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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災難日(2)

人類是群居動物,我曾無數次領會到這一點。

從小到大,我時常在想,團體究竟是怎樣形成的。

之后我慢慢發現,有些人天生就能自然的融入各種群體,而有些人拼盡全力卻也只是游離于群體之外。

而這種問題的關鍵,其實在于能否正確的讀取氛圍。

就比如一到大課間便在教室前排聚成一群的女生們。

她們眉飛色舞的不知道在討論些什么,不過我可以看出,其中開朗活潑,話也最多的角色便是她們團體的核心。

此時,我正百無聊賴的看著還在班里的同學們,當然我也只是用余光瞄一下,而不是盯著看。

突然,我優秀的動態視力捕捉到了班級門口的異常。

有一位女生抱著一堆類似校刊的東西站在門口,緊接著,有一位男生走出去和她聊了些什么,然后便帶著一些校刊一臉傻笑的走了回來。

“剛剛的表現真是無懈可擊。”

我自作主張的分析了他的心理活動。

隨后那位男生撓了撓頭,想起了什么似的掃視班內,向一個方向走去。

我的目光也跟隨著他的腳步,直到他在某人面前停下。

等等,為什么是她?

本打算收回目光的我不由得呆了一下。

而正在看書的楊生生抬起頭來,我不知道那位男生和她說了些什么,只看到他全程不敢與楊生生對上視線,放下校刊后便離開了。

這下子,我大概有了些眉目。

這男生之所以找上楊生生,大概是因為她是語文課代表的緣故吧,這些校刊應該是楊生生負責發下的。

正當我思考這些事情的時候,楊生生

好像呆住一樣,目不轉睛的看著校刊。

這家伙怎么了…

我很少見她這幅模樣。

突然,她猛地抬頭看向我這邊。

“不妙…”

沒來得及移開視線的我和她對了個正著,我心虛的別過頭去。

我的余光注意到楊生生開始一列一列地分發校刊,直到輪到我這邊。

我沒敢抬頭看她,倒是她在放下校刊后,留下了一句令我摸不著頭腦的話。

“寫的不錯呢。”

但我的疑惑很快便被解答。

楊生生走后,我留下了自己的那份,隨后將剩下的校刊傳向后方便開始端詳這份校刊。

最上方的標題是兩個黑白色的藝術字。

“綠茵”

簡單看了一下中縫的介紹,原來這就是我們學校文學社的名字。

“恭喜各位同學來到新山高中,這里是綠茵文學社,在校刊上發表過文章的同學將默認為我們文學社的社員,希望大家多多投稿支持。”

下面則標注了文學社的電子郵箱。

什么嗎,原來是讓歌頌青春的男女們展現自己的地方。

我不禁全身顫栗,要是看到上面充斥著積極向上氣息的青春文字,我可能會當場得上重感冒。

話雖如此,我還是看了下去。

“《守望》”

不知為何,我感覺這個標題有些熟悉,下意識看了下標題下方的班級與姓名。

“高一·七班石紀”

一瞬間,我感覺大腦里好像有什么東西爆炸了一般,失去了思考能力。

直到季遠山回來后使勁搖我的肩膀,我才緩了過來。

此時課間已經接近結束,班里坐滿了人,大家都在議論著校刊的內容。

我因為坐在最前面的緣故,看到不到后面的具體情況,只能隱約聽到他們討論的聲音。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類似的經歷,對自己的名字格外敏感。

甚至是上課時不小心聽到老師說出與我的名字相似的詞語我都會有些心驚肉跳。

所以我強迫自己不去聽后面的談論,生怕聽到自己的名字。

只有身旁那人的聲音我實在隔絕不了。

“這真是你寫的?哇,你成名人了。”

季遠山令人討厭的聲音傳來。

名人,哪有這么夸張…

“你先閉嘴吧…”

我無力的嘆息著,思緒又飄回了幾天前的那個下午。

其實在軍訓匯演結束的那天,還發生了一個小小的插曲。

——————————————————————————————————————

“這是什么?”

我單手捻起不知道是誰放到桌上的稿紙。

“聽說是征稿,要求每人都要寫一份。”

楊生生回答了我的疑問。

若是平時,我肯定會沒了興趣,然后將其丟到了一邊。

畢竟從小到大碰到的類似情況也不少,每次我都會寫一篇符合規范卻不含任何營養的水文。

但那天下午我卻好像鬼迷了心竅一般。

“有題材限制嗎?”

“好像是說自由發揮。”

楊生生轉過頭來,

“怎么,你居然想認真寫嗎?”

我看到她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

“隨便問問而已…”

我連忙解釋反駁,腦海里浮現出的卻是鮑教官的背影。

在那一刻,我產生出了絕不該存在的僥幸心理。

“反正我的字那么丑,肯定不會有人仔細看吧…”

我這樣想著,寫下了那個男人的故事。

當然,我采用了化名并隱藏了許多細節,只是單純表達出了自己內心所想。

等我差不多寫完時,也接近下課,我隨手將稿紙放到講臺上,之后便因種種原因徹底忘記了這件事。

可現在,被遺忘的現實血淋淋的擺在眼前,甚至還在我臉上打了個響亮的巴掌。

事已至此,我不敢再看那篇文章,翻過面去,倒是身旁的季遠山還在糾纏不休。

我無視他,將注意力集中到校刊上,卻意外發現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校刊反面的中縫里刊登著幾篇小詩:

“《蘇醒》

高一七班·楊生生”

“身旁之人正凝神望著窗外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庭中小樹的枝葉在風中起舞

天空之上是厚重的云彩

接下來會發生什么?

我不清楚

但,某種東西,正在蘇醒。”

還可以寫詩啊…

我滿頭黑線。

怪不得她當時好像什么也沒做的樣子,看來我也被“詩歌除外”的思路給限制了。

我嘆了口氣,鈴聲在此時適時的響起,班里終于稍微安靜了下來。

在上課期間,我一直在思考此事,導致根本沒聽進老師在說什么。

照目前這個形式來說,雖說在班里好像引起了不小的騷動,但估計也不會持續多久。

如果說會產生很大的影響,那倒是我有些自作多情了,等這陣新鮮感過去,應該也就不會再有人提起我的名字。

我心里抱著這樣直到下課。

可我萬萬沒想到,之后事情會演變成那樣。

“讓一下…”

一下課,我便拿起水杯想去接水。

說實話,從教室前往走廊上飲水機的這段路這對我來說無異于折磨。

因為你必須與無數陌生人行走在一條狹長的走道上,這便不可避免的會發生接觸。

所以之前我都會選擇人少的時候出發,比如大課間的末尾。

可上個課間因為發生了這檔子事,導致我完全忘記了。

我看向手中空空如也的水杯。

身旁季遠山好像本來想說什么,但被我先聲奪人也只好將話咽到肚子里,起身給我讓開位置。

我終于得以離開這個逼仄的位置,趕緊向走廊走去。

雖然我認為自己已經出來的夠早,但走出教室時,走廊上還是擠滿了人。

我緊貼著走廊右側的墻壁,目不斜視的向前走著。

一路上,閑不下來的高中生們快活的在班里或走廊上嬉戲。

我與無數同齡的陌生人擦肩而過,雖說我嘴硬的很,不想承認,可我其實是個很在乎別人眼光的人。

我不習慣人多的地方,每當與人接觸,我都會下意識的揣摩自己給他們留下了怎樣的印象,之后又該如何應對。

我討厭這樣的自己,所以盡量不與他人產生不必要的聯系。

最終,我還是順利的來到了接水的地方排隊。

我躲在角落,靜靜聽著這處狹小空間內他人的閑言碎語,大都是些沒什么營養的事。

但無意中,我還是聽到了有些敏感的話題。

“你看校刊了嗎,第一篇那個小說寫的真有意思…”

“確實呢…”

聽到類似這樣的話題,我不由得低下了頭。

雖說那篇文章的刊登并不是我的本意,如果能重來一次的話,我絕不會寫下這篇文章。但聽到自己的作品被別人肯定,還是會有些淡淡的喜悅。

就這樣,等輪到自己接完水后,我按照原路返回。

沒想到,卻遇到了不速之客。

在經過某個班級門口時,我差點與某人撞上。

“不好意思。”

我低頭抱歉。

回復我的女聲意外的熟悉。

“石紀?”

我抬起頭,唐佳寧正有些錯愕的看著我。

就在不久前,我們剛見過面。

說實話,在知道我們在同一個學校時,我便預料到了總有一天會與她相遇的場景。

但在這種場景下見面卻屬實是有些讓我措手不及。

就在我張著嘴想著要說著什么時,唐佳寧則主動向我搭話。

“你什么時候寫文這么厲害啊,那篇小說真的很有趣。”

我看到她逐漸彎起了嘴角,眼神中露出了些許欽佩的神色。

對于她的這種發言,我也只好打個哈哈混過去。

“哪有那么夸張…”

我小聲的回應。

但唐佳寧明顯只是把這當成是謙虛的說辭,臉上依然掛著笑容。

“對了,你是幾班來著…”

我看到她露出思考的神色。

“七班…”

我出聲提醒了她。

“對,校刊上有寫來著。”

唐佳寧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我在五班。”

她向身后的班級指了指。

“那離得還挺近的…”

我這樣想著。

其實在我們這一屆,存在幾個比較特殊的班級。

一班與二班是尖子班,里面的學生普遍是中考時成績比較好的人。

而五班與六班則是叫什么人文實驗班,據說是當時報志愿時就存在的班級,喜歡文科并且成績達到一定的標準就可以進入。

我會知道這些是因為在當時志愿報名時我還考慮過要不要選擇這個人文實驗班,但最后還是感覺有些惹眼于是放棄了。

現在想來,這真是明智的選擇。

“那就先這樣,我去接水了,再見哦。”

她舉了舉手中的水杯向我示意。

我點了點頭,也回了一句再見。

之后我便向來時那樣目不斜視地走回了班級。

因為位置的緣故,我現在不得不從前門走進教室。

一進教室門,我就看到季遠山正坐在位置上看著那篇校刊。

見我走過來,他連忙站起身讓我走進,之后便死死的盯著我。

我被他盯得有些發毛,最后實在忍不了,轉頭白了他一眼。

“你到底想說什么啊…”

他又盯了我一會兒,又轉頭看向桌上的校刊,嘴里傳出含糊不清的話語。

“為什么,為什么這種東西是你寫出來的。”

我咧了咧嘴。

“我也只是隨便寫了一下而已,完全沒抱有被選中的想法。”

聽到這句話后,季遠山突然轉過頭來咬牙切齒的看著我。

“明明我還努力寫了那么多,最后居然是你搶了風頭…”

原來如此…

我有些無語,季遠山這人的垃圾程度遠超我的想象。

“我還以為你和我是同類人,沒想到你居然背叛了我…”

他還在說些什么像是被驢踢了才會想到的蠢話。

我搖搖頭,不再管他。

世間之事本就如此,陰差陽錯,陰錯陽差。

你對某些事越是抱有期待,就越是可能落空。倒是那些從一開始就不抱希望的事反而會超出你的意料。

之后又是一節課結束,午餐時間到來,班里瞬間變得空蕩。

不過今天我帶了便當,不用再去食堂排隊了。

我有些開心的從班內取出午餐盒,這樣的時光實在是應該享受。

此時,班里只剩下少許和我一樣攜帶便當的人。

我不動聲色的觀察了一下旁邊,發現楊生生果然也在此列。

緊接著,她注意到什么一般看向我這邊,我急忙收回視線。

不管怎樣,現在是屬于我一個人的時間。

我搖了搖頭,看向桌上的便當。

雖然簡單,但也足夠我果腹。

正當我準備動筷子時,我聽到教室某處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

起初,我并沒有放到心上,可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我還是下意識看向聲音的來源。

楊生生已經帶著她那淺藍色的保溫盒走了過來。

“我可以坐在這里嗎。”

她指了指我身旁的空位。

我搖了搖頭。

“不好意思,我只是在征求你的意見。”

楊生生還是優雅的坐了下來。

說實話,她要坐在哪里確實與我無關,畢竟這并不是我的位置。

不過就算她真的想要坐在我的位置上而因此一腳把我踹開我能做出什么反制的手段嗎。

回過神來時,我發現自己居然在認真思考這個奇怪的問題。

我趕忙將它驅逐出腦海。

而楊生生則像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開始愉快的用餐。

“我說,你這樣做真的沒問題嗎?”

我小聲的向她詢問,同時環顧四周。

果然,有些人注意到了她的動作正在看向我們這邊。

“有什么問題,很多人不都是聚在一起吃飯嗎?”

楊生生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可她們基本都是女生啊!

最終我還是沒說出這句話,無奈的嘆了口氣,吃起了自己的午餐。

我也搞不清楚楊生生這一舉動到底是什么意思,說不定只是單純的想拿我取樂。

我們二人就這樣在沉默的氣氛中各自結束了午餐。

當我把餐具收拾妥當后,發現楊生生早已把桌面收拾的比之前還要整潔,正盯著黑板發呆。

雖然只是分開了很短的時間,但感覺她現在的模樣比起軍訓時有了很大變化。

不過主要原因應該還是服裝的問題。

我看向她身上穿著的與我相同的藍白相間款式的校服。

與穿軍訓服時充滿英氣的她相比,此時更充滿了文藝氣息。

不過,明明大家都是穿著一樣的服裝。有些人看起來就是與眾不同。

楊生生就是如此。

正當我思考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時,她突然開口。

“我看了你的文章,確實是寫的很有趣呢。”

“連我身旁的那些女生們都在討論作者到底是怎樣的人,你可是出盡風頭了呢。”

楊生生歪過頭來取笑般看著我。

我嘆了口氣。

“我當時真的是隨手一寫,只能說這校刊的編輯確實有些眼光。”

楊生生笑了笑。

“你還真是大言不慚呢。”

我不想一味的被她挖苦,也趁勢反擊。

“您的大作不也榜上有名嗎。”

我看到她的笑容僵了一下,隨即收斂起來,以十分認真的語氣回答。

“這不一樣。”

“有什么不一樣的?”

我立即反駁。

楊生生沉默了下來。

正當我以為對話到此結束之時,她又說出了最后一句話。

“你是那種性格的人,現在這種情況對他人來說或許夢寐以求,但并不適合你。”

說完,她起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而她的這句話也給我敲響了警鐘。

確實,在得知這件事情第一時間我的確有些害怕。

畢竟在我十幾年的人生中我從未做過惹人注目之事,在上課時起立回答問題已經是我所能承受的極限。

自己的文章刊登到校刊上被所有同學閱讀更是在夢中都不會出現的情節。

所以當這件事真實發生,那股強烈的失真感使我喪失了部分的思考能力。

現在想來,這對我來說絕不是一件好事。

我不禁清醒過來,在心中痛罵之前居然還有些得意的自己。

不久之后,班里的人又逐漸多了起來,我們正常開始了下午的課程。

不過在課間時,偶爾會有女生跑到講臺上來看座次表。

我甚至會感到一些若有若無地窺探目光。

雖然我表面上不動聲色,但其實已經吧外界的動向盡收眼底。

我不知道那些人在見到我的真容時會是什么反應。

但肯定大部分是失望。

我很清楚她們的內心所想,他們希望的是一位外表帥氣,談吐風雅,落落大方的人。

而身為普通人的我讓你們失望了,真的很抱歉。

或許是有人舉動過于明顯,連季遠山都出來了。

“這就叫做優先擇偶權嗎。”

他用極為復雜的語氣說出了這句話。

“怎么可能。”

我打破他那愚蠢的想法。

“女生都是很現實的生物,是不可能對那我這種平平無奇之人動心的,她們保持的幻想在見到我本人后就會瞬間破碎,也就是俗稱的,見光死。”

季遠山久久沒有回話。

我不由得看他一眼,發現他正同情地看著我。

“你這人也太悲觀了吧…”

“哈?要你管?”

我們就這樣度過了下午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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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

一下課,季遠山便向我招呼。

“走?去哪?”

我有些不明所以。

“當然是去食堂啊,還能去哪?”

季遠山看傻子一樣看著我。

我這才搞清楚他是在邀請我一起去吃飯。

“我為什么要跟你一起?”

話還沒說出口,季遠山已經走了出去。

“快點跟上,我可不想排隊。”

我只好無奈的走了出去。

別誤會,我可不是要去追他,我也只是單純的不想排隊罷了。

剛走出教學樓沒多久,季遠山又不知道從哪跟了過來。

我就知道會變成這樣,所以也懶得理他。

我們徑直來到了食堂二樓。

說實話,開學已經一個多星期,食堂的菜品我還沒有全部品嘗一遍。

我看到一家出售拉面的窗口看上去還不錯的樣子,便排到了那邊的隊伍里。

季遠山很自然地排到了我身后,嘴里還嘟囔著。

“這面條好吃嗎…”

我強忍著將他一腳踹開的沖動,不看向他,提醒自己眼不見心不煩。

等終于輪到自己,我挑了份平時慣點的番茄雞蛋面,便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坐了下來。

這還是軍訓結束后第一次正式來到食堂,場面說是壯觀也不為過。

各個班級的男生們成群結隊的坐到一起,像是梁山泊里英雄好漢們的聚會,而那些坐在人群中間的,自然就是他們的核心。

我看著他們在那里高談闊論,險些被他們熱血的氣氛感染,跟他們坐到一起去。

“好險…”

之后,我費了好一會兒才找了個安靜些的位置。

正當我要開始享受美餐時,季遠山大喇喇的摸了過來。

這家伙可真是陰魂不散,我瞇了瞇眼。

不過,真虧他還能找過來。

季遠山像是看出了我在想什么,嘿嘿笑了笑。

“就知道你會躲起來,所以我一直看著你的動向。”

他得意的用筷子敲了敲面碗的邊緣。

哇偶,真聰明。

我心里的吐槽之魂有些敷衍地附和著。

既來之則安之,我不再管他,專心吃面。

他也不再自討沒趣,動起筷子。

我注意到,他和我選的是同一份面。

沒多久,我吃完面條,心滿意足的喝了一大口面湯。

番茄汁與雞蛋共同鑄成的濃厚湯頭才是這款面的靈魂。

如果你說:

“這和番茄雞蛋湯有什么區別?”

我只會白你一眼,將你視作無趣的人。

當我吃飽喝足準備離開時,才發現季遠山眼神奇怪的看著我。

我用眼神質問他要怎樣。

他連忙擺了擺手,

“只是覺得你吃東西的樣子看起來比平時要認真多了。”

哈?什么意思?我平時很敷衍嗎?

不過我也懶得追問他,端起碗筷放到餐具回收處。

季遠山連忙跟了上來。

就當我放完手中的東西要離開餐廳時,突然聽到有人叫我的名字。

“石紀?”

我轉過頭去,發現是一個不認識的女生。

短頭發,臉上還有些雀斑。

這人誰啊,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

倒是身后趕來的季遠山與她打了聲招呼。

見我還是一臉茫然的模樣,季遠山湊到我的耳邊。

“這是咱倆的初中的同學啊!你這么快就忘了?”

我這才搞清楚,眼前那人也瞬間眼熟了幾分。

不過也僅此而已,我還是沒記起她是誰來。

不過那人好像是不在乎這些,自顧自的說著自己的事。

“我有個朋友看了你寫的文章,知道我認識你后,說是想要見見你。”

接著她便喊起人來。

“小雪…”

我順著她喊的方向看去,發現一位容貌清秀的女生正站在那邊。

我這才意識到她在做什么,不顧后面的呼聲,拉著季遠山逃也似的離開了食堂。

直到進入教學樓,我才徹底安下心來。

“我說你跑這么快干嘛?”

季遠山到現在還沒弄清楚情況。

我才不會回答他,不知道更好,要不是怕那人將季遠山留下問個不停,我才懶得管他。

我整了整校服,平復了一下心情,這才走會班里。

路上又碰到了唐佳寧,她主動向我打招呼,出于禮貌,我還是回復了她一下。

分開后,我還能聽到她身旁人的聲音。

“這就是那個人嗎…”

我加快腳步,將那些話語拋到腦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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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習時,我將身旁的窗戶打開一道縫隙,一邊感受著微微泛涼的晚風,一邊書寫著數學作業。

說實話,數學有時候更考驗的是各位的文字理解功底。

我看著教材上寫的的【集合】,空集和子集的等等概念復雜的像是語文題中的文意理解。

若是我的初中數學老師在這,肯定又會邊敲黑板邊鄭重的向我們強調。

“同學們,這就是數學中的美!”

我的腦海中像是播電影般放出以上畫面。

想到這,我不禁笑了出來。

身旁的季遠山眼神怪異的看著我,我連忙收起嘴角。

晚自習的時光雖然愜意,但感覺總是特別短暫。

真奇怪,明明與其他課程是同樣的時間。

我這樣想著,一邊收拾好東西,示意季遠山起身給我騰開位置。

“你這就要走?”

季遠山愣了一下,這才意識到我是走讀生的事實。

“走讀就是好…”

他嘴里嘟囔著,給我讓開位置。

臨出班前,我不由得看向楊生生所在的方向。

她所坐的地方早已不見人影。

我輕呼口氣,心想終于可以一個人享受回家的時間了。

于是我慢悠悠的走下了樓梯。

沒成想剛出教學樓,就看到了個熟悉的身影。

楊生生正站在門口旁邊,見我出來,微微一笑,像是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我裝作沒看到她的樣子,腳步僵硬地繼續向前走去。

但楊生生立刻跟了過來,我嘆了口氣,放慢了腳步。

“受人矚目的感覺怎樣?”

她調侃般問道。

“感覺像在做夢…”

其實這說的還謙虛了一些,我做夢都不會夢到這種場景。

“不過,有些太不真實了。”

我垂下眼簾。

“你還挺有自知之明的嘛。”

她點了點頭。

我們二人就這樣走到路口處,便互相道別。

回到家,我立刻換好衣服回到自己的房間,躺到了床上。

將自己放空一會兒之后,我打開包找出了那份校刊。

說實話,我自己還沒有仔細看過我寫的文章。

我粗略的掃過一眼后,便沒了看下去的欲望,看自己寫的東西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我索性直接放棄。

不過,就算我再怎么不去想,不去看,它印在那里是無可改變的既成事實。

現如今,我也已經無能為力,只能盼望這場風波能夠早點平息。

這場本就不該存在的美夢,也該到了終結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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