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危險!第一次家庭危機
- 江湖從酒館開始
- 慢吞吞的老牛
- 2792字
- 2021-08-11 06:28:32
“做飯的時候,我就和師妹一起吃了,一會兒喝碗粥就行了。”
扁素問溫柔的幫朱炤卷了卷袖口,滿眼都是幸福的笑意。
“今天我要趁著早上的朝陽之氣熬方藥,就去師妹那里借了些藥材和藥爐,順便帶著些食材給秋月妹妹她們做了頓飯。”
“她們那吃飯的人多,會做飯的人少,溫大哥自己忙不過來,畢竟咱家一直用了人家鏢局不少的藥材,也不能光看著什么都不做。”
“還有我給那個從京城來被秋月她們關起來的來客送了點沒下藥的吃食,畢竟是京城老家那邊打過招呼的客人,都暈了幾天了,差不多就行了。”
“對了,我把昨天新鹵了一些下酒菜,還榨了些果汁,都拿到酒館后廚了,今天可以給來喝酒街坊鄰居嘗嘗……”
“回來路上,我遇到街頭李叔家……”
朱炤狼吞虎咽的往嘴塞著早餐,順便聽著嬌妻嘮叨些有的沒的家長里短,一心二用的不時附和兩句。
“嗯。”
“啊。”
“可以!”
“是嗎?”
“做的好!”
論一個優秀捧哏的自我修養!
“啊……呃??噎住了!”
老祖宗說食不言寢不語,果然有一定道理,吃飯時分心,不僅吃不好,還容易噎住……
“慢點,慢點,在家吃飯急什么。”
扁素問第一時間遞過一碗粥,嗔怪了一聲。
朱炤接過白粥,順了順喉嚨,眼角瞄了一眼托盤中的藥湯,臉現苦色,喝了米粥還有兩碗熱騰騰的湯藥,這么黑的藥一看就很苦。
“要不……這藥我還是不喝了吧。”
朱炤小心翼翼的向嬌妻問道。
不過一看到嬌妻睜大了杏眼,慍怒的看著自己,朱炤連忙擺出一副糾結的樣子,解釋道:“你看我剛吃了早飯,又喝了一大碗米粥,這么兩大兩碗的藥,我也喝不下啊。”
“再說了,我不是早給你說過我這身體上的傷,幾年前就完全康復了。”
“你也不用起早貪黑的煮藥了。做噩夢那是心病,藥石罔效,你那煮藥的一套工具都被我送給瓔珞了,沒想到這才消停了沒幾年,我又要變成了藥缸子。”
聽了朱炤的話,扁素問原本嗔怒的神色瞬間緩和了下來。
起身走到朱炤身后,伸手溫柔的整理了一下他那散落的灰白長發,從袖中抽出一根黑色發帶將頭發簡簡單單,松松垮垮的束縛在身后。
她知道朱炤不喜歡緊繃著的束縛,是個倔脾氣的順毛驢,強迫他喝藥只能適得其反,柔聲的解釋說道:“這次的藥和以前不一樣。”
“不是療傷藥,是安神養腎,調理陰陽的。我在不改變藥效的前提下特意加了蜂蜜、山楂、蔗糖,開胃養身,一點都不苦。現在剛好也快到辰時了。”
“辰時是一天之中,朝陽之氣最旺盛的時候,一會兒你吃完飯就趁熱喝把藥喝了。”
一臉心疼的撫摸著朱炤灰白色的頭發,扁素問說出的語氣像是在哄騙小孩子吃藥。
朱炤也是這么感覺的,聽完妻子的話,他原本喝著粥鼓囊囊的臉瞬間黑了下去,佯裝大怒。
“我說夫人,你過分了啊,你在哄騙小孩子么。”
“我喝了那么多年藥,藥哪有不苦的!”
“而且我的身體需不需要調理,你不清楚么,昨天交流知識的時候,誰先求饒的?我這么棒的身體,還需要喝藥嗎?還一喝就是兩碗。”
“呸,大白天你瞎胡說什么呢,這兩碗藥是調理陰陽,疏通氣血,能有助于生育的。再說了沒讓你都喝,這其中一碗是我的。”
朱炤的話頓時讓一向以端莊冷艷,落落大方著稱的扁素問瞬間羞紅了臉,啐了他一口。
伸手在他后腰軟肉上來了一個三百六十度旋轉。
擰完之后,看著朱炤一副疼的呲牙咧嘴的樣子。
表面羞赧的扁素問其實心里跟明鏡似的,知道剛才自家相公這是在逗自己開心。
不喜歡苦澀的湯藥是真的,以前每次喝藥也跟上刑一樣。
但要是說朱炤對醫術藥物一竅不通,那才是騙人的。
扁素問心知自家相公天生聰穎,過目不忘,本身就略懂一些醫術藥方。
再加上久病成良醫,跟著自己這個江湖上數得著的名醫,有意無意的學了許多醫藥知識。
這幾年各種湯藥也不知道喝了多少,現在光是聞一聞藥香,就能知道湯藥的大概藥效,又怎么聞不出來這碗藥的實際效果。
扁素問本想像往常一樣配合著朱炤笑鬧一場,不負他的一番心意。
可是今天她實在是笑不出來,美目含愁的嘆了一口氣坐在朱炤身旁,幫他揉了揉自己剛才掐的地方。
看著朱炤轉過頭繼續喝粥,就像是沒聽見她的嘆氣聲一樣,沒心沒肺吃的香甜。
扁素問神色更加黯淡了幾分,語氣幽幽的說道:“相公啊,咱們倆從西夏的四方城開始算,認識也有十六年了吧,在這南疆束河也隱居共處快十年了吧。”
“嗯嗯,十六年三個月零六天!現在的你和當時沒什么變化!一樣年輕漂亮!遇見你是我一生的幸運!不管什么時候,你都是我最愛的人!”
朱炤頭也不抬的秒回,都帶搶答的。
開玩笑,這些都是基本功好吧,答錯了要睡柴房的。
這時代連軟軟的沙發都沒有,柴房的床又冷又硬,別問朱炤怎么知道的。
問?
問就是聽說……有個朋友……
“咯咯……”
扁素問瞬間被朱炤不假思索的搶答逗笑了。
不過在含笑低頭的一瞬間,看見那碗調理陰陽的湯藥,笑容直接僵在了臉上,愁緒再次涌上心頭。
伸手將湯藥端到面前一飲而盡,剛入口扁素問就知道自己加蔗糖的嘗試失敗了,因為她此刻不僅心苦,口也苦。
扁素問眉上含愁,美目泛淚,話中意猶未盡:
“昨天我送糊糊去上學,看著那一學堂的活潑可愛的孩子,我就感覺自己老了,猶記得剛來束河的時候,糊糊還沒出生,現在都那么大了。”
朱炤聽完嬌妻的話,勃然大怒后拍桌而起:
“誰敢說你老了,眼瞎嗎?這么美的一個絕代佳人,誰這么惡意誹謗,拿我大槍來,我這去和他拼命。”
扁素問不滿看著意圖強行岔開話題的相公,既不打斷,也不說話,只用濕漉漉的大眼睛哀求的看著他。
朱炤瞬間一怔,放棄抽科打諢悄悄溜走的想法,默默坐下,安靜的做一個聆聽者。
扁素問重新依偎在朱炤懷里,那幽怨而平緩的低語,落在朱炤耳邊卻好像啼血的杜鵑。
“相公,我十七歲行走江湖,從第一次見血,到遇見你之前,我的世界都是血色和灰色籠罩,血腥味令人作嘔。”
“自西夏四方城你我那次邂逅,我就知道我遇見了我的光。”
“你我相知相戀了十六年,分分合合,經歷了那么多的風風雨雨。”
“盡管你我在這束河過了十年的平淡生活,每天平淡而幸福,但我始終有一種你遲早會離我而去的預感。我知道你性格灑脫,害怕約束,所以不敢奢求太多,但是相公……”
說道這里,扁素問目含淚光倔強的抬起頭看著朱炤:“其實我一直想要個孩子,想要一個沒有你時的依靠。”
“一個就算不知道你身在哪里,也讓我能堅持下去的依靠。”
“行嗎?”
哀求的眼神中流下晶瑩的淚珠,劃過冷艷絕美的臉龐,打濕了朱炤的胸口,也刺痛了他的心。
朱炤神色十分復雜,想張張口,卻只能用力抱緊懷中的這個可憐女人,希望這樣能盡量給她一點安全感。
愧疚如同洪水般蔓延,淹沒了他的心。
過了好一會兒,朱炤才平靜下來,心知有些事情自己承擔就夠了,不能讓家人擔心受怕。
不過自己的小嬌妻還是要好好想理由安慰,不然孩子這件事將會成為兩人心中的一個永遠的結,后患無窮。
“行,怎么會不行呢!”
“哎呀,我的夫人啊,別掉金豆子了,你的眼淚可比金子還珍貴,咱家本來就不富裕,你在哭咱家可就破產了。”
“而且你也想多了,我怎么會離你而去呢,像我這么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人,沒有你的照顧,我還怎么活啊。”
“孩子這事其實另有原因,不過歸根結底也是為夫的錯,是我沒有給你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