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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端午 (1)

  • 荊楚綺麗男
  • 秋賦
  • 1752字
  • 2021-06-30 09:37:54

公元前278年,白起攻陷郢后,秦昭王大悅,封白起為武安君。

在戰將如云的戰國時代,夠得上戰神級別的人,共有四位,用《千字文》中的話來說,就是“起翦頗牧,用軍最精。宣威沙漠,馳譽丹青?!薄捌痿孱H牧”說的就是戰國四大名將:白起、王翦、廉頗、李牧,首當其沖的是白起。而戰國時代封為武安君的只有白起和李牧兩人。

唐代張守節在所撰的《史記正義》中,細心地統計了做一枚武安君需要多少顆人頭的價碼:

白起攻韓、魏于伊闊,“一拔五城”,“大良造白起攻魏,取垣”,“白起攻趙,取代光狼城”,“大良造白起攻楚,取鄢、鄧”,“大良造白起攻楚,取郢為南郡?!?

用了六國的人頭,才能換來這個名頭,《史記正義》解釋“武安”名號為:“撫養軍士,戰必克得,百姓安集”。

白起最后被自己的家主子在賜死前,沒有打過一場敗仗,號稱“戰神”,死后被歷代君王放進皇家廟中祭拜,誰不想擁有一枚戰神呢?

白起封為武安君后,又攻克了楚國的巫和黔中兩地。當時楚國的版圖居七雄之首,想要一口吞下楚國,白起深感兵力不支。

要保持自己不戰敗的紀錄,于是白起調整了作戰方案,就是采取包餃子的方法,吞并楚國外圍的國家,削弱楚國的外援,達到最后吞并楚國的總目標。這是白起的第一個五年計劃。

因此迫在眉捷的戰事稍緩,可唇寒齒亡,未來更為嚴峻的形勢時刻威脅著北遷的楚都陳。

楚宮內,文武大臣們經過一番激烈的舌戰,是與秦國繼續作戰,還是一退再退,反正咱家地盤大,最后熊橫采納了左大夫黃歇的建議:

派一名得力的大臣,去秦國試探下一步對楚國的態度。

于是辯論雙方也只有同意,但這個深入虎穴的任務交給誰?一時也討論不出眉目。

熊橫認為,使者不僅要對王室忠誠,還要有勇有謀,至少能夠活著回來,把秦國的底細摸清楚,否則派出去白白送死。

至于人選,還需要時間考慮。也需要與秦國溝通。

國是稍定,楚王心情舒暢,病也好了不少,見殿外春光燦爛,和風習習,禁不住又游興泛濫,便領著大臣們浩浩蕩蕩地瀏覽新都的景致和建筑。

君臣評點北方的春色,登上的宏偉的蘭臺。登高遠眺,陳都景色盡收眼底。

熊橫見群臣齊整,獨獨少了請假的文學侍從宋玉,不免無趣,他想起了蘭臺剛建好試營業時,他與宋玉等幾位文臣第一次登蘭臺時的情景。

那天臺上的風很大,爽快之極,清涼之風把熊橫郁積在心中的不快,吹走不少,好久沒有享受大自然的恩賜,他解開衣襟,迎風納涼,口中贊道:

“快哉此風?!?

回過頭問眾人:

“這風是寡人與百姓共享的嗎?”

文臣齊聲贊同:

“大王與民共享?!?

只有宋玉并不附合。

“宋大夫以為如何呢?”

熊橫沒放過這個小細節。

宋玉微微欠身,不急不慌地說:

“這是唯有大王才能獨享的風啊。百姓怎么能有福氣與大王共享呢?”

眾人心想,這會兒這小子怎么拍起馬屁了,把風還分成了三六九等,這馬屁拍得也太沒水平了,有失文學侍從的身份。

熊橫皺起了眉頭,他希望得到的答案是新都落成,他能在此與民共享,好淡化失都的重大過失,可這個宋玉,就是不給面子:

“風乃天地之氣,暢通無阻,隨意吹送,不分貴賤尊卑,都能享用,宋大夫卻偏偏說特為寡人專享之風,有何道理?”

言下之意,你小子別蒙我,本王明白著呢。

眾文臣也擺開吃瓜群眾人架式,等著吃個大瓜。

宋王看著遠處的田野,開始辯解:

“臣曾聽老師說過:枸句來巢,空穴來風。至于人們所憑借的社會地位不同,所享受的風也會有明顯的區別,哪來的平等呢?”

“風最初從何而生?”熊橫引他往下說。

“大王,風是從大地上生發,它吹過青草的葉尖,游入山谷,在石洞口猛烈地怒吼,它沿著大山迂曲的山坳掠過,在松柏杯中回旋飄舞著,風力衰微時,向四方分散流動,花木泉石,在微風中顯得絢爛明艷,那清涼的雄風,飄飛騰舉于天地,飛升凌越于高城,折入幽邃的深宮,輕拂花葉而播散芬芳,它徘徊在丹桂椒樹的枝葉間,翱翔在激蕩的水面,吹動荷花,掠過惠草,染上花香的芬芳,它在中庭迂回,北上玉堂,升入絲羅帷幔,穿越深邃的洞房,至此,才能成為大王納涼的雄風啊。

這風吹在身上,當然是無比清涼,解醉醒酒,令人耳聰目明,康寧舒適,于人有益,這就是臣所說的大王雄風?!?

熊橫點點頭,不禁對自己選用的人得意起來,瞧瞧這位愛卿,能把一股風都形容得這么仔細,天下也沒誰了。玩香道的親們認真體會上面的行文,可以借鑒發揮。

熊橫點頭認同:

“宋卿對事物理論得透徹,剛才你說的是王者之風,那么民眾享有的風,又是怎樣一種風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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