的木盒。

輕松閃過一記橫掃后,安明義將玉佩放入木盒之中,霎時間,四周的幻象消失。

安明義睜眼,已回到寺廟之中,他起身走向書生,那書生顯然也經歷了幻境,此時滿身大汗,已是驚弓之鳥,看到安明義朝自己走來,連忙顫抖地說道:

“別……別,別過來。”

安明義充耳不聞,伸手向下一探,書生嚇得閉眼求饒,但片刻后睜眼發現,安明義正蹲在書童身邊。

“他死了。”

“啊……嗯。”書生沒料到安明義會說出這樣一句話,只能呆呆地回應一句。

安明義本來就不是普通人,世俗的善惡觀念更是無法束縛他,在這草菅人命的亂世,你死我活,實在是正常不過。

但他的內心還保留著最后一絲的良知,這是他為人的最后底線。

“你剛才說遺命對吧?”

“什……什么?”兩段話跳躍極大,書生一時想不明白安明義的意圖,只好順著往下說。

“什么遺命”

“呃……家父生前便囑托我們兄弟二人,待戰亂平息后去揚州靈泉寺,將此物交給住持師父。”說著從行囊中抽出一個長條盒子。

安明義伸手打開,盒內放著一柄長刀,還有一只死去的怪物。那怪物眼球形狀,身上長滿觸手。

【冤魂鬼:被血親殺死后,怨氣聚集而成的鬼魂,可以食人神魂,創造鬼域】

【祝舞之刃】

品質:精良

類型:武器

特效:

【奉魂】:消耗中等神念,使武器附著“靈”屬性,攻擊時可傷人魂魄,對靈體/精怪類敵人,傷害加倍。(持續時間:一分鐘,冷卻時間:三十分鐘)

備注:北方大山之中,有一不知名部落,每到豐收之時,祭祀會住持名為“祝舞”的祭典取悅神靈。金人撤退時,曾造訪部落,后來,該部落被明朝大軍剿滅。

“這東西,我替你去送怎么樣?”

聽到這話,書生心中暗喜,今晚的離奇遭遇加上盒中的妖物,他已打定主意將這燙手山芋扔出,如今有人愿意接盤,他自無不可:

“大師愿行善舉,在下求之不得。”

“不過嘛……”安明義話鋒一轉,開口道:

“運送這等邪物,實非常人所能,關于酬勞一事……”

“大師若有所求,在下必定全力滿足。”

“呵呵。”安明義望著書生,平靜地說:

“那就,你的頭顱吧。”

安明義看著書生由震驚到恐懼地發抖,再到跪地求饒,他不再言語,從鎏金的木鞘中抽出刀刃,刀身潔白如雪。

破空聲起,人頭落地。月光映著刀光照射在地上,血凝成霜,安明義收刀回鞘,瀟灑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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