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來了。”任義行一腳踹開文藝復興社團的老木門大搖大擺的沖了進去。
管樂笛看著那本就破破爛爛的屋子劇烈的晃蕩了一下,頓時心頭一緊。
不過此時再說阻止的事已經晚了,見任義行走了進去,管樂笛只好跟上任義行的步伐。
還沒仔細查看社團的情況,只見一位嬌小可人的合法蘿莉大吼了一聲:“呔!狗賊吃我一拳!”隨后便身體前傾,胸口貼緊大腿,右腿向后微微探出,腳掌與地面呈60°驟然發力,整個人如同使用電光一閃的皮卡丘一般,左右搖晃兩步,迅速的向前一躍,帶著指虎的鐵拳直沖沖的朝著任義行英俊瀟灑的臉龐沖去。
只見任義行猛的一抬頭,腰桿以無法言喻的速度向后彎曲,筆直的上半身在短短的0.6秒之內與下半身呈直角倒下,雙手舉過頭頂支撐住地面,軀體與地面呈現出完美的等腰直角三角形!
但是這還沒有結束!合法蘿莉在空中收回拳頭,使用了一記剛猛的爪法,只見她的手指微微彎曲,緊緊的扣住任義行的褲腰帶,任義行感到腰部傳來一股巨大的力量試圖把他拽倒,不過很遺憾的是:三角形可是最穩定的結構,這股力量完全沒辦法把任義行拽倒!
只不過事情真的有那么簡單嗎?從小蘿莉此時的狀態來看,她是朝著前方撲去的,也就是說力的方向是和褲腰帶幾乎平行的,而這種平行的力表現出來的效果就是....
任義行感覺自己的褲子受到巨大的拉扯,而巧合的是,任義行今天穿的是一條略顯寬松的褲子,于是褲腰的位置被迅速的拔高到無法再提高的狀態,這種寬松褲子所提供的摩擦力完全無法抵消一個80斤物體以40km/小時的速度運行產生的慣性,那么剩下的巨大慣性將會集中在那個阻止褲腰繼續提高的物體上。
那個物體就是——任義行的黃金獎杯。
直到褲腰悲哀的發現自己根本躲不掉這樣的拉扯時,它已經把這巨大的壓力承受了長達1秒多的時間,這個時候再裂開已經來不及了。
隨著合法蘿莉優雅的翻身落地,小任義行遲鈍的神經終于收集好了有關:我被夾住了!是什么碾壓了我?要被擠爆了啊!雖然很痛但是好像有點爽?的信息并且一股腦的將這些信息灌進了中樞神經。
只見任義行發出了一聲哀嚎,左手捂住胯下,右手貼緊被巨大力量拉扯而差點斷掉的腰桿,扭曲著側躺在地上。
合法蘿莉拍了拍手,銳利的眼神筆直的看向一臉茫然的管樂笛。
管樂笛感到一陣惡寒,他只覺得一股邪惡的氣息正籠罩在他的身邊,兩道銳利的光線筆直的穿透了他的身體,管樂笛顫抖著抬起頭,眼前的蘿莉似乎踩在無盡的尸骨之上,怨恨的哀嚎從她腳下還沒死透的軀殼中滲出,她似乎很滿意這優雅的交響樂,一邊微笑著一邊朝著尸骨下的挑戰者說到:
“小弟弟,你是路過的,還是來加入我們社團的,還是說是其他社團過來嘲笑我們的?”
管樂笛用盡全力扯出一個諂媚的笑容,顫顫巍巍的說到:“姐...姐,我......我我我路...”
“嗯?你叫我什么?”
管樂笛感覺那邪惡的氣息凝固在他的周圍,緊緊的束縛著他,刺激著他的每一個毛孔讓他無法喘息,他的每一個細胞都在發出著必須臣服,否則一定會死的信號。
管樂笛顫抖著舌頭,大腦又又又開始逐漸變得空白,他不由自主的顫抖著說到:“女...女......女...”
說時遲那時快!
就在管樂笛即將失去所剩無幾的尊嚴時,一位堅韌的勇士勇敢的站了起來,只見他松開了捂住自己的小兄弟的手,叉開雙腿微微顫抖著向前走了一步!
兩步!
三步!
終于,他承受不住這痛楚,不由自主的倒在了地上。
但一次摔倒并不能讓他放棄,他再一次爬了起來,堅定的朝著前方走去。
大哥,你在做什么啊大哥!管樂笛掙扎著張了張嘴,只可惜他連一個音都沒有說出口,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任義行一步一步的向著那個方向走去。
“ho?手下敗將也想要接近我嗎?”合法蘿莉放肆的笑了起來,仿佛看見了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話一般。
任義行無視了蘿莉的嘲諷,他正在集中注意力一步一步的向著目標靠近著。
而隨著任義行的靠近,管樂笛明顯的感覺到,蘿莉似乎變的越來越慌亂起來。
“哈?你沒有聽見我的警告嗎?再接近我我就生氣了!”
蘿莉擺出先前的架勢身體前傾著警告到:“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可就動手了!”
任義行頓了頓,停下了腳步,一直低著的頭猛地抬了起來。
“這招負荷很大吧。”任義行邪笑道:“以你的體質,現在已經徹底虛脫了吧。”
蘿莉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隨后又惡狠狠的說到:“不信的話你就繼續靠近啊!”
任義行冷笑一聲,左腳抬起重重的向前踏去。
蘿莉見任義行不聽勸阻依然向她靠近,臉色頓時變的陰沉如水。她弓起腰像一條護犢的母貓一般張開嘴,猛的向前一撲,雙手惡狠狠的朝著任義行的胸口撓去。
任義行臉色微變,雙手抬起,雙腿張開重心下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兜住蘿莉的腰桿,喝道:
接!
順著蘿莉帶來的力道,任義行將原先探出的左腿回收,身體向右側橫移,雙手也順勢朝身體左側揮去。
化!
蘿莉一撲不中,險些失去了平衡,正當她打算穩住身形反擊之時,任義行卡住蘿莉正要發力的腰部猛的一推,喝道:
發!
隨著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蘿莉重重的摔到在地上,臉上也不再有之前的氣場。
任義行淡淡一笑,朝著倒在地上的蘿莉伸出了手說到:“武林要以和為貴,不要搞窩里斗。”可惜這一舉動并沒有產生實際上的效果,而是收到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這么土的梗也虧你用的出來。”蘿莉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朝著管樂笛走去。她看了看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的管特工,皺起眉頭嫌棄的說到:
“這就是你帶過來的人?傻不拉幾的,就這?就這?這怎么適應我們的社團?”
任義行走到管樂笛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到:“這位小伙子還是很有發展前途的,你看這可愛的中分,你看這社畜的西裝,再看看這超適合戴眼睛的萌豚臉。一看就很好欺...一看就很適合變成肥宅(萌妹子)!”
蘿莉挑了挑眉。信步走到管樂笛身邊,從上到下仔細的審視一番后,伸出了手。
“你好,我是姜糖。”
管樂笛愣愣的伸出手,支支吾吾的說到:“你...您好我是管樂笛......”
姜糖皺了皺眉毛,翻了翻白眼,一巴掌拍開了管樂笛的手,往社團內走去。
無視了管樂笛求助的目光,任義行淡然的說到:“進去吧。”隨后便跟著姜糖一起朝著破爛木門走去,又又又留下管樂笛一個人在原地思考人生。
而此時的管樂笛只覺得自己的人生真塔娘德炒蛋。
“等一下!”管樂笛對著任義行大喊道:“你們先告訴我剛才的那些...是什么意思?”
“等你進了社團,我會給你解釋清楚。”
看著幾人越走越遠,管樂笛只好跟上。
在他的腿徹底邁進社團的一剎那,一股寒氣便直上心頭。
“你好。”
管樂笛怔了怔平復了自己因不可抗力而躁動的內心,大步向任義行他們走去。
社團雖然從表面上看好像是由簡陋木塊,包鋼貨架,兩幅對聯組成的破爛屋子,但是屋子里面卻比想象中的要空曠干凈的多,屋內的墻壁上貼上了大量的墻紙,看上去似乎是木質的地板平整且整潔,踩上去時會有輕微的咯吱聲。粗糙的墻面雖然沒有留下窗戶的位置,但是貨架之間的空隙還能流進不大不小的光線,再加上兩臺格格不入的金色輝記能源燈,已經足以看清室內的情況了。
任義行乖巧的坐在辦公桌旁邊,正在擺弄著桌子上的投影儀器,姜糖卻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過來吧。”任義行對著管樂笛招了招手。隨后,他打開了那個圓球形的小裝置。一大片的光幕罩下,周圍的光線暗了下去。
隨著機械運作的轟鳴聲,一只巨大的蒸汽巨獸于火焰云霧中屹立而起,它清楚的知道,眼前的敵人,這個毀壞它們家園,摧毀它朋友們住所的緊身衣變態,它再一次的出現了。
蒸汽巨獸靜靜的看著自己朋友們驚恐的眼神,它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朝著前輩們使用了渾身解數卻依然無法打敗的緊身衣變態發起了攻擊。
最開始,蒸汽巨獸依仗著自己特殊金屬制作的外甲殼,成功的抵擋住了那個叫做賽文的緊身衣變態兇猛的攻擊,并且成功的壓制了賽文!
正當它以為自己終于擊敗了這個可惡的緊身衣變態時,它的同伙,幾個被欺騙的藍星人,向他發起了偷襲!
它引以為傲的外甲殼在特制炸藥的面前不堪一擊,它的身上開始冒煙,劇烈的火花從關節處噴射而出,那是它的生命正在流逝。
雖然...但是還是不甘心啊,蒸汽巨獸分出了自己的核心,想要與賽文決一死戰。
面對這樣的強敵賽文自然不會給出任何機會,只見一道集束射線準確的命中了蒸汽巨獸的核心,在一陣劇烈的煙霧中,它倒下了。
賽文的雙眼環視著四周,仿佛述說著自己的統治地位從未被動搖,而人們將會再一次的屈服在它的腳下。
隨著任義行聲情并茂的旁白,光幕緩緩褪去,原地只留下一臉茫然的管樂笛。
“怎么了,還是無法理解嗎?”任義行失望的看向管樂笛。
只見管樂笛的表情從茫然變成震驚,又從震驚緩緩地變出疑惑的情緒。
“這....這不是賽文奧特曼嗎....”
即使已經過去了許久,哪怕經過了十幾年如一日的訓練,那熟悉的聲音還是可以觸動管樂笛幼小的心靈,使他不由得從腦海深處尋找到了這零星的記憶。
那是他人生中最快樂的時光。
不用接受各種各樣的訓練,不用看別人的臉色行事,不用研究怎樣擊倒一個,體型是自己兩倍大的人類。
而那個時候,心懷夢想的他總是會看電視里的英雄,擊敗邪惡的敵人。
是的,他仰慕著這樣的人,他想過這樣的生活,于是他加入了...也成功了。
......
等下!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啊!為什么突然放起賽文奧特曼來了啊!還有正反派是不是反過來了!
“這種奧特曼千辛萬苦終于打敗怪獸的場面,難道不應該高興嗎。”管樂笛略帶不滿的小聲說到。
話音剛落,管樂笛便感覺到一絲不對。他抬起頭,只見任義行用一種奇怪的眼神仔細的打量著他,管樂笛咽了咽口水,冷汗刷的就流了下來。
“那個...我我瞎說的,大哥您就當..沒聽見。”
管樂笛扯起嘴角露出了一個尷尬的笑臉。
‘他是這樣的人啊’任義行摸了摸下巴想到。
那么就這樣吧。
任義行上前走去,雙手高高舉過頭頂,重重的拍打在管樂笛的肩膀上。
“小老弟,你只看見了第一層:你覺得我是不懂奧特曼,而你把我想成了第二層,你覺得我是故意在考驗你,但實際上我在第五層。”
“你所看見的奧特曼只不過是制作方主觀讓你了解到的,被冠以愛和光的名稱以正義的口號將你帶入其中的角色而已,而所謂的怪獸和敵人,也不過是使用臺詞外表嚴重丑化后引導你去相信的壞人。既然如此,那么為什么蒸汽怪獸一定是邪惡的一方,而奧特曼就一定是正義的一方呢?”
任義行深深的看了一眼管樂笛,繼續說道:“這世上本就沒有絕對的善與惡,有的只是讓你以為這個世界非黑既白的心機婊而已。”
小老弟怔怔的看著任義行,耳邊隱隱傳來大廈崩塌的聲音。
“那么,奧特曼的視頻看完了,差不多也應該理解我們的考核儀式了吧。”任義行抬起頭,慷慨激昂的說到:“沒錯!我們文藝復興社團!以動漫為媒介,傳播正義和邪惡,欲把這理念傳遞給所有空洞虛無之人!而我們!便是完成這偉大事業的傳播者!”
......
盡管說的慷慨激昂,但是言語中卻透露出那么一絲絲的古怪。
管樂笛并沒有被這種簡易的突然襲擊給輕易制服,他穩了穩自己脆弱的三觀,思考了起來。
“可是這和怎么融入社會有什么關系啊?大哥。”
“你仔細想想,只要把自己的想法分享給周圍的人,讓周圍人都認同你,那么不就相當于融入社會了對不對?”
管樂笛恍然大悟。
“哦!是這樣啊!大哥不愧是大哥!那么這樣子就沒有問題了呢!”
管樂笛停止了思考。
......
雖然夾雜了不少私貨,但是這個笨蛋這么輕易的相信了真是太好了。
隨口胡謅了半天的任義行,為自己的隨機應變感到了由衷的欽佩。
“那么,既然你已經初步的了解我們社團的信仰和大方向,這個象征著我們社團一員的標志就贈送給你了!”
一枚鑲嵌著紫色水晶樣式的徽章放在了管樂笛的手中,反射出淡紫色的光芒,徽章上用金色的線條鐫刻著四個字:
《文藝復興》
管樂笛茫然的看了看手里的徽章,抬起頭任義行正理所當然的看著自己。
“加載社團模塊,355號學員確認加入文藝復興社團。”耳邊突然傳來Tama平靜的聲音:“管樂笛同學,文藝復興社歡迎你的加入,以上請學員積極參與社團活動。”
“好,徽章也給你了,你回去吧。”任義行說到。
管樂笛把徽章別在胸口,深深的出了一口氣,走出門去。
........見管樂笛走遠,任義行揮揮手,對著一旁的姜糖說到:“你也回去吧,我想在這坐會兒,會關門的。”
姜糖翻了翻白眼,沒說什么,也離開了社團部。
而任義行又坐在了椅子上。
“...這樣做到底對不對呢?”任義行敲了敲桌面,心里卻隱隱有種不安,周圍陌生的眼睛,讓他感覺有種烏云一樣厚重的壓力籠罩著他。
“雖然不知道是什么組織才會派來管樂笛這樣的笨蛋,不過,如果我能控制住這次危機的一個點,興許就能保護好自己...管樂笛可能是一個機會。”任義行握了握拳頭,體內微弱的魔力并不能給予他安全感。
“我明明是個失敗品......但是為什么...”
陽光一點點被遠方的地平線吞掉,紅色的光芒朝漫天遍野籠罩下去,任義行站起身靜靜的走到破掉的窗戶邊,直到那昏暗的黑一點點把他吞沒。
任義行打了個哆嗦,鎖上社團部的門,獨自朝寢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