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回憶
- 山花緋色
- 心下之人
- 2025字
- 2021-07-10 11:42:16
待她再休息了會兒,已經能夠自行調理,白羲喚回遠處的兩人。
“你們到底是什么人?作何帶我來此?”寧紹將軟劍橫在幾人面前。
“你自己說的要來啊!以為我們想帶你嗎?”蘇姚上前一步,不滿他的毛病,要不是多帶了一個人,阿緋也不會如此。
“怎么可能!”寧紹只覺得這幾人危險,他沒有任何記憶是讓她們帶他來這。
“等等。”白羲趁他不備將一道白光打入他體內,發現他的靈魂竟有撕裂的痕跡。
阿緋想了想,看著不能動彈滿臉憤怒的人,“寧公子,你可記得你師父?”
“師父?我師父是易老,怎會不記得?”
“他,是魔族。”阿緋這么一說他倒是不再掙扎,魔族?怎么會是魔族?易老是見他父母都不在,根骨尚佳收他為徒,教習武藝與醫術,他是一位很好的師父,雖說平日里總是來去匆匆,卻怎是魔族?
“他的靈魂中是有溢出的魔氣,不過被另一半靈魂壓制著,還是他們看了才知道。”白羲彎著腰在她耳旁說道。
“既然來了,你且和我們上去,說不定還能遇到你師父。”
寧紹考慮著她話里的真實性,思索再三,點了點頭。
白羲帶著幾人直接穿過結界,落在了湖邊,這兒的大體樣貌沒變,只是有了許多打斗痕跡,部分花草都被毀去。
“這會兒正午,陽光正盛,它躲回了山洞,我們必須盡快想出辦法。”
“帝君一直也未曾現身,也不知這次是否還會出手。”
……
兩個人聲傳來,白羲帶著他們看到從林中走出來的二人,彎腰行禮,除了寧紹。
“拜見兩位神君。”
前方突然出現幾人,讓凜亦一驚,“是我們感知力下降了?怎么不知道還有人?”凜亦一襲青衣,頭發以玉簪束起,姿態閑雅,不像是剛戰斗過的模樣。
“我們身上都無妖氣,這山上都是玄螭的魔氣,兩位沒有察覺到也實屬正常。”白羲話語上倒是沒有放低姿態,也讓凜亦稍微有了點印象。
“你是白羲?讓本君想想……千年前你也在?”
“有幸看到過兩位神君風姿。”
蘇姚聽到這句倒想笑出來,不過忍住了,不合時宜,人家交戰雖說未敗卻也未勝,還都帶著傷回去了,他還夸人家的風姿。
“這另外幾位是……”凜亦看著他身后的三人。
“一位是我同族,也快修成得道,一位是祈雨山得了機緣得以成形,還有一位,需要兩位神君瞧瞧。”
“祈雨山得了機緣?”一直旁聽的溫觴開了口,雪白的衣衫,白玉般的手,似墨玉般流暢的長發用雪白的絲帶束起來,讓人想到一句詩:“絡緯秋啼金井闌,微霜凄凄簟色寒”。
“阿緋?”白羲喚她上前來,隔著幾步的距離,兩人視線交接之時,她的腦海里出現了和這時一模一樣清冷的眼神。
那時候,她是一株卷丹,雖是生命,卻無意識,是他手臂上被玄螭扎破的傷口留下的血,得以上神之血澆灌,她那是便有了記憶,只是未曾蘇醒。
溫熱的紅色沾染到她身上,那人轉過頭看了自己,沒有管微微發顫的手臂,和玄螭交戰的凜亦也未曾發覺,可她看見了,執劍的在發抖,冰冷的劍尖指著自己,血液還在順著劍尖流下。
那場天火,燒掉了她的身軀,神血保住了她的鱗莖,雨水澆滅天火后,她有機會再得以生長,沉睡了百年便蘇醒了過來。
她看見了他們如何封印的玄螭,如何受的傷,看著從天而降的火球燃盡整座大山,看著火苗吞噬著自己的身體。
“是你。”溫觴邁著修長的腿幾步上前,阿緋也管不住腳的上前幾步,他冰涼的手輕撫著她的臉,“是你。”他又說,還說了最傷她的話,“爾竟然敢偷得神血修煉!”
“偷?”阿緋直視著溫觴,“是你,摔倒在我面前的!”他居然說自己是偷?自己本來只是平凡的卷丹,是他,讓自己有了生命,她是感謝的,可是第一次見面,他竟然說自己是個小偷!
“你可以放棄。”溫觴退了一步,漠然說道,“若是舍不得,本君幫你了斷。”長劍就這么在他手中顯現,挽了劍花直指她的細頸。
“為什么?”她不明白,自己好歹和他也算是血脈相連了,他怎么這么不講道理。
“沒有為什么。”他的長劍一轉,正要刺去,凜亦一揮衣袖將長劍擋開。
“溫觴,你說你,怎么還是這般不講人情!”這兒好歹有這么些人,就為殺一個小妖,破壞自己神君的名聲?
“就是,阿緋本來也只想過平凡的生活,只是,只是上天注定,有本事,你去捅了這天!”蘇姚快步走到她身邊牽著她的手。
“你?念在你是白羲同族,本君可以不計較你的無禮。”溫觴單手收劍,下一刻卻抬起眼眸死盯著她,“你身上——有她的氣息。”他閉了眼,感受血液的流動,“你居然用本君的血脈去救妖!”劍尖這次離著她的胸口只有半指不到。
“你的血脈?”她自己上前一步抵著劍,“你的血,是幫了我們,可,我們誰說過想要了?”她看著眼前人的眼睛,和千年前一樣,除了目空一切便是自以為是。“我知道,你厭惡妖魔,可是你的血,還成就了我,所以你想殺了我,但這能改變什么,你能抹去自己的記憶還是其他旁觀者的記憶?”
溫觴斬殺的妖魔不計其數,他的覃月劍沾過很多妖魔的血,這其中或許不乏有無辜者,可在他眼中,都是異類,本就不該存在的,曾經手邊的卷丹有多好看,如今便有多礙眼。
“不能改變,你也不能存在。”長劍再往前她便會消失在他眼前,可怎么都動不了。
“阿緋!”蘇姚眼看著長劍會要了阿緋的命,想上前卻被白羲死死拉著。
“溫觴!”凜亦發現了溫觴的不對勁,也擔憂的喊道。
他們各自緊張著在意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