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止到喬伊死亡當日，我們能查到三個具備心靈感應能力，人在冬木市的變種人——”

“瑪瑞夫人的保鏢，有十一個人證，三段監控證明他那時候在天宮市，可以排除嫌疑。不過我們查到，喬伊并不知道瑪瑞有這么一個保鏢在身邊，特別是這保鏢曾多次化名‘伊利爾’，以驢友的身份出現在喬伊參與的登山隊里。”

“為了弄明疑點，已經傳喚了該保鏢，他配合的話，最晚明天可以有答案。”

杰森警長切了PPT，繼續道：“另一個，東洋裔女子八舞夕弦，屬變種人中，聲名不顯的一個。”

“喬伊死的時候，八舞夕弦組織了一場斗毆。目睹那一場打斗的人極多，經查無誤……按照八舞夕弦后來的行動路線，我們調取了五個街道的監控攝像頭，有三個拍到了大勝歸家的八舞夕弦。”

“八舞夕弦人有些病態，由于神出鬼沒、行蹤難循，我們在變種人圈子里都找不到她的傳聞。排除了嫌疑，也就沒有知會她。”

下一個PPT，是一張帥氣的側顏照，看得出是偷拍。

“這是個公認的四級變種人，自稱三級，資料顯示他全名‘斯坦·徐’，熟悉他的人，叫他中名，‘徐葉’。為什么把他放在最后呢？”

杰森看著PPT，沉聲道：“他具備一定心靈感應能力，雖然遠不如我前邊提到的保鏢、八舞夕弦……可這個人的危險程度排在變種人大榜前十。”

“我們查得，徐葉經濟狀況不佳，來到冬木市借居的時間里，與表妹、普利金大學一年級學生米娜同居。”

“我們嘗試過監聽徐葉的手機、電腦，無奈他自身具備的能量會在一定范圍內屏蔽信號，我們什么也沒得到。”

“我們嘗試過傳喚，說來可笑……這事讓壓下去了。理由是州局來的伊芙蕾警官認為徐葉對我們警方沒什么好感，強行傳喚，有激怒徐葉的可能。”

座下警員看向伊芙蕾，一人問：“長官，這個徐葉有能力、有嫌疑，難道真的為了顧忌他的心情，讓律法蒙塵？”

伊芙蕾遺憾道：“變種人中，徐葉屬那種規矩本分的。冬木市做偵探的日子里，收入不高，可他堅持自力更生，這點在他這個級別的變種人里，難能可貴。”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們沒有切實證據，惹到他，不合算。”

為了給自己的話添些可信度，伊芙蕾列出了徐葉在檔的寥寥可數的劣跡。

杰森早看過徐葉的資料，搖頭道：“這最多是參考，照我們目前掌握的消息來看，他是唯一有嫌疑，還給不出不在場證明的變種人。”

杰森說到這兒，伊芙蕾已經開始后悔向杰森提出兇手是變種人這一可能。

上邊給她的指令，即不要隨意戴有色眼鏡看待類似徐葉等，對人類友善的變種人。

她說給杰森一些話的目的是不想杰森胡思亂想給人扣帽子，誰知事與愿違，她的話反而成了杰森揣測的基礎。

“這么辦吧，我們和徐葉合作！”杰森突然道：“他不是偵探嗎？找出兇手，是他與我們的共同愿望，事后可以給他分賞金。”

與伊芙蕾同來的希爾在旁提醒：“賞金太低，他不會應的。”

杰森解釋道：“LSP基金會原意付出至多3000萬刀的賞金，用來感謝找出殺害喬伊的兇手的人，這數額可能沒辦法悉數給到徐葉……2000萬刀，我愿意擔保。”

希爾與伊芙蕾對視，交流意見后，沒有否定杰森的讓步。

相比傳喚徐葉，跟他進行有償合作，靠譜得多。

“我自薦，去與徐葉磋商，怎樣？”伊芙蕾問。

杰森點頭，“沒問題，這事兒除了伊芙蕾警官，我想不會再有更合適的人選。”

伊芙蕾謙道：“過譽了，一些事我是熟而生巧！”

會后，伊芙蕾、希爾回到他們的臨時辦公室，一間冬木市警局規格最高的辦公室。

一關門，希爾苦笑道：“真是禍不單行……杰森把事看簡單了，我們但凡退一步，他真能找上徐葉。”

“沒辦法，將就著來吧。”

杰森沒頭腦一熱去辦事，已經值得慶幸。

伊芙蕾喝了幾口水，想起變種人界德高望重的加文校長昨個兒給他們發了一個郵件打招呼。

徐葉去年受指控謀殺同類，從禹城變種人學校安穩退離，加文校長暗中很是出了力。

此來冬木市，莫非與喬伊一案扯得上關系？

“希爾，禹城變種人學校的加文校長到冬木市來，州局什么說法兒？”

希爾搖頭道：“暫時沒有信兒，可能州局給了加文校長授權，我們不會收到有關他的指令。你要知道，加文校長能拿到的權限，遠遠高過我們。”

伊芙蕾翻出加文發來的郵件，又細讀了一遍，除了客套話，沒發現什么有用的。

“哎你說……我們雖有機密任務，加文校長也沒必要這么客氣的發個郵件吧？我覺得我們倆，充其量是小人物。”

希爾笑了笑，“自信點，我們就是小人物！”

伊芙蕾跟著希爾笑起來，算作自嘲。

在她是個少女的時候，無數次憧憬過描繪英雄的漫畫、故事，一如喜歡超級英雄的孩子們。

片面的向往，隨伊芙蕾年紀漸長，開始減退。

到她進入中情，過手數以百計的變種人檔案，她認識到這些能力者，沒一個不是在他人異樣的眼光下長大。

強如徐葉，也因受不了詆辱，在變種人學校與人大打出手。

記錄顯示，徐葉體內能量超負荷爆發，會出現不可控擴散對周圍造成破壞，這極可能是上邊不要他們輕視徐葉的原因之一……

樂呵過，伊芙蕾思緒重回郵件上，大半晌，道：“希爾，我們找加文校長，問問徐葉的下落吧。”

希爾應了一聲，問：“登門拜訪？”

伊芙蕾微微頷首：“加文校長即使不是變種人身份，也值得我們敬重，買些禮物，喊上羅什一起。”

“額……羅什那家伙兒目中無人，他能拉下臉去見加文校長嗎？”

伊芙蕾腦海中浮現羅什“閑人退避”的冷傲姿態，聳肩道：“他去不去，是他的事，我們告訴他，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